到了禹州地界就有个奇怪的现象,人流方向非常一致,像是朝圣一般没有嘻笑都是凝重悲痛的脸色,薛聪安心了几分,只要赵殷死了,那赵丞承上更甚至那一州牧主的位置也可以谋划一二,这胃口可不是一般大。
因为最近赵家军以及刑部司杀得跳出来的叛乱者人头滚滚,鲜血汨汨,即使有着老百姓们坐街也非常静谧,这些可爱的老百姓诉求就是赶紧抓住凶手说什么也不走,还有一个就是害怕呀,害怕现在的好日子会不会随着赵殷一起覆灭,他们总想着靠近赵殷一些天天求神拜佛的祈祷会有奇迹吧。
除了日常诘问抓凶以及早晚的祷告,平常时间都很有秩序的不吵不闹,他们要最后送一程仁主。
“吾倒是有些心虚啊~弥天大谎让百姓担忧实乃吾之罪过”。
摘星楼上赵殷望向一眼无垠的小人点无奈苦笑,这出戏唱大了是她没算计到自己这般得人心,待得真相大白她不会被老百姓追着打吧,玩笑想一想心里还是无比熨贴的这不就是她为之奋斗的动力吗,她的身后站着的是人民,是无数人民的力量。
这便是殷城,那历经四百年的周王城都难以比拟这座新生朝气雄伟的城池,薛聪等人第一眼便是震惊后的复杂,一入城马蹄踩上硬面整洁的马路,然后就是骡市商业区的繁华,因为也有大部分过来的庆城老百姓,睡能席地而睡,吃喝拉撒总是必须的,自然人流涌动密集,但却安静。
这时候你要敢笑一笑那绝对会被群殴说不定群情激奋之下失手打死,越观察薛聪越是古怪,进城时那城防兵井然有序,除了安静似乎一切正常,确定赵殷死了吗!
带着一团乱麻的疑问,薛聪等人被拦截在内城南门,千人还是带家伙的怎么可能让你进内城,想屁嘞。
“吾是薛氏薛聪,禹州牧的表哥,特来吊唁”,内城防兵根本不管,你说你是州牧表哥你就是啊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旁边牌子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入内城必须登记解甲,同行伙伴只限三人成团,还必须相互担保,要是有一个犯事连坐,尤其是没有赵殷治下家庭户碟的更要被关注行程,遇上巡查的狱史都要多问一句。
“瞎了眼的狗东西,这是胶州薛氏嫡子,还是赵氏姻亲,不要命了赶紧让我等通行,耽误了吊唁唯你是问”,薛聪的贴身小厮狗仗人势,冲着城防兵叫嚣,换来了什么,四个城防兵脸色肃然,呵呵这可真是无知者无畏,赵律里就有一条辱骂或残害军人者无理由击杀,这些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的军人无疑是值得尊敬的。
城防兵配合默契,两根长矛交叉扣锁住了那小厮的头颅,另外两杆当即挥矛挑刺,直接捅穿了他的胸膛以及腹部。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应该是薛聪是真没想到自己身份还有无用的时候,然后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哪有这样一言不合就杀人的。
呛呛呛,薛氏宗卫这边也带刀出鞘,不过突然无数双的眼睛盯住了他们,然后四周的老百姓都在靠近,眼中愤怒正无处发泄呢,“收刀,解甲,宗一,宗二跟吾进城,其他留驻”,薛聪当机立断,千把人他到不怵但是万万人一起冲杀过来,难保他还安全无虞啊,不过死了个奴才不值当。
赵氏的祖宅离着红墙高瓦挺远的其实,那一片就留着这一群古旧木质的建筑群,薛聪打眼看了一眼那红墙高瓦,还有最高的摘星楼总感觉有一道目光戏弄追逐。
“来角了,好戏开唱,怎么能少得了我”,赵殷看着那迷你的三匹马经过离开,兴趣来了。
赵氏如寻常,没有任何白幡挂起,薛聪更加疑虑,而赵氏来接待的是耄耋的赵公德,嫡支竟是无妥当的人招待,毕竟一个赵甄被安养囚禁了,一个赵夫人病魇了除了会冷不丁冒出胡话再没睁开过眼睛,一个赵丞太过年幼当不起来。
进入赵氏氛围也很古怪,先不说一路过去没碰见一个人,连赵殷的棺冢都没有,“大公,我薛氏在胶州骇闻表妹没了,阿耶便匆匆派我来吊唁帮助一二,如今怎的不见白幡法事棺冢挺灵”,薛聪的疑问换来赵公德意味深长的一句,“薛氏有心了,汝会见到这禹州之主,我赵氏宗主”。
碍于男女有别,隔着一扇屏风,薛聪瞧不清赵夫人的模样,薛聪皱起眉头,“舅母这是~”,“医者言其七情内伤,惊悸心肺魇着了醒不过来,就这么参汤吊着”,薛聪越发的一头迷乱,赵夫人即是得手又为何成了如今这模样,惊悸?那是何人何事将其惊恐至此,似乎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猛地一个念头跳出来要是赵殷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