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检讨同上。”
江继语调很平,但明显站了队:“于琰同学乐于助人,但方式有误,其余同学可学习但不提倡效仿,因为是他独有招式。以后会避免发生这种幼稚行为。检讨人,高二四班江继。”
回音进入到众人的耳朵:“……?”
这两人他妈唱二人转呢?
江继没去望陶华头上要起火的样子,只是见于琰站在他旁边没憋住笑,喉结上下轻扯。
笑点低。
还会传染人。
这样是不像话,但江继不知为什么,就跟着于琰这样做了。
再让他站在上面讲个一天,他也愿意。
但付婷不愿意。
于琰已经让她在台下抚额了,本以为江继会挽回场面,结果也出了幺蛾子。
一个班有两位神尊要伺候着,付婷当着陶华的面让两人道了歉,回班的时候又立马变脸赞他俩勇气可嘉。
漫长的升旗仪式不太完美的收场,两人成为一路上的焦点,回班后全部人对着江继比了个六。
几节连堂语文下来,师生都有些乏,最后付婷提前关书,让他们上自习。
江继终于有了补睡的机会,晃眼又看见于琰手放在桌兜里滑动手机屏幕,右手在纸上画着符号。
飞飞扬扬的,像乱码又像曲谱。
太困了,江继还没看清他到底写的什么眼就闭了。
下秒,窗户发出咚的一声。
声音不大但挺闷,吓得于琰画的乐符直接飞出了线。
转头一看,江继一手还握着笔。
因为低着头,碎发有些挡眼。
于琰啧啧了两下。
现在学霸解不出题都要撞头吗?
透着照光看江继侧颜,整个人朦上了金罩,像待在滤镜里一样,挺好看的。
因此于琰盯了几十秒。
但江继还没动。
还没解出来?
于琰再偏头去看,发现他一副熟睡样,看上去还挺迷糊。
看来检讨写得是很怀疑人生。
勾了勾嘴角,于琰看了眼时间。
想让金贵少爷多睡会儿,但饭点快到了。
江继又是曲着右臂,挡了大半边脸,就这样叫他不会醒。
于是好心人抓上他的手腕,边喊边轻摇。
耳旁一股热浪,绕着神经麻了头皮一圈,江继骤然睁开眼,向右转过去。
开衫露出的锁骨和于琰的一双诱魅眼直怼江继视野。
比恐怖片还惊悚。
“干什么?”江继往后仰了身,呼吸快了些,“你有病?”
椅子摩地的声音太尖,引得前排的人看了过来。
于琰耸了脖,避免付婷抓包,把他拽过来:“马上放学了叫你起床,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江继慢半拍,把书合上,“那也不用这样。”
他要是没控制好,一拳砸过去会毁了于琰的容。
“不用哪样?”于琰发现江继反应蛮大,撑着侧额,有些不解,“我又不是要亲你。”
“?”
江继好似受到人格侮辱。
危机感扩散至周围,杜飞阳看付婷出教室时头往这边扭了一下,转头想打断这于琰让江继怒气值上升的对话。
还没去劝,于琰见江继一直看自己,朝他靠近,脑子开错了窍:“你不会想了一下我亲你的画——”
啪!
江继在铃声播出那刻把竞赛题库稳稳飞向于琰的脑门儿。
清脆响亮,霸气全漏。
以至杜飞阳和蒋玲月两人哽了下脖,赶忙分路劝人。
“谁谈个朋友不吵一下闹一下的啊,这都正常。”
蒋玲月拦着江继,从走廊一直劝到食堂。
她指着自己的头:“于哥就是那样的人,你当他小脑瘫痪了。”
“……”
江继帮她端着盘,在她苦口婆心地说服下,还是坐在了食堂门旁的座位。
其实他觉得没什么,但那句话从于琰嘴里说出来就像自己被调戏了一样。
昨天于琰才帮他上了药,现在又变得像有隔夜仇似的。
情绪波动得像块乱滚的石头。
人是他主动打的,这隔阂需要他来破。
江继顺而抬了头。
于琰脑门儿多了个像是盖上去的红印,再加上头发顶炸了毛,像个黑冠鸡。
还挺喜庆。
江继轻咳了几下,心里闪过他是不是下手过狠的思考。
“笑什么?你的杰作。”
于琰捏了捏鼻梁,看江继憋得咳嗽,给他气笑了:“要别人敢这么打我,他今天中午就吃不成饭了。”
“……疼?”
“还好,就是有点冒金星,”于琰塞了一口肉,“但我还能算清小学的加减乘除。”
“……”
能说这种话,小脑确实瘫痪。
看他屁事儿没有,江继蓦地感觉自己白自责了。
“但你脾气怎么这么横?”
于琰看他盘子里还是老三样,给他夹菜:“得改改,我怕有天我死在你手上。”
盘子里多了几大块西兰花,江继挑骨头的动作停住。
刚庆幸这两人没有大开杀戒的杜飞阳和蒋玲月:“……”
不用等到某天,估计今天就可以吃上于某的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