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向云摇头:“你这个词用得不恰当,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说话间,便拉下了引线,独属于六扇门的联络烟花绽放在济南城的上空。
不消一炷香,整座济南城的江湖人都知道,六扇门的人已出现在济南。
官府的人出现在这里,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一些稍微在六扇门留下过名字的江湖人很有眼色的收拾行李跑路,其余留下来的则是想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倒霉。
一时间,济南城东的赌坊十分热闹,大家都在猜测被捉的人是悬赏榜上的谁?
眨眼间,祝向云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粗麻绳,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将公孙兰给绑了个结实。
顺道把她手中的银针全给丢在地上,又搜了搜公孙兰的身,确认她身上没藏有什么杀伤力武器后,便坐在一旁等着六扇门的人。
视线掠过地上的银针,祝向云忍不住问道:“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学了容嬷嬷那一套做派?”
10.
“无意打扰,可是姑娘放出的信号?”
祝向云抬眼望去,来的人脸色苍白如雪,那人的声音也格外冷淡,如月光照山泉,亦无山雨亦无情。
她的目光往下移,青年身下是一把做工极其精妙的轮椅,她怔愣了片刻,不是因为那把轮椅,而是青年的容貌过于清丽,也没人告诉她六扇门的捕头长得俊俏啊?
电视剧果然害人不浅。
无情虽残疾,但身上的气势却压人。
她回过神来,有些不敢大声说话,点点头:“是我,此人正是红鞋子的老大,公孙兰,只是不知大人是六扇门的哪位捕头?”
无情很欣赏她的谨慎:“我是六扇门的无情。”
他拿出腰牌,这腰牌乃皇家所赐,也是能证明他身份真伪的信物。
祝向云接过腰牌,其实她根本辨别不了真伪,毕竟她又不是古代人,只能看出做工非凡,放到现代也是一件不菲的文物,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便还给了无情。
不过,上面“御赐平乱”四个字还是挺显眼的,想来江湖上应该没有谁胆子大到那般地步,敢作假这四个意义非凡的字。
紧接着,无情的侍从终于赶来连忙递上一个木盒,里面装着数十张银票,祝向云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但她还是及时收回了目光,毕竟做人还是要矜持一点。
但是,那可是一千多两——
她别过眼,轻咳一声,借此掩饰自己冒失。
心动归心动,她也并未接过木盒。
见状,无情对祝向云的印象又好上几分:“这是姑娘应得的,姑娘不必推辞。”
祝向云闻言也不再扭捏,将木盒里的银票取了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往木盒里放了几张银票,面色有些为难。
无情善解人意地问道:“不知我有什么事能帮上姑娘?”
祝向云不好意思地挠头,开口:“我目前身怀巨款,怕有人对我心怀不轨……”
“姑娘放心,六扇门一向办事牢靠,此事我们不会透露出去的。”
无情自然听出了她未说完话里的意思,怕她不相信自己,便以六扇门的名声向她保证,公孙兰归案的消息他自然会让人放出去,毕竟红鞋子里还有七人尚未归案,但是何人所擒,这件事除了他和几个亲信以外,不会再有其他无关人知晓。
“大人?”
拿着镣铐的侍从解了半天的绳结,绳子仍旧牢牢实实绑着,情非得已下只能求助无情。
无情看了过去,公孙兰身上的麻绳实在是他生平所见最奇特的捆法。
还未等他开口,祝向云便反应过来,跑上前去,先点了公孙兰几处穴位,确定对方不会趁机跑掉后,她才解开绳索,边解边道歉:“实在抱歉,我给忘了,这是我师门的独门方法,旁人难以解开,实在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姑娘不必道歉,是我学艺不精。”
金剑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
祝向云不再说话。
镣铐很快套在公孙兰手上,脚上也带着镣铐。
这是对付重犯的待遇。
想来公孙兰所犯之事定然罄竹难书。
一阵夜风吹来,无情轻咳一声,吹得他脸色愈加苍白。
“不嫌弃的话,请用这个。”
正欲离去的祝向云听到了无情的咳嗽声,犹豫之下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手帕。
无情微微惊诧:“多谢。”
接过帕子,他闻到了很微弱的药材的清苦气息,那味道似乎和他常年所吃的药气息有些相近,渐渐抚平了他缠身多年的哮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