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正欲反驳他几句,陡然见到他手中的衣料,不由得惊呼出声:“素锦?”
显然,黑珍珠也认出了这种料子。
“多谢。”不需要多说什么楚留香已得知了黑珍珠的答案,他目光四转,转而问:“我要你为我留意的那个人,难道还没有来吗?”
黑珍珠回过神来:“已经来过了。”
想到在秋灵素屋内发现的迷药,楚留香大喜道:“你看见她了,那她现在在哪里?”
黑珍珠的目光仍放在那块料子上,冷声道:“死了。”
多么冷漠的两个字,似乎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容易,但在楚留香听来,却无异于五雷轰顶,天崩地裂。
他一把抓住黑珍珠的肩头,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黑珍珠仍神游在天外:“她死了。”
又是那两个冷漠的字。
“你……你瞧见了?”
黑珍珠终于回神,收起那片衣料:“是的,我亲眼瞧见的。”
楚留香勃然变色,紧紧抓住黑珍珠的肩头,嘶声道:“你……你竟能眼睁睁看她被人杀死,你难道没有心肝吗?”*
黑珍珠的肩头似乎快要被他捏碎,但却咬着牙,动也不动,眼睛里似有泪珠在打转,仍旧冷声冷气:“我便是未曾见过又怎样?你又没有要我去保护她,更何况,我也不认识她,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黑珍珠看着楚留香松开他,然后坐在地上,一副天崩地裂的样子,问了楚留香一个问题后,便将之前所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留香。
未等黑珍珠说完,楚留香已转身掠了出去。
黑珍珠瞧着楚留香离去的背影,幽幽叹息了一声:“想不到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居然能令楚留香如此伤心激动……”
那一声叹息最终消散在风中。
楚留香那边已找到了扮作渔翁的苏蓉蓉,得知苏蓉蓉早已在四天前便来到了大明湖的风雨亭,且被人暗算又被好心的游湖人救下后,楚留香仍心有余悸。
他才发觉这一切的一切便是早有预谋的,有人假冒了他的笔迹写信给蓉蓉,然后将他信中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只为了叫他心神崩溃,和那人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此刻,他无比感谢那位游湖人。
他笑道:“只是不知救下你的是何人,若是知道了,我定是要请他喝酒的,多谢他出现的那么及时。”
苏蓉蓉想起那夜见到的女子,脸上浮起点点笑意,道:“她还是个小姑娘,估计你要请她喝酒的计划是行不通了。”
“哦,如此,看来我只好请她尝一下甜儿的手艺了。”
“我看是你想吃甜儿做的鱼,才拿我的恩人作筏子。”
二人又笑着说了几句,楚留香问了她此行的收获,苏蓉蓉将自己知道的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他。
楚留香也将自己这些天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最后,他拿出在秋灵素屋内发现的迷药拿出来,让苏蓉蓉辨别其中的药材成分和来历。
苏蓉蓉将放下帕子,眉头紧蹙:“我只知道,这其中的一味药材来自苦寒的天山,据说那里终年冰雪,苦寒无比,其余的,我再怎么也分辨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