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果然是这里。
走入屋中安今言谨慎带上门,账目对不对,只需找到账本便可被看出。
她顺着柜子排排翻找,终是瞧见那被藏于深处的账本,正准备伸手去取,忽地她进来时带上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
自柜子缝隙看去,正是那被自己偷了钥匙的人,此刻正不停在桌上翻找,口中还念叨着些什么,离得过远安今言听得不真切。
或是发觉钥匙丢失,前来寻找罢。
那人翻找的动作一顿,好似想到了何事般看向了深处安今言所在的账本处,挪动脚步向内缓步走去。
隐匿在暗处的安今言眼看来人愈来愈近,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向一边移动着。
那人驻足至账本处仔细清点着,见没有少什么便放下心来,并没有发觉躲在此处的安今言,又回到原处翻找一会儿便叹气懊恼离开。
安今言紧绷的身子终是得以放松,将钥匙收好没去做拿账本这般多此一举的举动。
方才那人的反应便约莫知晓账本绝对有问题,呆在原地等待一会便也推门离开。
回到自己的屋内时天已全然黑下,楼内客人逐渐稀少,没多久便闭楼收灯。
熄灭屋内烛火,安今言站在窗边垂眼看着外头空荡的街道,疑惑那老鸨怎得还未出门之际便瞥见一提着灯的人自楼中走出。
面上一喜,安今言取出用衣物制成的绳子扔出侧窗,顺着稳稳落在楼旁一个小巷道处,迅速跟上还未曾走远的老鸨。
只见那老鸨走走停停,来回张望四周,倒也是谨慎,不过安今言多年当侦探的躲藏技巧也不是盖的。
就这样耗费了该有半个时辰,终是在一家餐馆前停下,只见那餐馆门被老鸨有规律敲响,里头人打开了木门,由于店内很昏暗,老鸨手中的灯也在停留门前等待之时熄灭,安今言没能看清屋内人的面庞。
等门再次关上,安今言打量了一眼身处的地方确认无人后跑至餐馆前,趴在门上细细听着屋内动静,可餐馆里一片死寂哪像有人的样子。
对自身的武力值安今言倒是有一定自信,可如今孤身一人进去实在太过危险,可若不进去就不会知晓里面有些什么。
犹豫之时她脚下意识后撤一步,就这一步使后背抵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呼吸一滞脑中迅速反应转身抓住那人伸出的手腕,正准备一脚踹去刚一抬眸便瞧见来人的面孔,紧急收回半空中还未踹出的脚。
纪沐站在原地看着反应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的安今言,启唇吐出二字,“令牌。”
安今言闷闷松开抓着人手腕的手,扭头没得好气说道:“没带。”
怎可能没带。
接着又抬眼看见人不松口的模样,无奈从袖中取出令牌狠狠塞入人手心,“不是叫你明个白日来吗?”
瞥见对方拿出令牌时手心未痊愈的伤痕,纪沐没有多问,“查案。”
安今言被噎的一个不吱声,人们都说案组的纪大人惜字如金,可这未免也太冷了,或是比这外头的天儿还要冷上几度。
没有再试图与人搭话,既然凭空送来帮手,那便不必担忧需自个儿一人涉险了,遂示意纪沐自己去敲门。
见纪沐颔首,安今言这才仿照老鸨的方式指骨有节奏敲响了门,里头的人好似有犹豫,良久还是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安今言自觉侧身让出道,身后的纪沐提步上前捂住人嘴绕至背后对那人脖颈一敲,还没来及呼救的人便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纪沐捞着人轻缓放下,以防响动过大被听到,拿出捆绳将人牢牢捆在板凳上后,二人深入屋内探查着。
可查了一圈后,除了发觉此处是一家普通的餐馆外,竟连一个暗门都没能寻到。
安今言疑惑走至后厨,一切摆放在眼里都合乎常理。
顺着墙壁均匀敲打,果不其然寻到一处与其余墙面声响不同的地方,遂手心四处摸索着,企图摸到机关。
可奇怪的是,并无发现明显可以按下去的石砖,就在安今言质疑自己是否遗漏了哪块正欲重新寻找之时,面前墙壁忽地翻转打开,纪沐从柜台后走出。
“柜台底下有按钮。”
七个字。
比原先进步五个字。
纪沐不知安今言心中在想着些什么,而是瞧见密道内漆黑一片,顺手取下餐桌面上烛台点燃,递给安今言一个。
自己手中留一个。
万事俱备后,二人一前一后涉阶而下深入那密道中去,烛台火焰燃烧发出兹拉兹拉的响声,墙壁由于潮湿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直入鼻尖,无数苔藓自下而上攀爬着。
愈往下走,血腥味愈是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