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喘着粗气,惊愕地往后挪步,直到撞上书架,“沈玄尘,你在做什么?”
沈玄尘眼眸深邃,她往后挪一步,他就往前一步,直到将她逼入角落,“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只是芫娘,你能明白吗?”
沈芫望着他的眼睛,难以置信道,“什么时候?”
他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何与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沈玄尘道,“第一面便有了情,后面才知是男女之情。”
沈芫泪流下来,“若是一见钟情,那……那……”
那前世的沈玄尘,对她的感情……
沈芫不敢细想,否则胸口那密密麻麻的疼痛会化作深渊将她扯入。
人不要肖想过去的东西,因为永远也得不到。
沈玄尘一点点将她的泪水舐尽,舌尖有些咸意,“芫娘,不准为任何人哭,我也不行。”
再吻下,抵抗之意少了些,多了些许令人沉沦的缠绵。
沈玄尘的手往下,停在她的腰侧,轻轻抚摸,勾得沈芫练练喘息,“别,别摸那里。”
腰间软肉实在敏感,沈芫差点站不稳。
好在沈玄尘托住她,两人在这书架前相拥,透纱落在书桌上的夕阳慢慢离去,变作摇曳的烛光。
求是书房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两人在这明明灭灭的烛火间互相感受对方的心跳。
良久,沈玄尘带着恳求道,“芫娘,我们成亲吧。”
沈芫下意识要拒绝,却听他继续说道,“楚鉴委派我为京兆尹,就是要让我守着萧钲,如今萧钲离京,我难辞其咎,或有一死。”
“死不可怕,但我放心不下你,这国公府的一切,我都留给你,我希望国公夫人的身份能护住你。”
一番话说得沈芫眼角带泪,那“不”字再也说不出口。
只好点点头,沈玄尘将人带到怀里,在她看不见地方眼眸闪过一丝庆幸,还好还好……沈芫对他还有情分。
两人的成婚见证之人只有府中的下人,张灯结彩说不上,但府中确实喜庆了许多。
府中喜事存下的红绸选了颜色还鲜亮的挂上,沈埂欣慰的摸摸胡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倒也有嗤之以鼻的,“兄妹乱//伦,真是道德败坏。”
也有为他们说话的,“国公和芫娘子不是兄妹,两人早就解除关系了。”
那人还嘴硬道,“一起生活许久,早就是兄妹了,还能生出男女感情,真是令人不齿。”
“沈国公下山不过五年,又未一起长大,连义兄义妹都算不得。”
这么一通掰扯,倒是让两人身上的脏水少一些。
府中可没有准备好的喜福,沈玄尘的官服是正红色,便着了官服充当喜服。沈芫及笄礼的礼服与正红色最接近,便穿上笄礼那身。
沈玄尘一身官服来采苹院接亲,新娘也不带盖头,两人牵手一起走到三清院,拜过天地、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沈芫在他床上坐下,将红绸布现剪好的盖头戴上。
沈玄尘执玉如意将盖头挑起,重新露出沈芫花容月貌的脸。
两人喝完合卺酒,蓝瑛和绿筠过来帮她卸妆,两人都有些不明白,明明小姐已经要离开这里了,怎么转眼就要嫁给沈国公?
沈芫笑道,“好像做梦一样,一个小姑娘多年的执念就这么实现了。”
她说,“我心悦沈玄尘很久很久了。”
绿筠和蓝瑛不懂,一个才认识几年的人,怎么能说很久很久。
怎么能不算久呢?那得追寻到前世沈芫还是姑娘的时候,渴望兄长回眸的少女之情。
即使不是同一个沈玄尘,但那个姑娘,也觉得圆满了吧。
沈玄尘发上只有一尊玉冠,红衣更衬得他气宇不凡,他有些醉意,不复往日雍容尔雅。
沈芫放下头发显得很亲和,沈玄尘那里见过她这般柔软的模样,手绕着青丝转了一圈又一圈,从背后拥住她,“沈芫,你只准与我好。”
沈芫把檀木梳递给他,“替我梳发。”
沈玄尘怔怔地接过木梳,然后全神贯注地摆弄手上的青丝,铜镜内他专注的脸庞,引得沈芫一阵恍惚。
不知今夕何夕。
沈芫的手往后抓住梳子,让沈玄尘停止动作,她回过头身,跪在椅子上,扯住他的衣襟,轻轻吻住男人的喉结,一路往上,唇齿相依。
沈玄尘仍由她摆弄,喉结滚动,手扶着她的腰间,恐她掉下来。
一直等沈芫自己亲累了,埋在他肩头被他抱上床,沈芫心跳如雷,想着洞房内的男女敦伦之事,谁知沈玄尘翻身睡到了一旁,并未有其他动作。
两人和衣而卧,一对龙凤烛燃到天明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