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是便是,那我不也是提个意见吗,你思念宪儿,想多留他在身边,那便不允许他去就是。”秦祁源连忙转了话音,一脸谄媚。
“哼,儿子要自由,我还能捆了他手脚不成,要我说都怪你,非要让他自小拜在大国师身边,养成了个不爱着家的性子。”乔晓钰是又生气又怜惜。
傅缨算是理清楚二人在说什么了,而后道:“案子已经查清,父皇不是昨日才说西魏使团要返回了吗?莫非那小子还没离开?”
“清雅来信了,说梓皓违背规定,擅自离开使团行事已经被他父王知晓了,待他回去后定会被狠狠教育,谁知这小子听完后干脆赖在他姑姑那里不走了。”乔晓钰边说边回想着那日阮梓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只觉得更好笑了。
傅缨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祁源斟了杯新茶递给了傅缨:“案子办的不错。”
“多谢先生夸奖。”
“你如今锋芒毕露,涉及莫要冲动,谨慎行事。”
“是,不过恐怕日后再低调行事也不行了。”
秦祁源愣了片刻,随后问道:“你的几位皇兄来找过你了?”
“老二和老三昨天来了。”傅缨说完便将怀中的玉扳指拿了出来。
秦祁源看了一眼,不语,只微微一笑,随后低头又喝了口热茶。
“听说你今日将儿子也抱来了?”乔晓钰率先打断二人的话。
“没错,那小子嗜睡,灼华正带着的。”提及儿子,傅缨嘴角忍不住上扬。
“小五,你老实告诉表姐,念迟,当真是你的孩子吗?”乔晓钰突然问道。
此时,秦承时的院中,当灼华抱着一个柔软的孩子进来时,原本还懒散晒着太阳的秦承时瞬间坐不住了,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指引,当灼华抱着孩子靠近时,原本熟睡的傅念迟突然醒来苦恼着。
灼华正愁着安慰,秦承时鬼使神差的伸出来双手。
“可以让我抱抱他吗?”
灼华将孩子递了过去,秦承时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的抱了过去,襁褓中的孩子仿佛的感应到了什么,停止了哭声,一动不动地打量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二人就这般对视了许久,院中的人都望着这一幕,尤其是顷风与灼华,分外紧张。
他吮吸着手指,不知道咿咿呀呀的在说些什么。
像,若非阿缨亲生,怎么会有几分她的影子?秦承时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叫什么?”秦承时强忍着心中的翻涌,怜爱地望向孩子,逗着对方许久。
“王爷替他取了小字,名为念迟。”灼华解释着。
“可有大名?”
灼华犹豫了片刻,傅念迟的大名虽已经上了皇家族谱,可除了宫里那几位,鲜少有人知道,大多是直接唤小字的。
“这、这个吗……”灼华正准备再解释,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他名唤傅秦,取字其母秦氏女。”傅缨不知何时到了。
秦承时顺着声音望去,一时间脑海瞬间炸开了锅,这孩子看着不过半岁左右,看起来很健壮,结合傅缨返京时间,再往前退算一年。
小儿肖傅缨
隔屏风不见
自请守皇陵
倘若按足月来算,孩子真为傅缨所生,一年前便是在上家冢的时间,而那时候,傅缨身边只有自己。
秦承时一瞬间想到了那个曾经荒唐的梦,怔怔的愣在了原地,傅缨走到了自己身边他也浑然不知。
乔晓钰什么时候来的,他也没有察觉。
“觅得?”乔晓钰叫了声,随后将孩子抱了过去,逗了一会儿。
“你这孩子怎么还发呆了,对了祖母最近有些发痴,总念叨着你几个叔父小时候,我带着小念迟去给她瞧瞧,说不定她瞧着开心呢。”说完便将孩子抱走了。
傅缨点了点头,坐到了躺椅上,瞧着秦承时那副呆愣模样有些好奇。
“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
“嗷嗷没事,就、就是想到了一些旧事,一时失了神。”秦承时温柔的笑了笑,站在傅缨面前,望着她,心中满是甜意。
没有关系,无论你愿不愿意向我坦白事实,我都尊重你,殿下。
许是阳光太过惬意,傅缨躺在院子竟有了困意,顷风与灼华早被支开了,秦承时将毯子替傅缨盖上,随后坐到了一旁,就这般打量着她的睡颜。
“王爷,今日你去桐院到底聊了什么,属下怎么感觉迦南公主今天瞧小公子的眼神都变了。”
回去的路上灼华忍不住八卦着。
傅缨嘴角上扬。
“也没什么,不过,我想表姐那么聪明,应当会自己猜到的。”
其实在桐院,当乔晓钰问出那个问题时,傅缨并未否认,只是回答了句。
“我想表姐和先生见到后也会喜欢他的,尽管孩子的生父如今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长的有几分像他。不过在大业将成之前,我并没有让他们父子相认的打算,表姐请放心。”
秦祁源与乔晓钰如此聪慧,尽管傅缨没有直接承认,却算是回应了二人的猜测。
傅缨手头的事情总算是忙的差不多了,刑部也并无要紧事情,正准备休憩几日时,城中却起了些乱七八糟的谣言。
“去查,究竟是从哪儿流传出来的消息,若是传到王爷耳朵里就麻烦了。”灼华这边刚训斥完手底下的人,傅缨便出现了。
“怕被本王听到什么?”
“王爷。”灼华有些心虚,见傅缨那道眼神,只好一五一十的将国都流传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王爷,就是这些了,关于小公子的身世,也遭到了质疑。”灼华有些无奈。
傅缨攥紧了拳头,不用想都知晓此事绝对和自己的好二哥脱不了干系,前几日自己才和他发生了争执,如今有关自己的流言便传的五花八门、满城都是。
看来必须想办法制止,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自己的秘密恐怕会有暴露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