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不稳的时候水下前进,天气晴朗时乘风前行。骷髅女王号号保持着最高速度驶向因摩特拉王国。
当我以为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直到到达因摩特斯王国的时候,老天爷再一次教训了天真的我。
出航的时候就被艾沙克的海军军舰追着,直到我们的船消失在他们的海底探测仪上,他们坚持不舍的追了十几海里。
我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埋伏我们,早早跑在我们前面准备与我们中门对狙。
开玩笑,这里离因摩特拉王国不远了,远处的三艘军舰应该是支援的船。又或者海军得到我们闲的没事去趟因摩特斯王国的浑水的情报,专门来找茬。
“这里是派不上用场的瓦塔丽,前方海里左右发现三只军舰,他们应该没看清咱们,潜下去躲过去”
【收到】
我坐在瞭望台软绵绵的地面上,身边堆着一叠稿纸。和我一样被传教士们的纠缠逼上梁山的还有盖亚。我刚刚还在听它的抱怨,没办法,它真的很特别,传教士对它感兴趣是当然的。
[他们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说法方式令吾火大!比你还让吾恼火!]
“谢谢夸奖”
我敷衍的回应怒气冲天的盖亚,目光盯着远处三点军舰的位置。看着它们逐渐放大,瞭望台正下方发出机械运作时咔咔的声音,瞭望台沿着尾杆逐渐下降,贴在副甲板上。加厚板二次覆盖整个船只,下潜的工作顺利进行。
军舰的形状已经清晰可见,我眯起双眼。中央的军舰比另两艘更大,比我以往见过的军舰更大。他们确实向我们驶来,但却慢悠悠的。
我瞳孔倏地放大,迅速拿起话筒。
“不对劲,停止下潜!”
在停止下潜后的一个缓冲时间内,我见识了堪比摩西开海的神迹。
大海仿佛突然经历22亿年的变迁,冰雪覆盖的大冰期向我们追来,在所有生物都未反应过来之际,海面已被冰川冻结。
——骷髅女王号像只冻鱼般困在了冰面上
开玩笑的吧,他们距离我们最少也有十几海里。居然将这段距离的海全部冻住?
“青——雉——”
【周围20海里的海洋被全部冻结】【是敌袭,请所有人做好脱困准备】
我的呼吸颤抖着,骤然变化的温差让我的身体有些不适应,不过这种感觉也很快被突发变故带来的混乱给挤了出去。我开启见闻色将B3中的冰地摩托车放进了DOOR中,随后把医务室里的德抱出来。
谁会和青雉正面杠上啊!笑死,根本打不过。逃跑虽然可耻但有效!
“全员都出来了?那好,阿强你背着德”黑影悄无声息的的潜入我的影子,我望着30米高的骷髅女王号,深吸一口气。
“最大展开·DOOR”
——
咕噜咕噜旋转。青雉在自己的能力‘冰河时代’创造出来的冰川上悠闲的骑车采风。周围跟着两名海军,他们来到了本来应该有偷渡船的地方。
在封锁期间居然试图偷渡到因摩特斯王国,该说这些家伙是大胆还是不怕死。不过他们运气不好,遇上了工作时间的海军大将。
青雉的冰冻果实能力很适合封锁工作及猎杀鱼群,多亏他的勤勉瘟疫扩散被抑制住。虽然工作量很大很累人,不过这工作只能他来做。
“好奇怪啊,这里应该有艘船的”
冰面上船底形状的洞窟也足以证明这里刚才有艘船被困住,可为什么现在却凭空消失了?
青雉扫过洞窟,发现许多平整的切面和冰地摩托行驶的痕迹。
“难不成他们扛着船跑了”
“大将,现在该怎么办?”
“啊...”青雉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算了,你们先把船开回去,留下我一个人慢悠悠的搞定”
“是!”
——————
十五分钟前
“这是冰地摩托车,只能乘四人,艾斯,你带着德、阿尔卡佐瓦和一名传教士先去因摩特拉王国,我和其他人徒步赶过去”我拿出备用记录指针放在了冰上摩托的储物箱里。“保护好德”
“嗯”艾斯点头,给了我个令人安心的眼神,开启引擎“我绝对会救德”
我笑了笑,带着其他人匆匆离开。
“说起来,艾斯大哥会骑冰地摩托吗?”
“不会呢”“上次在冬岛试驾的时候栽了好几个跟头”
?!!
...
穿越冰川让我有种拖家带口流亡的感觉。冰面温度已经达到零下,冰块硬度约为6,青雉在赤道变出南极,难怪冰川不会被海流冲走。
“嘶——”我皱起眉头,倒吸口凉气,吐出的白雾久久不散。
刚才为了将骷髅女王号塞进DOOR中借了盖亚的力量。盖亚约等于有意识的恶魔果实(孕育果实之树),跟我服下的果实是母子关系。借由它的帮助,能短时激发体内果实的力量。
脱离盖亚后有点肌无力和恶心。但至少不会昏倒或失去意识,我也确实在成长。
我望着白茫茫的冰面,陷入自己的世界。
[在想什么?不要犯傻停下来]
缠绕在我右臂的黑蛇吐出蛇信子开口说话。
“我和你加起来打得过将这里变成冰川的家伙吗?”
[你会死]
“你不会死吗...”我咬牙切齿的吐槽道,随后叹了口气。“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觉得力量还不够多,人真是不懂知足的生物”
[完美即是残缺,无论你我,还是这个世界]
盖亚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遥远庄重,仿佛这些话是遥远过去的产物,经它这座桥梁连接了现在。
总感觉它在讲些我永远接触不到的事。
悬日西下,冰川毫无碎裂的迹象。
结冰海岸的尽头连浪花都被冻住。我们总算第三天结束前前到达陆地,不得不夸下传教士们,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忍受极寒与长途跋涉,我还以为至少得明天才会看见陆地。
经过冰川来到岛屿上,这里的温度简直舒适得像天堂。我们走过岩石海岸,在看见一望无际的平原后,总算确认我们进入因摩特拉王国境内。
比预期的还要早一个晚上,为了不浪费骷髅女王号燃烧自己身为船只生命争取到的时间,我决定连夜赶路。
因摩特斯虽然不是政教合一的国家,但名为「摩亚教」的宗教在国内广负盛名。
我们人数少,任务却很多。
1.与当地教会接触并套取信息(怀疑摩亚教是背后真凶)
2.寻找治疗黑魔的方法,前往生产制作黑魔有效药的‘风筝林’(怀疑是摩亚教拥有治疗方法)
3.寻找阿尔卡佐瓦在黑魔爆发前潜入因摩特拉王国的伙伴(怀疑是摩亚教刺杀神教会成员)
真是厉害,姓神的非常了解自己,所以对同样是宗教的摩亚教抱有最大恶意。我不好说,因为我平等地厌恶所有传销组织。
艾斯和阿尔卡佐瓦先行来到因摩特拉王国,还要处理德的安置工作,之后应该会前往首都。
摩亚的教堂与首都离得很近,利用艾斯的生命卡就能汇合。
我将艾斯的生命卡分为三份,交给了其他人。
队伍分配如下
风筝林:两名传教士,费特、费尔
摩亚教堂:巴特里尔,阿吉尔(一队)/一名传教士、阿尔卡佐瓦、艾斯(分二队)
寻找传教士:一名传教士,我和盖亚
和我同行的是扛着一把加长步枪的贝雷帽男子,我记得好像是叫荷兰特。
“我一个人就够了,而且海贼为什么要找我们的人?”
“合理分配人员”
“我们神教会有自己的方法。不过你们想多干活的话我也不会阻止”说完,他便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贝雷帽男子除了胸前的木制十字架,他的谈吐和装扮都不像个传教士,而像个痞子。
因摩特拉王国地形地貌接近于地中海地区,榈科植物和开花的藤蔓植物占据了森林的大多数地方,偶尔还能看见野生水果和鹿的脚印。
不愧于王国之称,因摩特拉国土面积庞大。城邦与周围村落众多,我们也没有情报去筛选。
荷兰特的特异功能这时就能发挥很好的效果,我不清楚原理,反正他隔十几公里就知道前面的村子里有没有他的同伴,很方便。
[瓦]
“什么?”
休息其间,一直趴在肩上的盖亚难得主动叫我。
[这里的土地,很奇怪]
“嗯?哪里奇怪?”
刚进入因摩特斯时,我还以为青雉在这里降雪了,走进发现这里的土地呈现偏石灰的白色,但这在怪岛众多的伟大航路中算平平无奇的那种。
“我知道了!这发展,肯定有黑幕吸收了岛屿的能量,在干坏事”
[这个剧本怎么如此熟悉...欸!你在暗喻吾!你到底想不想听!]
“我听,我当然听”
[这座岛屿的基盘,并非尘埃,而是残骸]
“残骸?什么东西的残骸?”
[你就当做幻想种吧,已死去多年]
“嘿~也不算奇怪事,我还见过会开花的岛呢”
[急什么,吾还未讲完。它虽死去,但如今又有了一丝生气]
死而复返。
越是稀奇陆离的事之间,越是存在隐藏的联系。
“有意思”
复活的黑魔,与正经历复活的岛屿,有什么联系?
因摩特斯王国的星空和海上看见的一样明朗。
“真好啊,夜空那么美丽,真想坐下来欣赏”
悲伤的是,可怜的寻人组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被无情的割掉了,是谁啊,提出让我加入寻人组的人。啊,好像就是我安排的。
本来披着月光赶路也挺浪漫的,可不知道我和荷兰特中的哪一个先加快了速度,男人奇怪的竞争心作祟,经过这样那样的不和最后找人变成了竞速游戏。双方无视地形在林中快速疾跑,你追我赶的大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忍者在打架。
[被小瞧了,瓦,加速追上他]
“好嘞,发动技能一文字!不不不,我们又不是在赛跑”
当然,这样竞走的结局是两人都累趴下。我赢了!我是站着,而荷兰特是坐着!
“呼、呼呼。所以、刚刚跑过那么多村庄和城市,你怎样确认那里没有你的同伴?”我擦掉鬓角流下的汗,气喘吁吁的问道。
“咳、呼”荷兰特取下贝雷帽,头冒蒸汽。随后他从怀中取出7颗闪烁绯红光芒的红色晶体,月光下他的脸刷上层庄严
“肉为饼,血为酒,愿世人相互关爱”仿佛祭司会呢喃的话从他口中脱颖而出。
“那是——”我左眼皮跳了下,词到嘴边又咽下。
[灵魂余香,是巫毒仪式会耍的花招]盖亚说出我想本想说的东西
荷兰特笑出了声“对,和生命卡差不多的原理,比复活蛋便于携带多了。他们是否在附近,立刻就能知道。被认可信徒会在接受弥撒哪天将饼和酒献上去,它们会保存在教会的某个地方”
“和把灵魂交给恶魔一样,你们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神教会?”
这跟把银行卡和密码送出去有什么区别。
“这是我们神教会以来的习俗,有许多意义。论不到你评头论足”
草,看到没?珍爱生命远离传销。
“休息好了就跑起来,你不是很擅长长距离的步行所以才加入找人队伍吗”荷兰特将因汗水贴在脸上的头发藏在贝雷帽下,扛起一旁的枪看向我。
疲惫的微笑.jpg。少年少女奔跑的青春就此逝去...别说青春我命都快逝去了!
....
深夜5点,我们找到了好像有传教士的城市。
半圆形,贴着河流建造的城邦。这里的居民从河流中引水造成护城河,把河流当作母亲在河畔建造了希腊建筑般白色的城邦,从地图上就能看见的大都市,因摩特拉王国三大城邦之一阿诺。
死寂几乎凝成粘稠的实体盈满空气,死神黑袍上的余香掩盖了所有生者的气息。城外能看见杂乱的车轮印和烧毁过后的灰烬,焦黑的大门虚掩着,仿佛在地狱在欢迎客人进入。
“河流被污染了,瘟疫一夜间爆发,活着的人争先恐后逃出去了”荷兰特看着路上那些残垣断壁说道。
“留下无法离开的人与感染者,黑魔像羊群中的狼般...比狼更恶心的速度感染笼中的羊,羊儿们不堪压力与恐惧冲破牢笼四散而逃”
身旁的人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这里过去发生的事,火光与呐喊的场景历历在目。给了我这么详实的说明,我真是太tmd感谢他了。
烧焦的大门上的黑斑刻在了每个人的身上,仿佛绽开的蔷薇。
该死,我极力不去看护城河上的白色不明漂浮物,但鞋底可疑的触感已经让我全身紧绷。
不能播!一点都不能播!
大门后的黑暗发出呛鼻的焦味,各种东西化成灰后黏在了墙壁和地板上,焦黑的尸堆前面的扛枪男子很平常的进行调查,仿佛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
“处理得很干净。有二次焚烧的痕迹。为了防止感染,有人在这里焚烧了尸体”荷兰特分析道“选择门口焚烧是因为这里有过第一次的大火吗,会是他们做的吗...”
死仿佛对荷兰特而言稀松平常,我却别开了目光。
[喂,没出息]
“我知道”我小声的回应盖亚,同时握紧拳头走了上去。
荷兰特斜着眼跟我说“没有习惯这种大场面吗?我们一直都在这种地方奔走,所以在入教前就得习惯”
总觉得他把不值得炫耀的事炫耀出来了。
“别习惯死亡,不说这个,你能确定你的同伴在哪个位置吗?”
“闪着光的只有...”
荷兰特拿东西的动作一滞
“怎么了?”
“不,没事”他好像将什么闪着光的碎片丢了,从包里拿出一颗发光的红色晶体。他仰头沉默片刻,瞳孔猛张,蓦地飞奔出去。
“诶?突击竞走?”我跑了几步,停在他刚才的位置。
他刚才的确丢了东西...是...破碎的暗淡红色晶体。
我立刻追了上去,紧跟荷兰特的身后,同时打开见闻色寻找周围建筑中的幸存者。
城镇好大,建筑构造好乱,幸存者比想象中的更多。再远点,把视野再拉远一点。
“好吵,等等、那是什么?荷兰特!前面有很多人!”
[他好像没在听]
荷兰特的速度不减反增,红星的光圈不断放大又拉远。都跑一晚上了他哪来这么多体力跑这么快?!
我现在没有体力使用剃来追上他,只能眼看着距离拉远。用DOOR或许能让他停下,不过我不清楚那是否正确。
不久,我听见了枪声。
...
“将污浊之人的灵魂献祭于天,我向摩亚告罪,吾辈的灵魂将于旭日重生,新生的洗礼...”
嘭!
身穿黑色祭司服的祭司用那副像有浓痰卡喉里似的声音在教堂内回响,真亏这些跪在地上的信徒能忍着睡意听他说下去。
彩色玻璃,大门,座椅...都被砸得稀碎,教堂内的人数超过了允许范围,还有更多人跪在外面。他们手里中都握着染血的锐器,一众默不作声,强烈的疯狂感与兴奋占领他们的心智。
有点麻烦,这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们会不会在祭司被杀后变成猛兽袭击他还是个问题。
不过他已经开枪了,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包括他。
倒挂的白色尸体,同伴被毫无尊严的,被白布过成肉肠般的形状屈辱的死去。
“愚钝、没有自我、信仰全无的你们”作为同伴而愤怒的半吊子传教士高举长枪,他这辈子第一次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看,可那不是站在迷茫的人面前指引他们的时候。“你们、凭什么”
他委实不适合传教士的工作,只能作为陪同与他们一同旅行。
准心刚对挥舞尖锐锄头脑仁比核桃还小的脑袋,下一秒他就改为用枪托狠狠挥过去。
看来他剩余的理智还能束缚他。
惭愧,如果我和他交换立场我不能保证比他表现得更好。
人们脚下地面陡然变化,夸张但威力小的地刺凭空竖起,瞬间困住了精神错乱的人群,我则是从暴乱中拉出同样冲动的荷兰特。
“你们、你们!我绝对不会绕了你们!”
我仿佛拉了头西班牙斗牛,差一点力不足连人都被拖走。我们两都该精疲力尽了,可他还源源不断的的从骨头里挤出力量挣扎。
“你给我适可而止!盖亚!”
黑色章鱼突然从地底飞出,缠在他的脸上。
“呜呜呜...唔!”
这一方安静了,另一方还在吵,我这边可是因通宵达旦头痛得很,再吵脑袋里的某个弦就要断了。
“居然把神父大人给杀了!我们该怎么办!”
“祭司大人...啊,神父大人!摩亚大人!请你救救我们”
数百人团结得如某种昆虫,在与历史悠久的教堂截然不合的氛围中叫猖着,刺痛我的神经。
总之,传教士尸体的回收...
两具尸体倒挂在临时架起的木桩上,下方摆着承血的器皿和材火,第二具尸体放下来的时候还温热。凶器就应该是祭司旁的锥子,用这个连续刺了几十下。子弹命中祭司头部中央,一击毙命。
我想拆开裹住他们的白布,手却停在了半空,随后放慢动作。
这是高贵灵魂寄宿过的□□,要小心点...
他们在死前就有被虐待的伤口,为了之后不刺激荷兰特先遮住...这不就全遮了吗?!啊...怎么说,他们长得和我想象中的圣人不一样,是凡夫俗子的样子。死的时候合十双手,像个普通信徒向自己的神祈祷救赎。
...
荷兰特在日中惊醒
这时人们已经陷入谵妄,漫无目的游走和喃喃自语。
其实有试图集体自杀或反抗的人,被盖亚和我阻止了。怎么处理他们也是个问题。总不可能让这群僵尸般的人放出去,这才会成大问题。这城里还有留着些正常人,昨晚、不、今早一直看着的那群人,他们不是妇孺就是迈不开步伐的老人。
而且刚才在混乱中有四人逃走了,我光顾着拦住荷兰特没能追上他们。也不能保证阿诺内没有摩亚其他势力。
乱成一锅,现在就等造成如今局面的荷兰特进行定夺。
他醒过来的时候冷静许多,虽然看见尸体后又差点扛起枪冲出去,不过我很好的按住了他。他只能对着木桩泄愤,如果他不是神教会的人或许能像个小孩般随意发泄——他甚至高贵到不会侮辱敌人的尸体。
“没有习惯同伴的死亡吗?”那个问题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谁能习惯!”
阿诺城,史丹城,王城。
位于因摩特斯王国主干河流旁的河乡,阿诺城。教皇所在的摩亚教圣地史丹城,王所在的王城。因摩特斯王国以此三大城邦为中心运作。受历史影响,阿诺城的建筑有很强烈的宗教色彩。
据阿尔卡佐瓦说,神教会按教旨分十四届。
而上一届是以一场派系间的大清洗结束,而胜利的教派选择了崭新的血液为开始。
也就是说,现在的神教会与曾经的神教会大有不同。
去除了许多神秘性,反而活跃在世人面前。
至于他们的诞生的原因、演变过程、现在的内部信仰。不加入他们的传销就无从得知。
既然教皇与曾经的神教会有关,或许从他入手,可以得知许多大而无当的情报。
人总是对伟大又触不可及的力量抱有幻想,例如自然、规律、万物。
幻想支配它们、幻想支配它们的神明。人喜欢支配与被支配。
只要掌握规则,谁都能编个宗教故事。
‘天地之初,宇宙一片混沌。
虚空存以神明,他们从混沌中捏造出一个世界。
需要有人支配大地上行走的生灵
于是唯一的人,与万物交好,创造了所有生灵欢快其间的理想国。
恶的侧面窥视那唯一的王座,便将其偷窃
霎时间,秩序的王座崩落,天地倾倒
帝国失落,生灵四散’
没头没尾,完全没看懂。
“你在看什么?”
严厉的声音刺穿我的大脑,我一个激灵将手中的福音书丢在地上。背着危险限制武器的贝雷帽男子眼神好像要杀了我。
“那个...职业病?我之前对民俗民族学蛮感兴趣,高考也是想填这类志愿”
“你怎样都行,我问的是你检查完了吗?
“当然,整个教堂,除了后院墓地没有挖开检查外我都搜索过,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我捡起地上黑色的福音书,拍拍上面的灰尘收进DOOR中“喏,共102号信徒都绑严实了”
说实话100号人对一个教堂而言太大了。我抬脚就会踩到人,刚才绑他们的时候也被人咬了,差点变成僵尸片。
“做完事不代表你就可以闲着看闲书”
“额...对了,我还找到个东西”我拿出从祭司身上找到的第二样东西——陶瓶,小心的交给了荷兰特,他瞬间明白里面有什么,脸色凝重的将它收好。
荷兰特腰间多出的两袋包裹,看来同伴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都不敢随意把自己的尸体留在世上,所以我希望我死的时候能成为这种方便的形状。
“关于这群人有什么想法?”我调开话题,指向周围无数张脸“个人建议放着不管”
“那就让他们待在这”荷兰特答应道。
或许他说的放着不管的内层含义和我想的有些出入。
这座城里有其他摩亚教的人,这是肯定的。
“我要杀了他们给我的同伴报仇”
荷兰特往我叫不出类别的步枪里又填装了几颗子弹,真很好奇那把枪的构造,不知道混熟后荷兰特能不能给我一个把它拆开的机会。
“好理由,但我病重的老火半的病情现在也在恶化。”我像吐出弹珠般频频说道。“而且你能保证你的其他同伴不会在你这样悠闲复仇的时候遇到危险,说不定会像这次一样‘来迟了’”
荷兰特听罢低下步枪陷入沉默。缠在我右手上的黑蛇悄悄和我说了几句话,我压低声音怼了回去。
他撑着枪站了起来,看来是打算离开“你说的对,复仇的机会有的是。我们走吧”
脾气比盖亚还臭。
我们救不了这群暴徒,我们既不能消除病痛也不能给他们希望。我们抓不了摩亚教,因为狂热的教徒不会告诉我们任何情报。
从那群人手中缴获锐器堆成小山,锄头、菜刀、斧头等日常用品被打磨得程亮。
人的杀意,就跟这些点点堆积成的日常用品一样,平平无奇又确实存在。
“他们又为自己找了什么理由呢”
我呢喃着,站在门框后,打开了DOOR和见闻色,确认了敌人的位置。
摩亚教比想象中的还有人脉,整个城的人都在摩亚教的管理下。我们在教堂内闹腾肯定立刻被发现了,他们能谨慎对待我们,拖到荷兰特清醒后也是幸运。
不知道我们对付的是无辜的暴徒还是恐怖组织,往死里打架还是不行吧。
在他们的视野里,教堂的屋角应该出现了漆黑的门框。在他们疑惑的时候烟雾弹就发挥效果将这里包围。这时候从烟雾中飞出黑色的物体,子弹击中后物体绽开墨汁喷洒一地,请放心这是水洗墨汁很容易清理。
然后从教堂后传出巨大的枪响,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枪声吸引,烟雾再次变浓,教堂像燃烧起来。
我和荷兰特贴在半高的墙壁上,确认无人发现我们后翻过连接另一户的矮墙,沿着计算好的路径逃走。
沿途敲晕了几个摩亚教的人,荷兰特勾着背光速搜查了他全身。
当烟雾消散,他们进入教堂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达东大门,是和进来的南大门不同的大门,这还多亏了教堂里找到的地图。白天的话,从这里就能看见南大门焦黑的建筑,黑色的病菌爬满了这座城市的一角。
“看那边”
荷兰特指着墙外说道。墙外有数辆的马车走着石板大路,打算进城。马车上和马车旁都挤满了人,他们面如死灰眼睛里倒影着阿诺城,有些许期冀。
我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说“应该是逃难的人”
阿诺城恢复秩序的事经摩亚教的人宣传就能知道,从别处赶来寻求救助的人也不奇怪。摩亚教这样做的理由也有很多。
“总之先离开”
见闻色里大门附近有几个监视的人,绕过他们不太可能。于是我从背后把他们咔嚓了,这样就能完美潜行。从位置看他们像是在监视即将进来的人。
昨晚应该也有人在监视我们,只是我没有发现。我当时只以为他们是躺在床上背噩梦惊醒的普通人。这种半夜睡不着的人在黑街之类的地方经常可以见到,这个时代对他们很残酷。
在暗处观察了那队人,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在他们进入城内后我们也离开了阿诺城。
阿诺城离王都蛮近的,如果能在进入王都前找到其余四人就好了。如果找不到我们也只能在约定的第五日去往首都集合。
——————太阳高悬
挂在右臂的盖亚丝毫没有干劲,对比我一晚上通宵还全程赶路都快飞升了,我要气炸了。
到底说凭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为什么会一点做为都没有还要靠意外良药?这里的科学家除了研究恶魔果实和搞点人体实验就没正事可干了吗?虽然我还并没有病毒研究领域的知识储备,但制造疫苗对他们来说很难吗?学医救不了世界那大炮能吗?
“嗯、盖亚,摩亚教瓷瓶里的血肉是不是类似诅咒器皿样的东西?”
[瘟疫本就与诅咒一体,这是常识]
当时选择兽化抑制住病毒是正确选择,毕竟猎犬身上没有一点可供病毒活的地方。如果德他们也能像我一样方便就好了。
话说,我这已经变成了新的物种了不是?这本来是会和恶魔诅咒神之类东西产生联系的故事吗?虽然这里本来就玄幻,但这一路上的遭遇真的让我直呼牙白,诶?我的锅?但恶魔诅咒这种...
等等,诅咒?
我突然顿悟(并不),激动的对前面的贝雷帽小子喊道“喂喂!你知道叫圣方济·沙勿略的传教士吗?”
荷兰特嫌弃的瞧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当我以为他要当作没听到的时候,他开口说
“你在哪知道St.沙勿略?”
“认识,她还送了本5年前刊载的骑士特辑”
我很在意为什么会是5年前发售的书,甚至于那什么骑士现在都断载了,也难怪我不知道(来自好奇异世界漫画会主动找来看的屑海贼)。
“认识?”荷兰特停下脚步,眼神仿佛直接说我在撒谎“St.沙勿略前辈在5年前就去往和之国传教,现在下落不明”
冲击的事实,好吧,其实也没那么惊讶。过去与未来吗...真不想碰时间这种东西。
而且他刚刚是说了和之国吧,是说了吧,那我更不想听了!这个会引起蝴蝶苗头的事就在这里Halt!
“沙勿略不在吗,如果她在这里情况至少会好许多”
“听你语气很了解St.沙勿略,我就当作你认识她”荷兰特继续说道。
“她是获得圣人(圣方济)称号的教士之一,史上最年轻也是最小获得圣人称号的人,我也只是听过她的传闻,净化果实拥有者,有所有污染与疾病都能治好的奇迹般的力量。她如果在这里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想起那名漂亮的少女教士,在内心认同这句话。毕竟美丽的女孩子无所不能。
“话说你告诉我这么多可以吗?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不生气了?”
荷兰特皱起眉,否定说“我一开始就没有生气”
我还以为我之前冷漠的态度刺激到他了,但他果然有在生气。
从他的对我的态度不难发现荷兰特对我们的情况不了解,不然也不可能坦然接受我右臂上偶尔会说话的黑蛇。他把我当作普通的恶魔果实能力者了。
...
我吮喝瓶中的水,擦掉额头上的细汗。眼前...应该是村庄,准确的讲是被改装成叛乱军基地的村庄。
“你们传教士为什么非要跑到这种危险地方?”
带着贝雷帽的荷兰特给了我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然后离开灌木丛走到大道上,他在靠近围墙前被士兵抓住被押进村庄。我,不为所动。
幸运点满,我们刚出门就找到了这个村庄,荷兰特的结晶也刚好发光,现在大无畏的传教士深入敌营为我们勘探敌情,荷兰特,我不会忘记荷兰特的牺牲,荷兰特的意志我们会一
“我是来找我的五个同伴,他们在你们这里”
事情进展太快,我台词都没念完荷兰特见到了对方领导团。我身体轻盈的翻上二楼建筑,贴在大型会议室旁偷听他们的谈话。
“你是神教会的人?”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对,我是神教会传教士阿尔卡佐瓦的随从,荷兰特,证明是口袋中的晶体与胸前的木十字架”
他们确认了证明,随后,丛门后走出五名普通守卫打扮的人。
比我想的更容易找到了,荷兰特与他们简短交流后打出暗号。我光明正大的拉开窗户跳了进去,差点把他们吓出应激反应,没办法,这是必要的保险措施。万一荷兰特一去不复返了呢?
“我叫瓦塔丽,是个不那么坏的坏海贼”
和叛乱军首领和传教士互相介绍完毕后,首领将我们领到另一个看似更安全的房间,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营地防御措施松懈,总觉得很抱歉。
...
我本来也没指望传教士们有多重要的情报,现在看来是我格局小了。
与摩亚教接触,获得摩亚的圣水,接触叛乱军并与其合作,找到风筝林,对病毒的研究。他们把能做的都做了,他们也失去了不少同伴。
我偷瞄了荷兰特一下,我也是刚才知道他不是正式传教士,他是阿尔卡佐瓦的随从是吗?不过猜了也没用,先专注眼前的情报...
由于神教会的教士过于好用,这个营地的叛乱军都算是信任神教会。
其他地区的叛乱军不出所料的仇恨王族,但摩亚教似乎深入人心,在瘟疫期间对民众很好,并未进入叛乱军的肃清名单,即使叛乱军占领一个城镇也不会冒犯摩亚教。
现在的情况是因摩特斯王国52座城邦,7个死城,12个落入叛乱军之手,33个在贵族和皇室掌握之中。局势现在也在变化,这个情报可能并不准确,但足够说明因摩特斯王国窘迫的现状。
传教士对摩亚圣水的研究结果令人大失所望。风筝林,是生长在母亲“白河”两岸,与因摩特斯土地联系紧密、拥有力量之物,对于当地居民而言是份补药。
“圣水”本质和神教会的药品相似,是只能除表不能根治的补品。
靠!...老子要向全世界播放这条绝望的消息!咳,冷静点,继续。
世界政府与海军在这周内在因摩特斯王国的行动也频繁起来,目的...应该单纯的为爱与和平(?,派遣医疗队,整合封锁周边岛屿,派出青雉进行绝对封锁。
我抬起头向叛乱军问道“你们现在有何打算?”
这边的叛乱军立场平和,只要家园摆脱瘟疫的阴霾国王教皇对他们而言都无所谓。
但原因确实是摩亚教的话,他们会举起复仇的弓弩,无论代价去为牺牲者们复仇。他们的心里状态使他们更偏向后者,这份悲伤与愤怒总得有发泄之所。
其他叛乱队伍想法各不相同。
有认为这次瘟疫是因摩特斯对于无能腐败领导者的降罚,只要将国王和贵族的头献祭于天就能得救。
瘟疫将平民与贵族间的尖锐矛盾推向顶峰,愤怒的人想推翻贵族制度,或者颠覆整个国家。
因摩特斯好像自古就是分裂的国度,战乱不断。仿佛只是复现历史。果然实现社会主义任重而道远。
他们解决内部矛盾的方法很简单,把矛头指向摩亚教就行。‘摩亚教是事件元凶’只要证明这点他们80%的问题就能解决。传教士们现在似乎也在朝这方面努力,加油啊,加把劲骑士。
不过嘛,以上的事情都和我没太大关系。
我现在唯一在意的是怎么治好德,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好吗。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们搞出来的他们不可能一点疫苗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吧。
既然如此该做的事很明确了。
“施行诱拐教皇计划”
果咩捏,我也不愿欺负老人的。没事,实在不行到时候就采用PLAN.C。把德的身体用冰封起来等到人类科技可以治好黑魔的那天...喂喂,虽然这个剧本很眼熟但却很有效不是吗?比死者苏生的秘术之类的实际多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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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孩子送给远在王都父亲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