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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美味的虫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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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斯特看见自己的左臂,顿然意识到这是怎样的能力,猛地后退,将长枪从自己的左手臂中拔出。

“七重门·蛇走”

四扇门重叠展开,锁链加速到极致后它从DOOR中如一道流星般射出。那么庞大的身体,如此近的距离,他不可能完美躲开。他顾忌到我刚才连接空间的那招,选择了躲避。

流星火石贯穿他厚实毛皮和盔甲覆盖的左肩,不是重伤。

锁链不知何时又爬上他的右臂,我踩着他大树般粗壮的右臂耍杂技般一跃而起,锁链套上他的牛角,海楼石桩子被钉入他的肉里。把恶魔钉在神台上,是能力者最好的专属处刑方式。

“你居然用海、楼、石...”克莱斯特庞大的牛身突然无力瘫倒,全身的毛发和牛角也逐渐收缩复原。

这位将军用极其愤怒的目光盯着我,我只能赔个尴尬的笑容。

我还没从擒拿敌方领袖的高兴中回过神,广场上的叛乱军就像发疯似的怒喊。

“领袖!!!你这家伙!!”

“去救领袖!!!”

“杀了这两人!!!”

...

全地图的嘲讽都在我身上了!

我微笑着看向利玛窦,质问“我是不是哪做的不对?”,利玛窦只回给装满苦水的脸。

“啧”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走到克拉斯特面前将匕首架在克莱斯特的脖子上。

“不许动,不然我杀了他”

阴森冷淡的话音量不大,却震慑住了每个叛乱军。没想到圣职者居然代替海贼成为坏人。

国王的军队剩下的人不多,他们也在王宫门前与叛乱军厮杀,此时他们也放下手中的刀看向利玛窦。

经典被擒领袖发言时间

“不用管我!我死了后将指挥权交给卡尔文,他会带领你们取得胜利”

“可是,斯科特领袖你...”

这典中典的剧情能不能再长点?虽然很土俗但我很乐意听,最好拖延到艾斯回来的时候。

我按住发烫的额头,吞了几块糖下肚。闭上眼打开见闻色后视野顿时开朗。我出于习惯地打开见闻色观察四周。

空气中铁的味道真重,气息也奇奇怪怪的,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哇,天空上有只老鹰诶...嘛玩意?老鹰?

嗯,那形状是——

“I、SEE、YOU”

———

“喂,猎犬你想干什么?”

利玛窦的喊声确实在我耳边。

我死盯着爪中无生命特征的白色老鹰,又将鼻尖凑到它羽毛上嗅取气味。猎犬的杀戮冲动在我心房内鼓动。

“怎么会这样?杀了又没完全杀死”我快速眨着眼睛,将老鹰丢进DOOR中“替身,是能力吗?确实有强烈的恶魔余香...可是什么能力?”

我目光茫然地扫视这里的所有人,将恐怖的左爪变回原貌。

“哼...你们听着!我的包包里有黑魔感染者尸体!如果你们敢向前一步我就要在这里扩散病毒!”

“猎犬?!”

“什么?!”

“这可比威胁将军的一条命好用多了吧”我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对了,国王军的人也不要想着进入王宫,我和那边正义的圣职者不同,是个无恶不做的海贼,没有什么道义可言”

我打开DOOR,向他们展示了做了些处理的摩亚教教徒,他们死在了艾沙克尸体由我永久保存,现在想来就算有危险也该对他们的尸体调查一番。

极具威胁的威慑。就算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也知道这是不该触碰的东西。只有恶魔之流才会将他们当作手段使用。利玛窦这位传教士肯定在心里这样诽谤我,我当然没资格反驳。

利玛窦放下抵住克莱斯特将军的匕首,后退数步。

“你想做什么?”

“Hang...唔,我要离开这儿去找教皇,我得到他所在地的线索了”

“从那只白鹰哪儿?你发现了什么?”

“■...”我捂住嘴巴,堵住我齿间泄露的不似人的声音“那个...请把刀放下?我现在很理智”

利玛窦听罢也没收回抵住我胸口的匕首,还言辞合理地反驳我“恶魔能力反噬的案例不少,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活着”

“不适合活着是不是太过分了?!”

“哼”

利玛窦估计是看我那么精神,稍微安心点后收回了刀,走到王宫大门前的台阶上独自坐下了。

我面向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那群人说道“大家请放心,我们刚才只是稍微商量了一下,不是吵架,我现在要离开一会儿请大家不要乱走动,我会一直用见闻色盯着这里的,互相打架可以继续,不过最好不要”

讲了些不明不白的话之后,我拍了拍克莱斯特将军的大腿,将海楼石桩子从他背部拔出。

克莱斯特意外的很安分,他早看出刚刚的战斗中我有所保留了。

“我居然被区区一个小姑娘给打败了...你!有本事不用海楼石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亲吻神的禁果会付出血的代价,所谓智慧不过为蛇的阴谋。就是在说你们这群被恶魔引诱的人”我学者盖亚的口吻,正经地教训了这个将军,结果我感觉是我在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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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都外

“对!王宫避难通道的出口就在附近,这里有上代王国国王留下的暗道,如果西夏他们要撤离一定会从这里离开!”

金发碧瞳的王子按照自己模糊的记忆焦急地向前走着,他喘着粗气,满脸急切。但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咬着牙悲痛地看向后面,他的侍卫。

“阿尔卡佐瓦先生,我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您可以不必再跟着我”

能让一国王子使用敬称来称呼的传教士现在正沉默地像死了一样,就连呼吸和脚步都那么轻。

这人毫无疑问马上会死去

“我不会给您造成麻烦,我明白自己的死期不是在这儿”

“啊...既然如此,你跟过来吧”

他们继续向前走,刚走进一片空地时阿尔卡佐瓦突然停住,随后夺步拦住得文王子。

“怎么了?前面就是暗道出口..”

得文忽然发现视线尽头的某个白蓝相间的物体,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是我的感觉...这里有危险”阿尔卡佐瓦的脸藏在鸟嘴面具下,他的双眼和鼻子都不再灵敏,整张脸结了层阴翳的厚茧。

“那边有海军的尸体!西夏他们一定在这儿!”

王子突然撞在阿尔卡佐瓦的臂膀上,他被狠狠地弹开。他想绕过这个异常的传教士,结果又被阿尔卡佐瓦阻拦。

“让开!我要去找西夏和父亲!”

“请冷静,现在哪都不安全,请冷静行动”

阿尔卡佐瓦急促地重复了两次‘冷静’,但得文王子现在很难冷静下来。

“现在我很冷静,让我过去!……有人!有个人过来了!”

一个士兵模样的人磕磕绊绊地走向这边,好像身负重伤,走了几步就倒了下来。

得文快步上前,阿尔卡佐瓦动作迟钝了下

“等等”

得文向士兵伸出的手在余光看见的某处细节时瞬间收回,他大跳一步警惕地抽出剑。

盔甲下膨胀的内衣瞬间塌扁,红褐色的植物藤曼像蚯蚓般蠕动,挤在一起变成了人形。

那副模样是——

得文咽了口空唾沫

“贝尔利特,还是复制了贝尔利特模样的谁?”

黑长发的中年男性张开嘴,藤曼立刻拧纠成舌头,他不知道在用哪在发音,总之他开口说话了

为了我去死

阿尔卡佐瓦抢在生物行动之前一拳击中它的脸,脸破碎的时候是呈碎裂状,随后这个失去了‘头’的生物很快的化作粉末消失。

“殿下,请离开这里”

话闭,赤红的,新鲜的,仿佛蔷薇般的藤蔓包围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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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

克安格兰轻柔地用指尖拂过冰冷僵直的尸体,猛地握紧了拳头。

“哈、啊,咯咯咯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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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卡佐瓦原本是新世界某个国家里的退役军人,他的命运与国家相关,所以他的生活因他国家的改变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新的战事,新的国王,新的党派之争。他被卷入其中无法自拔,他终日藏在家中惶恐不安。

有一天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撑不住,于是他拖着邋遢的身体走出门散步,走过了寂静的公园最后来到平民区的集市,在集市的一角聚集着许多人,阿尔卡佐瓦看见后皱下眉,握了衣服口袋中硬物的打算绕开他们。

聚集的平民们很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推攘大喊或者举着木板牌游行。这引起他的注意,他站在人群外围往中心看去。

党派宣传?不对,是传教吗?不是本地教,是外教?他们是蠢吗,不知道现在这个国家是什么状态吗?

视线的中央,一位老者与少女坐在货物箱上,茶发少女手捧一本教典类的书,用明亮的女声抑扬顿挫地讲念着书上的内容。

阿尔卡佐瓦人生第一次听完了教士的传教词。

他认为宗教只不过是人对自我孤独的安慰。人需要‘神’的理解,或者人之间的互相理解安慰。后者很困难,因为听者无法彻底理解你对某个女孩的爱意。但神不一样,他知晓你的一切并与你共情。所以人们才会去信仰神。

当神脱离了人,神将变得一无是处。信神者无比谦卑又无比狂妄自大。

‘神教会’他们信仰着什么?他们的神有什么特权?

演讲从头到尾关于他们‘神’的描述少之又少,只描绘出他大致的形状,连他的性别都没定义。比起述说神的伟大,她更像在述说信仰的伟大:有信仰是多么幸福的事,信仰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她语言直白简练却庄重,那道声音仿佛有魔力,能够穿透人心。深深的感动、强烈的向往、以及无数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一名妇女用充满好奇的目光看向演讲的茶发少女,问“能治疗痨病的药真的存在吗?”

茶发少女轻轻一笑,说话时,声音轻柔“科尔克拉夫·泰贝莎死后,我们成功找到并收回她的遗体,并从她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药方和一株植物”

妇女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眼睛内闪着光“丢戈维艾波的所有人都得救了吗?”

“是的,欧文·安其罗的尸体燃烧了三天三夜,在第七天,叛乱军解放了丢戈维艾波的首都”

妇女紧攥胸口,这里所有人大概和她是同一心情。

他们感觉到了,通过少女说的事,他们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他们共享了这一刻。

“你说的是真的?”

阿尔卡佐瓦突兀的发言并未打乱她营造出的暧昧气氛,他迫切求真的态度多少有点站在辩论桌上学者的气度,克制又高昂。他不想被区区传教士带节奏。

浅茶发少女琥珀般的眼眸与他对视。

“是真的,我以我的信仰起誓,他们的尸骨放在神教会教堂之下的墓穴,他们的意志将带领迷茫的灵魂去觐见上天,让主见证我们的伟业”

少女传教士无比谦卑又无比傲慢。

“其不由神创造,其自然进化而来,经过其战斗,神认同其为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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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文王子,请待在我身边。我还是首次和藤曼触手类的敌人对战,会有失误的时候,但我会竭尽全力为你制造逃跑的时机”

“一起战斗”

藤曼像鞭子一样弯曲,划出锐利的直线,朝他们袭来。诡异的枯枝看似能将人像纸一样切开。

阿尔卡佐瓦一个闪身,瞬间击碎了藤曼。随后他转身,一掌逼退了重新袭来的藤曼。

得文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藤曼掠过自己鼻尖被阿尔卡佐瓦击碎。

“请不要过于靠前”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刚才应对突袭的反击,他都没有一丝慌乱,可见阿尔卡佐瓦身经百战。

得文后退抽出剑摆好架势“明白,我能做到自保”

传教士颔首,他快如疾风,自如地运转身体,没有半分病态。

他不停歇地奔走在得文周围,即便在这种极限情况下,他的动作都精练无比,不禁让人觉得这不是阿尔卡佐瓦一个人的技艺,而是无数前人打磨、锻炼的结果。

这一幕不知为何让人感动。

腐朽寒冷的空气中飘荡着低沉庄严吟唱,传教士的吟唱像在引渡死者又像在祝福生者。得文抓不住任何一词,藤曼的攻击在吟唱开始后变迟缓,阿尔卡佐瓦不断击断藤曼,前路开始清晰。

同样变迟缓的,还有阿尔卡佐瓦的动作。他的生命已经风中残烛。

“唔!”

阿尔卡佐瓦突然整个人僵住,藤曼抓住空隙从一个他无法招架的角度刺向他的喉咙。

得文立刻向前斩落藤曼。

“你没事吗?!”

空气中的吟唱声消失。原本数量逐渐减少的藤曼瞬间暴增,它们怒涛袭来,像一条大蛇。

阿尔卡佐瓦手掌颤抖地拉出衣服下的黄金十字架,在藤曼刺向得文王子前将锋利的十字架底部刺向自己的心脏。

无色的火焰从他的胸口倾泻而出,周围的一切在瞬间燃烧殆尽,火焰在藤曼海中心炸出一个空洞。

得文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色,阿尔卡佐瓦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道“快走!”

阿尔卡佐瓦抓住得文向前冲刺,得文被抓住后挣脱手掌跟着冲刺。挡在前方的藤曼被尽数烧却,好似不复存在。

“你、你做了什么?”

“现在不要管我,向前跑!”

他们冲刺百米后,阿尔卡佐瓦动作依然利落。他一边支援得文一边抵挡藤曼的攻击。

他们跑了整整几分钟,在一个陡坡前阿尔卡佐瓦突然停下。他身上还隐隐燃烧着无色火焰。

“请王子向前,我留下”

得文这次什么都没说,他低下头又蓦然抬头,问“神教会为何要帮我?”

...

层层藤曼从身后追来,最后吞没了阿尔卡佐瓦的身影。

——————————

“自上次分开还不到六天,没想到再见面就变成最后一次了,不过连灵魂都烧得彻彻底底你到底进行了什么邪恶的仪式?”

沿着教皇的气息追过来,就猎捕了一团疑似吸血荆棘的藤曼团,还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阿尔卡佐瓦真是倒霉。

“跟我来的...还有因摩特斯王国的王子...前方有通往王宫内部的暗道出口..他去那了”

虽然我很想追问详情,但我不是会打断别人遗言的坏人。也不是因为感情过激导至别人重要遗言都没说完就挂气的傻蛋。

“远离我的尸体,我身上有黑魔,在刚才战斗中有一瞬间我受到控制,你们要注意...”

“...说完了?该我了,幕后真凶是教皇没错,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还会三种霸气。据我猜测黑魔与他的果实能力有关,袭击你和王子的也是他。我计划中杀他的方法有点不靠谱,失败率高达32%,你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

“恶魔...拿去...十字架...”

我目光落在他胸前染血的十字架,合上双眼。

“嗯,双重保险,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最后呢...你有什么想传达给谁的话吗?”

声音好像在笑

“我已经传达了”

沉重的缄默,我咬下刚想张开的唇齿,没有把别开的脸转回去。

听上去就是我无法企及的高度。我还以为我有荣幸能听一听传教士死去的祈祷,画家笔下圣职者的死亡都充满宗教信仰的神圣气息,十分美丽,现在看来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死是伟大、不可逾越的存在,死是沉默、原你那消散的灵魂,能寄宿于他人复活”

灵魂燃烧殆尽,原地留下了高贵灵魂曾经寄宿的□□。身体有几处被贯穿,我踩在还有些潮热的血,从它身上取下十字架,并将其擦拭干净并消毒。

很快,从阿尔卡佐瓦的尸体上开始冒出细碎的淡蓝色火焰,眨眼睛,连空气中的灵魂余香都消失了。只有残留的衣物和面具以及我手中的十字架能证明他曾经存在。

“...好方便...神教会连你被污染尸体都会为你处理好”

我打探右手中的黄金十字架,它的背面用秀丽的雕刻体写着阿尔卡佐瓦的名字。我将它挂在胸前,它坚硬的触感和某种力量令我浑身一颤。

“嘶——这种令人不快的感觉,简直就是圣职者本身”

不过这种似有若无的神秘力量让我理智多了,刚才和阿尔卡佐瓦对话的时候我还有点口齿不清现在完全不会了。

“这东西真好,我能留作纪念品?不行吧,不要想这些。想点开心的,那什么死而复生的王子呢,王宫的尸体不是他的又是谁的,谁干的这么缺德的事”

我打开见闻色,将探索范围开到最大。

西北方有一些倒地不起的海军和贵族打扮的人,青雉不在这里,那他在哪?他如果不陪着自己的部下会到哪擅自行动?

不好的预感,我甩甩头将这个预感抛诸脑后,全力寻找那什么王子。

嗯...我找到了一群人,这什么组合?额...先过去刷个脸?

——

“贝尔利特!!!你这个畜生!快从西夏身边离开!!”

红披肩的美丽男性面目狰狞地拿剑指着黑长发男性,包围他的海军立刻拿起枪对准他的脑袋。

“这是那些藤曼化成的替身,不要忘了我们刚才吃了它们亏,殿下已经死了”

黑长发中年男性将贵族中一位金发少女护在身后,少女面露苦色,焦急地看向红披肩男性。

队伍前方站着与这样队伍格格不入的两人,其中一位带贝雷帽的男子无视眼前这场闹剧,他的目光在周围巡逻,最后停在了树林深处的一角。

“那里有什么...”

荷兰特举起枪,对准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他的举动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突然出现的两人在刚才与怪异藤曼的战斗中大放光彩,虽然他们并未挑明身份,但对他们没有恶意。

“不是藤曼海...是凌驾于它之上的...是幕后主使吗?你们,戒备”身穿传教服的男性说。

“可是,这个可疑的家伙”

“就算他是人,也是冒充已逝王子的无礼之徒,将他就地枪毙便可!”贝尔利特直接宣判道。

“贝尔利特阁下,这会不会不合适?”

“啧,像臭老太婆一样唠唠叨叨烦人,它来了”

...

我好不容易保持理智穿过角状空间移动到你们面前,你们就给我一梭子弹?虽然你们展现了你们强大的空间感知能力,但你们失去的可是我对你们的关心啊。要不是我现在是半非人状态早被正中门心当场身亡了好吗?

“猎犬?”荷兰特满脸厌恶地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听说你出门劝架了,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做在梦”

“现在城内有出现异常情况吗?”

喂喂,我们晾着旁边的海军、贵族、王子嫌疑人自说自话好吗?他们好歹都看着我们。

“额...大概没有,你们是被什么袭击了吗?比如奇怪的藤曼团”

“对,从叛乱军营地逃出来后,我看见这里聚集了很多人,所以过来查看,就遇见了奇怪的藤曼,你也遇见了吗?”

“嗯,看见的时候阿尔卡佐瓦在与它战斗”

“阿尔卡佐瓦?”

红披肩的男性看向我,看来他就是王子错不了。他眼里的是恐惧?胆怯?...懊悔吗。

“先生,你认识阿尔卡佐瓦吗?”我从外套里扯出十字架“他死前...也就五分钟前,他把这个交给我了,并交代我要照顾你”

“等等,猎犬,你在说什么?!阿尔卡佐瓦他怎么了?”荷兰特疾步上前,气势灼人地拎起我外套领口“猎犬,你最好注意的言行!”

“放开我我给你其他证据如何?这外套可是我从故乡带来的为数不多的纪念品,你不要把它扯坏了”

“荷兰特,冷静些”看上去另一名传教士相信了我的话,但荷兰特这个小伙子并不太想接受。

“冷静?!她明显在胡说八道,阿尔卡佐瓦不是跟着那个火拳艾斯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死掉!把阿尔卡佐瓦的的十字架还回来!”

“所以说——他在与藤曼海的战斗中死了,灵魂燃烧殆尽而死!这是他为了大义暂放在我这里的十字架,不信你去问那边的红披风,阿尔卡佐瓦之前一直跟着他!”

我抓住荷兰特的右手,使劲一扭,随后给他的腹部来了个膝击。他疼跪在地,我则转向对准我的几十个枪口。

“我到底多招仇啊?”

“向悬赏犯猎犬,射击!”

子弹打进DOOR中,我试着将左手放进DOOR中,左爪伸向他们的步枪。

海军的步枪从枪管和弹匣处一分为三,分散的枪械部件纷纷落在地上。

“什么?!枪怎么会?”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是来带走王子的”

“王子?”

“就是他啊”我指向红披肩,说“如果你的身份有假我可要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问,你是因摩特斯王宫的王子吗?”

“你们是阿尔卡佐瓦的同伴吗...没错,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威克斯德雅·迪福·得文。证明...对,是这把国王赐予因摩特斯王国正统继承人的宝剑”

金发绿瞳的王子拿起手中的剑,清澄的目光与我相对。

“那剑确实...可兄长不是...你是真的是得文?”与王子相貌相似的华丽年轻女士捂着樱唇,不可置信地问道。

“西夏公主,他是假的,令兄的尸体您不也看见了吗?你的兄长在我眼前被暴民杀害了!您不能相信盗匪之流的妄言”

“闭嘴!西夏,快从贝尔利特身边离开!他当时想在阿诺城杀了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获救的...不过他绝不是我们认识的贝尔利特!”

我情理上更相信这位得文王子一点,但神秘领域的事真真假假,真不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做判断。

其他贵族开始窃窃私语。

“讨厌,他真的是得文王子?看上去真的和本人一模一样”

“可贝特利特阁下不可能杀害王子吧?他们关系非常好”

“果然他是假的吗?”

...

荷兰特从疼痛中恢复过来,正嗔目切齿地盯着我,如果不是传教士先生把他拦住估计又要冲上来。那边得赶紧说明一下,可这边也不好收拾啊...

啊,对哦,我可是大坏蛋,按照自己的想法乱搞就行啦。

“好啦,大家都不要争啦,既然谁都想要公主,那把公主交给不想要公主的我保管不就好了?”

我双手一合,瞬间出现在公主身边,顺便踹开了贝尔利特。原因是他离公主太近。

“这样就没什么好抱怨的吧?”

“咦!”

公主发出一声惊呼,我牵住她的裙子,将她往人群外拉

“你放手啊!不要扯我的裙子!”

“唔...我也想牵手手,但一想很没礼貌”

“拉扯女性的裙子也很无礼!”

“嗯...对不起,我的思维方式好像和某人同化了”

“可恶的海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保护西夏公主!”

“贝尔利特!!!你个混蛋!”

“冷静点我的朋友,你应该还有人要找吧?”

得文王子像被我一语道醒,身上的杀气瞬间收敛不少。

“父王...贝尔利特,你把父王留在了王宫吗?!”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这个赝品国王的消息吗?”

他不说,我倒是可以说“没错,国王还留在自己的寝宫,你最好现在赶过去,我离开时叛乱军已经到门口了”虽然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敢轻易入宫。

“可恶!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位王子可算放过那人一马了,他走向我身边的西夏公主,我出于混乱·中立的立场拦住他,他环视四周将要说的话咽下喉咙。

那个叫贝尔利特的家伙好像还想指使海军对我发起攻击。贝尔利特好像真的很关心西夏,但被身后的贵族拦住了。

“你们的老大是青雉,要好好想想他给你们任务,和我开战你们身后的贵族可会遭殃”

海军很明显也是这样想的,并未有出动的意思。

“谢谢”一国王子的低头对我而言有点沉重。

“嗯...你快去找国王吧”

王子绕开贵族和海军离开了,我和传教士相视一眼,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里。

...

我接受了又传达了一年份的消息,本来不好使的脑子现在更是嗡嗡作响。那对兄妹倒是很顺利地相认了,现在的麻烦是...

“是吗...阿尔卡佐瓦教士他...”

“阿尔卡佐瓦...就为了救这人?我可不管他是王子还是什么鬼玩意,这种家伙根本不值得阿尔卡佐瓦牺牲自己!他可以成就比一个国家还伟大的事业!为什么要死在这里?!”

“荷兰特,用枪指着别人不礼貌”

“老子没用枪口对着他就不错了,我不能接受阿尔卡佐瓦为了这种人去死!”

“我说你,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好歹是肩负一国未来的君主,怎能放任你对我的诋毁!你这是对我的不尊重,对我国家的不尊重!”

“哈,好一个君主思维,滑稽可笑!”

眼看他们俩就要打起来,西夏公主和传教士先生赶紧一人拦住一个把他们分开了。

拜托拜托,不要把我卷进来。

“猎犬女士,阿尔卡佐瓦死前还说过什么吗?”传教士先生突然提问

“嗯?!我说的就是全部了。对了,我回收了他的衣服,到安全的时候再还给你们,这个十字架也是”

“感激不尽,麻烦你暂时保管阿尔卡佐瓦的遗物了”

“怎么能让你道谢呢,阿强...不,没什么”

阿尔卡佐瓦的死对我并未有太多影响,我的伤感也只相当于学校保安大叔意外死亡程度。我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为一名陌生人不惜连灵魂都燃尽,但我知道这世界上有这样的人。我也不好多加评论。

嗯...不过他们会被藤曼袭击,是因为教皇觉得不放心吗?担心他们活着会对他的计划产生影响。单单杀害神教会的传教士也没必要袭击逃亡的贵族...他们,不,王族有什么特别的吗?

不如反过来推,能让王族特别的东西…

与教皇相关,初代国王肯定与教皇有过什么。

暗道出口设在隐蔽的背光处,洞口前有新的踩踏痕迹,刚才那群人应该就是从这里离开。

“西夏,我希望你待在这儿”

“为什么?既然兄长是被奸人算计才假死,父王的突然病倒也一定有猫腻,我要去救父王”

“所以才不能让你去,抱歉,能请你照顾她吗?”

“现在待在我身边可比待在恶魔身边还可怕,不过好嘛,毕竟我都说过交给我了”而且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呢?

传教士和荷兰特跟着得文王子进入山洞,他们现在去王宫的话...哼。

“亲爱的西夏公主~我有几个问题想问身为王族的你。不要试图追上你的兄长,你现在的处境和他一样危险”

可爱的公主还是有些怕我,明明我这么亲切,一定是廷达罗斯的原因,一定是。

“什、什么事?”

“教皇的身份你们了解多少?”

西夏公主遮住嘴唇,快速砸了砸羽毛般的睫毛,思索后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就算是皇室图书馆关于摩亚教的记载都很少...教堂内收录的这类书应该会比王宫多,因为王族与摩亚教的暧昧关系,我一直有学习摩亚教的文化。具体到当今教皇本人...”

“他百年前远渡至此的传教者,带着一众随从在当时战乱的因摩特斯土地上传播信仰与爱,他教化平民,相互关爱,当时一国之王被教士的信念所打动,赐予教皇立国教的权力。

那位国王也正是我们的曾祖父,初代国王。长期的战事使当时各地人民身心疲倦,所以摩亚教比战事更迅速地在全岛蔓延开来,众多的民众选择丢下武器,选择了唯一的和平”

远渡?摩亚教不是本地教吗?那个总觉得在哪听过的理念...黑魔在南海流行是50年前的事,从这点看来教皇好像和此事并无特别关系。不,这场奇怪的病疫是‘黑魔’吗?

“教皇在近50年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变化才最不可思议,你知道今年他几岁了吗?”

“嗯...120岁左右?”

“相近,答案是147岁,人类能活到那个岁数吗?他本人早已否认自己是特别种族,并宣称自己是人类”

我家往上追三代活的岁数加起来都没他多。话说回来,西夏公主像讲八卦一样滔滔不绝。

“我好像说多了,你是问他有什么变化对吧?硬说的话...刚好是在40多年前,他得过一次重病,当时的教皇已年近百岁,本以为他将就此仙逝,但教皇却奇迹般的熬了过去,并健康的活到现在,那次病后他外出活动大幅减少了...这次外出还是他康复后第二次外出,第一次是前代国王去世的时候。

“公主你真知道不少...”

“呵呵,私家密文”公主娇美的容颜加上她嫣然的笑容,雍容和纯洁不可思议的同时出现在她身上“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便可”

“说起来,教皇的名字不是摩亚吧?”

“就算他是神子也不会傲慢到自称神本身,他自然有自己的名字,嗯...我记得还有前称,是叫圣方济·尤提乌斯”

我微微仰头,略微吃惊的重复了遍这个名字。

“圣(st.)...他是被授名的圣人,在百年前?啊、哈?神教会我真是,和这边的人惹上关系准没好事”

“你在说什么?什么授名的圣人?”

“这个怎么解释...St.不就是saint(圣人)的缩写吗?在某些地方文化中教会对于功绩丰厚的圣徒赐予St.的前缀。比如西夏会变成圣弗兰西夏”

“哦,还有这种说法。可我全名是威克斯德雅·迪福·阿娜丝塔西夏,西夏是兄长等亲昵之人才会用的爱称”

“懂了,西夏”

“为什么变成更亲昵的称呼了?公主呢?至少加上公主”

“西夏,圣人其实已经死了吧?”

“你在说谁?”

“圣人活不过世纪,以40多年前教皇的年龄,他在那次病中死去也不奇怪吧?他死后有谁替代了教皇坐在教皇的位置也有可能,我的故乡也有掩盖神使死亡事实创造‘永生’假象欺骗信徒的案例,神使替身并不罕见”

“兄长的假死...和尸体,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Bold(大胆),Curious(猎奇),Silence(缄默),是我们这边求真的三法则。这儿可是伟大航路,他可是能力者,法则相同”

——

巴特利特·贝尔利特是一国之臣,他首次见到教皇是在前任国王死后,他在当天晚上被‘请’去了教皇的房间。

“巴特利特·贝尔利特,要和我联手吗?”

“尊敬的教皇大人,请您在提问题前先解释一下你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

盈黄色的房间明亮得刺眼,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任何阴影。老者无时无刻都直着背,从他的角度看老者好像不是披着光,而是撑着光。

“你说得话很奇怪,这个问题我们见面时就回答过了:你想和我联手吗?”

“我不明白联手是指的哪件事”

“呵呵呵...当然是指推翻因摩特斯王宫的统治,让你成为王这件事”

“您在说什么,我从未想过这种事,就算您是教皇也别想污蔑我”

“需要我举出你宅邸的地窖里有什么吗?”

贝尔利特神色未变“这么说来,老国王的死果然与您有关吗?”

教皇笑而不语。

“是这样啊,那您又想从这笔交易中获得什么?伟大的教皇”

“你成为王,我成为神”

“哈哈哈哈”贝尔利特突然大笑起来,向教皇摊开手,笑道“您现在不已经是摩亚教的神吗?那您之前难不成都是做秀,真搞笑”

教皇没有理会贝尔利特的挑衅,淡淡说道:

“你的恶魔能力如果能为我所用,世界都将纳入我的腹中,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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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利特用梳子轻轻疏着自己的黑色长发,片刻后梳子被折断,他蹲在地上扯出某位贵族口袋中的丝巾开始擦起手。

“可惜了这些贵族们,他们本应该活着成为我的助力。造成计划缺失的人现在不止我一个,无论神教会还是黑桃一行,您都应该早点除掉”

“神教会在计算之内,我唯二失算是克安格兰和那个恶魔使徒”

“快速收拾掉就行了,无论过程如何您到达的结果都应该一样。你我应该很容易就能办到,毕竟我们是天作之合对吗?”

一名脖子开口的贵族从地面上站起来,贝尔利特周围缓缓站起的数十人。

他们的脖子上有共同的红色伤口,血缓缓从他们的脖子上流下,血衣覆盖了他们的半身。贝尔利特双手和黑色的秀发上鲜血开始凝固,他随手丢下血红的丝巾走出尸体的队伍,此番场景极其可怖。

“我可以操纵死者,却无法控制生者;您无法操纵死者,但可以控制生者。我需要活人的国家,而您只需要死人——你只需要自己”

“呵呵呵...你是个聪明的盟友”

“然后呢,我该杀了谁?”

“规矩,没有杂念地去思考如何杀掉所有王族”

教皇的言中意已经很明显,贝尔利特也察觉到了。双方都装作不知道。

“我为您做的事不少了,我一直不动声色将王族暗中抹除并伪装成意外,哪怕沾一点血缘关系的人、知晓一点秘密的人都没放过,还要去调查那群死国王的私生子,就连那位王后都处理掉了。王族有那么令你害怕吗?”

“我不惧怕任何人,你的臆想也毫无价值”

没错,你在隐藏秘密。

“呼,杀掉王族,可如您所见我现在就算搭上全部家底都没保证能过的了猎犬那诡异的能力”

“琐碎的小事罢了,我会亲自处理猎犬,有另一样事情可以交给你去办”教皇嘴角边带着柔和的微笑,嘴唇弧度起伏平稳看不出任何情绪“将你的所有交给我,我会承担所有。就算失败也无碍,未来永远在我的手心之中”

“希望如您所言,愿今日安详,教皇大人”

丑陋的寄生虫。

贝尔利特同教皇交易,只要成功,这片土地将诞生两个国度。

其一,属于贝尔利特,生者的国度。

其二,属于教皇,唯他一人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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