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者的确都是麝香的气味。”
孟太后用一种“看你还能说什么”的表情看着林鸢,然后又慈祥地摸了摸慧妃的头发,道:“好孩子,哀家会为你做主的。”
“不过——”
江景游话锋一转:“敢问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
顾祁允:“说。”
江景游:“这镯子是何时到慧妃娘娘手中的?”
顾祁允:“三天前。”
“那便奇怪了,麝香的香味浓郁,极易在空中散发,如今这镯子上的麝香味道就已如此浓重,无需靠近就能明显闻到,那三天前的味道是该多么刺鼻啊?慧妃娘娘初次戴在手上时没有丝毫察觉吗?况且这镯子上的麝香量足以致孕妇小产,慧妃娘娘的孩子却安然无恙,微臣十分担忧慧妃娘娘的贵体,请容微臣再为娘娘把脉一下。”
“大胆!”
江景游还没上前一步虚弱的周若雪就发出尖锐抵触的声音。
“本宫的贵体也是你这种人配触碰的?!”
林甜甜见状猜周若雪应该是害怕江景游把脉把出她肚子里孩子的真实月份。
“若雪,不要胡闹。”顾祁允叫她的名字安慰她。
林甜甜眼尖地发现刚刚呈交镯子的宫人此刻又将镯子用手帕重新包好拿着。
“陛下,刚刚江晟江太医已经为臣妾把脉过了,臣妾的孩子没事,至于这位什么太医……臣妾不信任他的医术。”
“嗯。”
顾祁允似乎是没什么耐心了,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对江景游道:“虽然你如今在太医院职位不高,但你是孤唯一一个破格录取进宫的太医,孤信任你的医术。”
江景游:“多谢陛下抬爱。”
周若雪:“……”
“慧妃,解释一下吧。”顾祁允冷道。
“陛、陛下……”
周若雪吓得从床榻上爬起来,哆哆嗦嗦道:“您是在怀疑臣妾吗?臣妾怎么会拿自己与您的骨肉来陷害一个位分低下的美人呢?!”
林甜甜:“……”
你确实不会拿和顾祁允的孩子陷害林鸢,可孩子不是顾祁允的呀。
原著里此时林鸢还住在玉清阁,因此并没有发生这段剧情。
周雁书在周大服书房里偷到的只有他和户部尚书税务作假的账本,并没有周若雪和十六王爷私通的证据,所以一开始顾祁允认为只是周大服和户部尚书官商勾结,周若雪是无辜且不知情的。
重阳节顾祁允召见林鸢收到那些账本的时候虽然很恼怒,但还是没有联想到周若雪身上,也没有立刻发作,只待静观其变,慢慢抽丝剥茧。
所以周若雪到今天还活得好好的。
“陛下……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若雪梨花带雨地流泪,原本被孟太后勒令闭嘴的张太妃此刻忍不住将她扶起来,道:“陛下,慧妃娘娘还怀着龙嗣呢,妾身觉得她是不会做出这等害人害己的糊涂事的……”
原本张太妃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反倒还提醒了顾祁允。
张太妃的哥哥就是户部尚书。
而张太妃有个儿子就是他的十六弟,顾祁睿。
那日他在御书房喝了周若雪的甜酒蜜稀里糊涂就醉了,再然后……
顾祁允虽然第二天事后没多想,但一直觉得奇怪,如今再看张太妃对周若雪这关切之至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现下还不是时机。
就在此刻,刚刚那个拿镯子的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罪道:“奴婢罪该万死!”
“皇后娘娘将镯子赏给慧妃娘娘后就交给奴婢保管,是奴婢保不小心将库房里的麝香打翻撒在镯子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恰好娘娘又感染了风寒,嗅觉并不灵敏,她打算用皇后娘娘赏的镯子保平安,奴婢不敢告诉娘娘镯子染了麝香,更不敢把罪名扣在皇后娘娘头上,于是出了事之后奴婢一直告诉娘娘是林美人想诬陷皇后娘娘而害她,慧妃娘娘单纯善良,对奴婢的话十分信任,于、于是……”
“玉竹!本宫这么相信你你居然敢骗本宫!”
“娘娘……奴婢对不起你!”
林甜甜眉毛一跳一跳地看着这主仆二人唱双簧。
“够了!”
孟太后打断她们。
“虽然是慧妃识人不清,但念在她还怀有龙种的份上,皇帝就从轻处罚,罚她禁闭吧。”
顾祁允命人将玉竹拖走后,微不可见地勾唇道:“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那儿臣自然是要轻罚慧妃了,从今日起慧妃禁足两个月,呆在未央宫养胎,不得踏出未央宫大门半步。”
孟太后道:“说起这事其实皇后也有责任。”
正吃瓜的林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