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傅玲燕看上去有些无辜地眨眨眼,“他和同门起了口角,我在旁边帮了他对手一把而已。”
应晓桃比出两个大拇指在她面前旋转。
“不过有关灵脉事宜,还是要等等看后面有没有机会了。”待应晓桃笑闹完,傅玲燕低头沉吟道,“除开摆宴的大殿和宗门内的小峰,往主峰方向有类似龙都的禁制阵法。”
“和龙都类似?”慕容允睁大眼挑眉,“也要令牌什么的吗?”
“不。”傅玲燕摇头,“形式类似效用不同,主要是防外人的。”
“防外人?解不掉吗?”应晓桃惊奇道,“龙都的禁制法阵是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吧?还有比它更高级的?”
“嗯……首先阵法复杂,形制多样,并不是时间越久越好。”傅玲燕解释道,“其次……我可以解。”
没等应晓桃开始欢呼,傅玲燕下一句立马给她泼了盆冷水,“但是这个阵连着后山,一解开你们俩会被困在这里。”
“啊这……”应晓桃尬住。
“然后主事长老和现任掌门、甚至在闭关之地的老祖都会收到消息——他们一群人围追堵截我一个,我也跑不掉。”傅玲燕再度摊手,“只能作罢喽。”
“……”应晓桃欲哭无泪,“那老师给我们两张请帖干啥,不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吗?”
天杀的,小说里出入其他宗门秘地和无人之境似的果然是假的!
“可能就是让我们在这儿做做工吧。”傅玲燕安慰她,“好歹赚点钱能买块天髓石回去。”
“那龙都的事儿咋整啊?”
“等宴会结束我们去人界那边看看。”
“那纳灵玉呢?”
“回头我们在宴会上找人问问。”
……
月上梢头。
应晓桃自从到了舒隽宗,一整天连环打击下早早服药自闭去了。
她的凤凰血促使自己的火灵根燃及肺腑,长时间不借助药物自闭五感调理,心火上去很容易出事自焚。
傅玲燕看着应晓桃的呼吸逐渐平稳,松了口气,起身出了门。
两人的问题都在于身体之内,一个衰竭一个过旺,一个极寒一个至热,不知是不是都为人界出生的缘故。
这么想着,傅玲燕推门走入院中。
舒隽宗到底豪奢,后山的客居都铺设有夜明珠,驱散了深沉夜色。
蓦地,她往袖中探去的手一顿。
“你和你妹妹扯谎扯上瘾了,林晏。”少年从屋顶一跃而下,“是真当我阵法一点不学啊。”
闻慕容允出声,傅玲燕并不意外,脸上反而带出笑意:“怎么,你要与我同去?”
“……”慕容允难得正色,“你总要和我们商量下,万一出事呢?”
“嗯。”傅玲燕笑道,“希望我能留条后路是吗?”
“什么后路不后路……总之你不能一个人直接行动。”慕容允皱着眉,抬脚走向傅玲燕,“知道你担心小桃,但我也能帮……”
突然间,脚上仿佛有千金重担,再迈不出一分一毫,全身更是犹如冰封,动弹不得。
慕容允震惊地瞪大双眼,想开口却发现舌头也被冻住。
视线中,傅玲燕终于转身,脸上挂着她往常惯有的温和笑容。
“不需要。”傅玲燕柔声道,“后路我自己会留,但并不需要你相助。”
月光下,她犹如一株娉婷的兰花。
“很感谢你没在小桃面前戳穿我,这件事你知道就算了,万不能告诉她。”傅玲燕抬手将面具扣回脸上,“我知道你的疑问很多,我亦然。”
“不明白龙都纳灵玉的由来,亦不清楚春日宴的真相,更不理解应将军为何会突然被召回都还带上了应晓桃……”
话至此处,她的眼睛都是清澈明亮的。
“在你之前,我亦找过监察司,只是春日宴的具体情况他们从未告知于我。”
“还有早些时候监察司的人找到我们也是,我不认为连傀儡身都看不破的修者能发现我的行踪……没记错的话,那天是你布的隔音阵吧?”
观慕容允神色急转直下,面具后,傅玲燕轻轻笑了:“别慌啊,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身为皇子,为皇家做事很正常——想来师父也是知道的,我不打算追究。”
“但是慕容允,我给你一句忠告。”
傅玲燕的语调终于冷下:“你若是真心待小桃,别再私自插手她的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