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山听罢惊讶不已,他那天住了一夜的是陈叟得院子,这个有房子不住住院子。
天色昏暗的时候他们才到,陈叟打开了拐过他院子的一处房子,那是两间大房,两间小房围成一间宅院,和隔壁院子相比,这里空空荡荡,连张椅子都没有。
“这是简陋了些,收拾收拾应该能住。”陈叟看陈远山打量着房子一言不发,还以为是他嫌弃,怕自己每日的饭菜打了水漂,赶紧为自己的房子说上两句好话。
“不,这里很好,师父,你为何有这么好的房子不住要去住院子?”
“我那一院子可都是宝贝。”
陈远山笑着附和:“那倒也是!”在陈叟眼中的宝贝,一般人都是当成杂草,也只有他才会害怕被人偷。
“那师父先休息,我明日再来收拾。”陈远山走出去,不一会又返回,陈叟院子门刚合上。
“师父,这是周嫂拿给你的,还有刚刚在客栈附近买了几个馒头。”陈远山拿出周嫂做的那罐小菜。
“小萝卜!”陈叟欣喜的接过,后又觉得这样为了罐小菜没有为师的样子,便敛起笑容:“那便多谢周嫂子!”
陈远山走后,陈叟迫不及待的挖了一大块萝卜先吃一口,这样的美味他以后每天都能尝到,这个徒弟收得妙啊!
陈远山还想等慢慢把床榻和椅子打好了再接杜英娘他们过去,这客栈住一日便得花去一两银子,杜英娘舍不得花这个钱,随便铺点干草就能做床。
别的陈远山可以听,这个他没听杜英娘的,花了高价买了四张床铺,小乐还小就先跟着周嫂睡一个屋,一个屋子是他们夫妻住,还有陈叟,陈远山也给他买了一张床,老人家年纪大了,接下来天气变冷,怎么能睡地上。
陈远山骑马在前面带路,周嫂赶着驴车跟着,后面还有一辆载着床榻的驴车。
灰尘倒是容易,清洗后放上床,屋子里还是空空,特别是厨房,连个碗都没有,不单是杜英娘,周嫂逃过难的都看的张大了嘴,很难想陈叟一人怎么住在这个什么也没有得房子里。
趁着周嫂和杜英娘收拾屋子,陈远山同陈叟借了柴刀便上山砍竹子去,床是买好了,被褥是他们有一起带过来,这锅碗瓢盆就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能省点银子便省点银子。
还能上山看能不能抓到山鸡或野兔,不用总是吃馒头。
陈远山天黑的时候才回来,他用竹子编了背篓,把做好的竹碗竹筷还有竹勺都装在里面,还挖了好几个山薯,可惜没有像上次那样好运气碰到野山鸡。
周嫂借了陈叟得陶罐,用院子里的井水把发黑的陶罐洗净,他们要出发的时候不知道这里什么也没有,驴车也装不下这么多东西,周嫂也只带了晒干的瓜菜,还有一直不舍得吃的一块熏肉。
米是陈远山今日在客栈附近买的,周嫂把米加了水放进陶罐熬煮,没有别的锅可以煮,只能把肉和菜干洗净,还好周嫂舍不得新打的菜刀也一起带过来,不然肉都切不了。
这样乱七八糟的一陶罐,煮熟了味道香得陈叟张望了好几回,等陈远山回来再开饭。
在陈叟快要望断脖子,陈远山踏着霞光终于回来了,掏出背篓里新做的碗筷,周嫂用井水冲刷过后给每人盛了半碗饭。
“老先生先将就吃点,这陶罐有些小,煮不了这么多人的饭。”
“周嫂,我还不饿,我这份给师父吃。”陈远山听罢只记得做碗做筷子,忘了还有锅,看来明日要去再买一些。
“周嫂我也不饿,你们先吃。”杜英娘这次是真的不饿,大着肚子颠簸了一路,只想洗漱好睡一觉,没有胃口。
“锅?你不是说要这陶罐吗,锅我有。”扒了一大口饭的陈叟听罢,抱着碗边吃边去他的院子找。
“你们先吃,我去拿。”陈远山跟上陈叟,看他把碗扒拉干净才放下,然后左摸摸右摸摸,陈远山还以为他是记错了,正想同他说明日再去买,就听陈叟兴奋的说:“在这里,我找到了!”
陈远山过去一看哭笑不得,这锅被他拿去种了一棵叶片宽大的树,要不是苔藓长满了锅面,勉强看出锅口,任谁来了都看不出来这是锅。
不单是锅,还有大大小小的碗,陈远山讶然,难怪那屋子空空荡荡,原来都在这里,变成种树种花的花盆。
小心把锅取出来,陈远山又洗又磨了大半天,又洗了几个碗,拿竹碗代替,忙了大半夜,好歹收拾出厨房所需的物件。
陈叟看是给周嫂做饭用的,还非常仔细的找了起来,看看有没有遗漏哪个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