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把自己抽死也挺好的。
她起身绕到徐行身旁,把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弓着腰偏头注视眼前这个禁欲中又带点清冷的男人,这么一看,男人的侧脸好像更像白日光了。
难怪她会这么恍惚。
她把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递到徐行面前。
“你要不要来一口,挺爽的。”
徐行:“……”
徐行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我不抽这种低劣的烟。”
月赐点点头,把烟叼回嘴里。
“出身好就是不一样,家里人花几个钱,就能把儿子供上博士,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反正我是个底层奴隶出身,无牵无挂的,抽劣质烟死了你不正好合你心意,好让奥罗拉女爵选你上位。”
她自嘲般的回答,像是自暴自弃又像是很满意男人对她的诅咒。
徐行神情闪过一抹意外,他偏头看向身旁的月赐,他能感觉到月赐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尽管她的态度还是那么恶劣跟强硬,以及不知分寸。
但学过心理学的他,能从月赐那双眼睛读出其他情绪。
其实他只是想提醒她,一天别抽那么多烟,并不是诅咒她快点死。
于是,他开口解释那句话并不是诅咒。
“虽然是作为竞争者,但我并不想对手会以死掉的结果,来决定我上位的理由。”
他这样解释着。
却不知道,月赐那双眼睛其实在透过他,看着去世的白日光。
月赐看了他一会,便直起腰,继续吸着烟,她看着某处发呆,随后一言不发离开餐厅。
留下徐行一个人。
徐行没想过月赐的性格这么怪异,他方才明明也解释了原因。
但出于谨慎,他跟上了月赐。
因为感觉到月赐的状态不对劲。
外面,月赐站在路标牌下,烟在她手中很快燃烬,紧接着又点燃一支烟,又继续吸起来。
苦辛呛肺的烟味,带着那股令她产生酸涩感的难受,一齐进入喉咙,发涩又发痛的感觉出现,就像是新手第一次抽烟一样。
她咳嗽着,眼泪也被呛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又变得不好了,此时此刻,天空灰败也下起大雨。
本就不多的路人,纷纷跑去避雨。
只有她一直站在路标牌下面,吸着那支被雨水打灭的香烟。
原先的眼泪也被雨水混合,掩盖住她心底最后一丝没绷住的尊严。
雨声噼里啪啦,其中还夹杂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杂音。
“现在的小男人就是有情趣哈,制服都整上了,啧啧,身材真有料!”
“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看你在这里站街这么久,不就是想找女人嘛。”
“雨这么大,想让我们尝试一下湿身制服嘛,哈哈哈哈。”
她听到身后传来调戏声,冷冷偏头看去,以为是哪家站街男,却发现是徐行。
徐行被三个女人拦住,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一身的泥泞,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脸上还有被打过的拳迹,脸上写满惊恐。
他被其中两个女人抓着脚踝往小巷子里拖,另一个女人已经开始脱外套。
月赐怔住,徐行这个小爷们怎么回事!
她的身体比大脑反应快,吐掉香烟就冲过去,上去一个飞踢踹倒女人,女人摔了个脸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另外两个拖着徐行的女人,见到半路坏事的月赐,分工明确的一人抓巷子口的木棍,一人继续拖着徐行进巷子。
她硬生生挨了女人一棍,棍子断了。
上去又是一拳,抓着女人的头发,朝着墙壁狠狠砸好几下,把女人放倒在地后,赶快去救徐行。
突然,脖子被绳子勒住,身后人暴力用绳子拖拽着月赐。
“年轻人想英雌救帅是不是该掂量一下分量啊。”
这个声音,是刚才那个挨她一脚的女人,女人手中的麻绳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
她们三个人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龌龊的事情,所以,如果她不回头看,徐行绝对死定了!
月赐脖颈被勒到青筋暴起,硬生生把这场局势扭转,借力麻绳将身后女人奋力来个过肩摔。
她在部队摸打滚爬这么多年,真当她是小卡拉米吗。
她反将麻绳死死勒住女人,女人翻白眼的眼睛快窒息而死。
她松开了麻绳,追进巷子。
她抓着最后的女人一下又一下将人往墙撞,见血的画面还是她当年在列兵战斗时见过。
“你他爹的蛋!谁允许你们碰他的!不知道他是我的吗!”
徐行被吓得脸惨白,眼眶也红红的。
他没见过血腥,也没遭遇过这种事情,从小到大被母父保护得很好,以至于他从不知道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
雨还在下,冲刷掉这场血腥。
月赐甩开女人,转头看向徐行。
徐行靠缩在角落,雨水打湿他的所有,凌乱短发贴着皮肤,原先高冷禁欲又漂亮的模样,此刻被慌乱过后的后怕与脆弱占据。
她走过去把外套脱下,甩在徐行身上,遮盖他身上的凌乱与泥泞。
不等徐行开口,她隔着那件外套又奋力拽起徐行。
“你他爹有病是吧!吃完饭就给我他爸的滚回家!出来站什么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