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很多高中生都早熟,像江璩这样孩子气的傻小子不多见了。因此他在班上就像个吉祥物似的,看起来有点笨笨呆呆的,又能吭哧吭哧埋头苦读没什么心眼,老师们上课没事就喜欢点他。
回答得出来就夸夸,跟哄小孩似的。答不出来也不要紧,还能活跃课堂气氛。
就像现在,江璩被点起来回答一道题的解法,他很自信地回答完之后,开始理直气壮地等待自己应得的夸夸。
然而老师简单地夸完之后,继续发问:“回顾我们上节课所学,还有没有另一种解法?”
江璩:“?!”老登,你竟敢阴我!
给江璩一分半时长表演完抓耳挠腮之后,老师大发慈悲:“江璩,你可以找个同学来帮你回答。”
老登是这样的,她要搞阎王大点兵,但是却假同学抛砖引玉之名。
江璩的小眼睛开始四处扫射,把平时几个关系好的、看起来靠谱的点起来救一救。
被叫起来的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江璩那小子明明能直接搬林又橼来救场的,现在分明是拉他们垫底!
他们也回答得不够完善,只能葫芦娃救爷爷,来一个搭一个。最后林又橼起来,才把老师问的答上来了。
老师又问:“刚刚林又橼回答的,你们听清楚没?”
大家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但是这时继续杀一个回马枪,果然又有人不听课滥竽充数。
老师便借题发挥,忙里抽闲地狠狠鞭策这些一到师生互动时间就摸鱼的家伙。
“谢擎云同学,你来复述一下林又橼同学的作答。”
老师这一招,要是新同学没听,就顺着话题继续鞭策,要是听了,就立起一个新的榜样,刺激一下这帮刚开学就混成老油条的土著生。
江璩没回头,但是竖起了小耳朵,准备探探这位新同学的虚实,看他是不是个卑鄙躲过开学考的绣花枕头。
没想到谢擎云答出的是新的解法,看到老师的脸色有点奇怪,他又不紧不慢地用他那优雅的声线补充了另一种解法,这才是方才林又橼所说的。
显然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听林又橼怎么说,但偏偏他说的第一种解法,正是接下来老师准备要教的。
老师瞅了他两眼,假装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夸了两句后鞭策一下全班,就继续讲课去了。
临近下课,作业也布置下来了。新印的卷子,散发着油墨的芬芳,糊满了学生的汗泪。
江璩拿到新的卷子,皱着脸苦哈哈地写上自己的名字,正如答题先写下第一个“解”字一样。
忽然一只修长且略显苍白的手沉甸甸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冷不丁地把他吓了一跳。
江璩转过头来,一脸见了鬼似的。“同学,有事吗?”
谢擎云单手支着形廓完美的下巴,冲着他的桌子挑了挑眉:“你不传我卷子,难道要帮我做吗?”
江璩愣了愣,回头翻了翻桌面,确实多了一份卷子。原来自己习惯做最后一个了,都忘记后面还有个新的人。
“哦哦。”江璩红着脸把卷子递给他。这个家伙,明明那么会,还好意思调侃自己。
新同学到了班上后,引起了大家明里暗里的热切关注。
颜控无法抗拒他的俊脸,好学生暗自警惕这匹黑马,富家少爷千金偷偷留意他的家世,还有一些拽哥拽姐看他出风头不顺眼。
虽然谢擎云什么也没做,但是放学时那辆来接送的写满了6字的豪车车牌,都在彰显着他优渥的背景。
原本谢家大少爷归国,消息灵通的家族都以为是要落叶归根,准备后事了。
谢家那位私生子更是联合支持他上位的公司元老,大肆给他名下的公司造势,企图在家族企业揽权。
谁能想到这个病秧子非但没有一病不起,反而渐渐好起来了。
久治不愈的大少爷回国后病情好转,连母亲名下的医药企业股价都被带得小涨一波。
新闻一出,这位大少爷也走到了大众的视野中,引起了关注。而在学校,具体的表现就是,江璩的珍稀动物观赏窗口就变得更加热门了,连带着班级的后门也是。
班上的女生在走廊边看风景边闲聊:“新同学也太受欢迎了吧,正儿八经的豪门大少爷……”
“是啊,还有江璩,好多人都来找我们打听他们俩,甚至还有其他学校的旧同学都来问,简直就是移动的表白墙热点。”
经过走廊的一个男生听到后,蹙起秀气的眉,跟身旁的同伴嫌弃地吐槽:“每天都那么多花痴堵路,烦死了。”
同伴附和道:“那些只看脸的人这样的,新羽你也是过来人,别计较。”
等他们俩回到班上后,两个闲聊的女生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露出无语凝噎的表情。
“樊少爷真是一如既往地爱装呢,别人追捧他他臭脸,追捧新人不搭理他他也臭脸。”
“他的脸是能估值两千六百零五万还是上新闻热点啊,切,不如江璩一脚。”
今天有体育课,在下田径场之前,同学们就开始拿出自己珍藏的防晒霜疯狂往身上厚涂。
大夏天的紫外线毒辣得很,就算是皮糙肉厚的男生也很难幸免。不过也有些男生为了彰显阳刚之气,又或者懒得折腾这些就不涂。
“谢擎云,我分你一点防晒霜吧?外头太阳好大。”樊新羽凑过来,很体贴地问。
作为年级里出了名的富家小少爷,他长得斯文俊秀,性格骄矜,平时不轻易跟人搭话,总是处在众人话题的中心,从来都是别人顺着他。
谢擎云没说什么,他又补了一句:“我的防晒霜是进口的,价格高成分就比较安全,气味也小很多。你身体不好,用我这个没有那么刺激。”
樊新羽按捺着暗暗加速的心跳,忐忑地期盼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