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废旧居然收到谢擎云头上,这一幕着实有些无厘头。
大家情愿江璩是来收保护费的,至少不会掉了谢少爷的逼格让大家都为他尴尬。
江璩以为谢擎云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还把白嫖的小手张了几下示意他快点。
谢擎云一直冷着脸不吱声,大家都担心江璩这小子是不是恃宠而骄,以为大佬帮过他一把两人就是可以蹬鼻子上脸的好朋友了。
万一谢擎云恼火起来,江璩肯定吃不消。
然而谢擎云沉默了一会儿,就从自己手上的考试用具里抽出了用过的草稿纸给他。
江璩如愿以偿,满意地把那沓草稿纸竖起来叠整齐。
谢擎云和樊新羽都是心高气傲的类型,他俩的草稿纸应该会好吃点。
当晚回来,江璩兴冲冲地喊:“招财,来加餐!”
特洛尔斯迈着优雅的猫步从客厅来到他的房间,看着江璩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大沓废弃草稿纸,忍不住表示同情:“天天早出晚归,一个月才休2天假,还有那么多测试,当个人类比做恶魔辛苦多了。”
特洛尔斯跟着林芳在菜市场出摊那么久,那些中年顾客操心的教育问题,上到老年大学下到养胎教育,它几乎都听了个遍。
“再过几天就可以休月假,下个月又是举国同庆的长假……人生还是有盼头的。”
特洛尔斯扒拉了一下桌面的草稿纸,深吸一口,“劲头有点大,熟悉的懒惰、傲慢,和……”特洛尔斯顿了一下,表情有点微妙,“……色欲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可别污蔑我同学啊。”江璩脸上不信,实际上内心却在疯狂擂鼓,这第一张就是谢擎云的,难不成大佬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这可是在考场上啊,他在想什么?
特洛尔斯直接把那张草稿纸翻了过来,瞥了一眼后,“这是你?”
江璩头一次在猫的脸上看到了挤眉弄眼的揶揄表情。
他看向那张纸,草稿纸上,一个坐在教室靠窗边的少年的背影,像是无心地落墨在龙飞凤舞的计算数值之上,简略传神的柔和线条和潦草的计算,都在默默透露出执笔之人隐晦的心迹。
这个半身像没有露出人物的脸,但是这个教室内的视角,还有那细软头发下耳廓那清晰的耳洞,已经昭然若揭。
如果是平时画的,那江璩还能辩解说谢少爷这是无聊了,逮着个正对眼的就画了。
可这是在月考,两人都不在同一个考场。
大少爷应考如此游刃有余,还有余力来给他画个像。
“你说的涩涩的味道,应该不是这张吧?”谢擎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高冷男神,平时独来独往,也不乏女生向他示好,但是从没见他跟哪个人走得近。
至于自己,大概是沾了位置临近的光吧。
特洛尔斯:“不好说,有种居心叵测的味道。”
“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家里有大公司要继承的,长八百个心眼子都不嫌多,当然不可能是傻白甜了。”
真正的傻白甜还在为人家开脱,要是人家真要算计起来,江璩绝对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江璩对着这副画像摸了摸下巴,似乎正在考量什么。
特洛尔斯:“怎么,少爷的八百个心眼子从草稿纸传染给你了?”
“谢擎云那么帅,继承家产以后肯定是什么财经报刊、电视新闻的常客,我要是把这幅亲笔画留着,再找他要个签名,是不是就可以拿来当做保值的纪念品?”
特洛尔斯只感觉自己前途未卜。“谁会买这种东西,他又不是毕加索。”
“emmmm他的迷妹迷弟?”
“既然你这么有商业头脑,那你留着吧。”特洛尔斯无奈地叹气,江璩还真找了个文件夹把它放好了。
草稿纸被特洛尔斯当做辣条一口气吃了大半,作为空间系恶魔,这点份量还不够它塞牙缝的。“新鲜,还有谎言的味道。”
江璩疑惑,从它嘴里扯下来一看,嗯,考历史的同学在很努力地起草编造的史实,考语文的在草稿纸上复兴着各种中学文坛经典桥段,如爸妈雨中打伞偏向自己淋湿肩膀云云。
但是,“作文也没考记叙文啊老铁。”江璩摇了摇头,再看下一张,写的是议论文,但是这个论据,“爱因斯坦发明电灯,这是哪个异世界的时间线?写爱因斯坦是为了凑字数吗?”
“找到了!涩涩的源泉!”
江璩放下手里的纸凑了过来,“让我看看!”
草稿纸上的字迹娟秀,大概是个女生的。语文应该是她非常拿手的科目,打了一些主观题和作文的草稿思路后,剩下的内容就是一些零星的文段。
“帝王蟹爆炒姜宝?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不过姜宝是什么?”
椰子里的果肉球叫做椰宝,鸡爪的掌心叫做掌中宝,同理可得,“嫩嫩的姜球吗?”
江璩接着往下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顶级财团继承人alphaX清纯乖软omega……因为长辈的指腹为婚,乖软小美人被迫成为凉薄大佬的未婚妻。狠厉无情的alpha原以为自己毫不在意这个除了颜值一无是处的小废物,却在娇软omega的依赖中一步步沦陷。以为自己被嫌弃的omega决定放手逃离,却被红了眼的冷酷alpha堵在墙边狠狠掐住腰身,用充满欲念的沙哑嗓音说:‘吻我,命都给你!’……”
读完这一段的江璩不自在地咳了几声。“青春期的高中生,精力挺旺盛。”
“这说的是你和那个谢少爷吗?”
“才不是!!”江璩的反应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那么激烈。又没有指名道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