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沐然愣了愣，倒也觉得没什么，又塞了一条活的，看着墨轩凌霜被那胆汁苦的脸色都青了，觉得甚是好玩。

泽沐然又拿出来一条，只是这次凌霜死活都不吃了，她觉得已经饱了，那半死不活的鱼身在胃里搅起来不舒服，于是紧紧闭着嘴侧过头去。

泽沐然不开心的剃了那条鱼，只剩下鱼肉，抓着在墨轩凌霜的眼前晃了晃，像是逗狗一样。

墨轩凌霜忍了一会，直到那鱼肉越来越近就快拍在她脸上的时候，这才看过来，恶狠狠的瞪着泽沐然，一口咬下去，咬的咯吱咯吱响，就好像是想把眼前的人一起嘎吱嘎吱嚼碎。

嗯……挺好玩，泽沐然想着，提炼了血迹，将先前留下的血迹全部从沾染的地方剥离出来，收好，免得留下祸患。

离开了偏院，又跟着自己之前出去的那一路找了找，扫了个干净。

他想着要不要在回子舒家看看，思来想去又不想动，干脆又摸回去，隐着身形躺在院子里那棵树叉上睡一觉。

逍遥峰他熟悉得很，没什么可参观的，子舒家宴会少说也要开三天，他闲着无事，就躺在树杈上盯着前身看。

然而墨轩凌霜除了勉强爬起来喝干了壶中的水，又躺回去看着屋顶又或是窗外的天，什么也没做。

泽沐然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又懒得管，继续躺在，那看着碧蓝的天空，吹着风，自在的很。

应是第三日下午，这偏院外来了两个墨轩家外门弟子，鬼鬼祟祟的，在门前低语。

其中一位女弟子道：

“师兄，我们三日未来，你说那小残废会不会死了啊？”

另一个弟子道：

“死了就死了，反正师妹回来也救不活死人，我们就说她不知好歹什么也不吃，自己把自己饿死了。”

泽沐然听着这二人的谈话，从树上坐了起来，他现在是想起那不对了，原来是这三天没人给她送过饭。

那师妹又说：

“师兄你小点声，万一还活着呢，我们进去看看吧，别真死了，在臭了。”

那被称为师兄的墨轩弟子也点了点头，二人推开门，才没走两步就顿住了脚，捂着鼻子道：

“师妹，那小残废定然是死了，这腐臭味太重，我们还是回去吧。”

泽沐然目送那二人离去，在院中留下的一篮子，他跳下去掀开一看，残羹剩饭罢了，一脚踹翻了，撒了一地，转身离去。

出了外院，进了药田，挖了几个养骨的药材，凑了个药方，随手起了个泥巴捏的丹炉，炼成一炉药汤。

又搞了点止血的，练成糊糊，转身回了外院。

泽沐然打了一桶井水，推门而入。

人自然还是活着的，一双眸子亮的很，泽沐然不语，只是上前拆了绷带，发觉肉都烂了，于是通通拿刀把腐烂的地方剜了去，可谓是刮骨疗伤。

他小时候就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性格，自然也是忍着，叫都不叫一声。

不过大抵是太疼，中间昏了好多次，泽沐然都算不清凌霜到底昏了多少次，仍旧自顾自的剜肉。

折腾了几个小时，终于是搞完了，止血的药糊也糊满了，养骨的药汤也给人灌了。

不知是不是药物滋养骨头的感觉太疼，还是说本就太疼，墨轩凌霜中途突然抓了面前这人衣襟一把，被泽沐然嫌弃的一把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