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戈有说过,赎人是有规矩的,不仅是钱必须要够价,赎也只能赎一次。
因为不是所有弟子都会被赎走,自然就会出现有人想要搭救的情况,到时候便是收了钱,也照样格杀勿论。
浅戈将腰间的弯刀解了,一同放在桌面上,他看着小白毛,一脸坏笑,比划道;
“他们三个只有一人我打了标记,是个蛊虫,这么大,不过,你得自己找。”
凌霜看了他一眼,抓了那弯刀,扭头冲了出去。
有人要拦,浅戈就在后面喊,说不用管。
这几日他也算是摸清了那小白毛的心性,前几日拿了她那白玉佩研究,结果人就跟他急了,他琢磨许久,那小白毛虽然不说,但显然她的软肋,是那红毛小孩。
他在昨日也故意因谁当大哥的事和二弟大吵一架,吵得急了,气的天佑拔剑要杀光几个墨家子弟,替他们大哥报仇。
那小白毛甚至因此事挂了点彩,天佑也撂下话来,若是放了他们敢在回来,又或是那帮弟子回来救人,一定要将人都活活剐了,以报此恨。
他还叫寨子里的人稍微透点口风,大概就是那帮子弟子已经有人在附近打探他们,似乎想要救人。
其实那些人早就走了,根本没回来过,什么回来救人,什么潜逃,全都是他自导自演。
当凌霜冷着脸伸出手握住双刀,浅戈已然做好了与之相搏的准备,只是那小白毛果然不失所望,中了计。
见那她冲入林中许久,浅戈终于忍不住失声大笑,和他斗还早的很!
凌霜冲入林子,漫山遍野的全是搜山的人,她既要躲着匪人,又要拖着伤势两眼摸黑的寻人。
浅戈也开了赌盘,赌那小白毛到底要杀几个才能找到他藏的蛊,也赌那小白毛会不会跟着一起跑了,赌那几个小弟子谁先死,也赌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又或者谁先被他们的人抓回来。
这山何其大,为了能让那小白毛早点碰上她那师兄们,他们也没少演戏,折腾了两日一夜,凌霜拖着一身伤回来了。
浅戈命其他人继续追那两个弟子,务必要将人赶出去,叫他们寻不回来。
一看到那浑身是血的小白毛站在夕阳里,那双金色的眸子满是杀意盯着他看的小白毛,不知为何,浅戈兴奋的手都在抖。
小白毛运气极好,碰到的第一个师兄便是他下了蛊的,便是那人被吓的疯癫也仍是厮杀了一场。
她不是使弯刀的,更不是双刀,因此用不习惯,浅戈本来想着是刁难她,却不成想她适应的极快。
当她最终割了那疯师兄的喉,寨子里不少人人正使着驭术操纵着鸟虫观战,当场拍手称好。
当众人看着那小白毛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翻弄师兄的尸体,找了老半天好像也没找到蛊的样子,便有人问;
“浅当家的,你该不会压根没下蛊吧。”
浅戈笑骂;
“怎么会,不过我藏的极深。”
他洋洋得意,但那凌霜着实够癫,不知为何似乎认准了蛊一定在这师兄身上,竟开始仔细一寸一寸用刀挑着的找。
有人见状大骂,说这小白毛忒狠,面不改色的,但也有人怀疑浅戈到底有没有下蛊,问他是不是等那小白毛杀光了同门,你便又要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蛊虫。
浅戈直呼冤枉;
“你们可别冤枉我,我要是搞这一出,那小白毛日后不知道要怎么惦记我,到时候我就得先下手为强,否则咱们日后别想安生。”
说到这,浅戈突然指了指脑袋,阴笑道;
“像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外行,除非她将尸体刨了,不然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来蛊虫入脑。”
但他也没得意多久,因为凌霜真的刨了,她从面上找不到,就刨了胃,刨了肠,也都没找到,于是便开始看器官,看肺腔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