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沐然抓着浅戈的头,伸手去按他的下巴,做一张一合之状态了,拟着浅戈的声音,讥笑道:
“诶呀,我说小白毛,你那十年乞儿生活真的是喂了狗了。”
对于凌霜的叫喊与谩骂,泽沐然选择充耳不闻,一个人在那演双簧,他给了浅戈一脚,故作正义凛然的形态:
“那是我的妹妹,怎能让你非议,她就是喜欢做圣人,什么?你说仁义?对,她信这个。”
浅戈根本没法思考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当真是眼冒金星,觉得今天必然是要死的。
浅戈其实并不怕,他想过很多很多种未来,但结局无非一个死,虽然他不希望会以这种下场痛苦的死,但他却仍旧感觉坦然。
他知道自己错了,如果墨轩逍遥有朝一日,说要处死他,他也毫无怨言。
在这些年里,浅戈对凌霜说过很多次,说他到底有多么多么悔恨,如果当初能像她一样坚韧不拔,心中清澈,不被一时畅快诱惑,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总是后悔,一遍遍提起那些对于他来讲美好的旧事,如果天赐没有死,如果他心中有主见,如果不被繁华富贵金银所迷惑。
又或是在他们入了仙门之后能够放下心中杂念欲望,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有可能走刚正不阿的一条正路。
如果浅戈此时还有余力思考泽沐然都在对凌霜说些什么的话,想必一定会骂他是个混账东西。
每隔一会,泽沐然就会松一次环让浅戈喘息两口,不过很快又会从新缩紧,不肯给人一个痛快。
不得不说自己前身骂人技术太差,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话,我要杀了你,我不会放过你一类的。
唯一新鲜点的也就是那句伪君子,泽沐然觉得好笑,用浅戈的声线道:
“我也不是君子,谁和你说我是君子了?”
然后他又用自己声音笑道:
“这么说你是魔修了?”
随后他又掐着浅戈的下巴故作一张一合,用他的声音接:
“没错,等我们青风寨打上你们墨轩家,将你们满门屠尽,你说我逃出去后杀死你最在乎的人如何?让我猜猜,是先杀逍遥?还是悠然?”
凌霜闻言突然一怔,她安静了,不骂了,哑巴了。
她不信,她不信泽沐然会对墨轩逍遥和悠然动下手。
毕竟他们关系都那么好,悠然那么喜爱信任他,甚至很崇拜他。
而且他不是也很喜欢悠然吗?他指点悠然练功,给她买好吃的,会把她抱在怀里,甚至会像她最早时见到的的墨轩逍遥那样疼爱她。
凌霜还记得,悠然很开心的对她笑着道:
“我觉得他比我爹爹对我还好,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特别开心,我爹都没有他那么会哄我。还有还有,我总感觉他和你一样,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总觉得特别安心,什么也不怕了,我在他身边时也有这种感觉。”
悠然还说过:
“要是他能做我们的二爹就好了,他会好多新奇的玩意,会给我讲好多好多的故事。他还很厉害,还能指点我功法教我剑术,而且我爹总是不耐烦,他就不一样,会细细教我。我太笨,理解不了,他就变着花样举例子与我讲,一点都不会生气。”
“而且他对你也很好,我知道你也喜欢他,你以前什么都不喜欢玩,还有,我先前看到他揉你头时,你还偷偷笑了。”
凌霜板着脸狡辩:
“我没有,我一点都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