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记忆球状容器中,明显他无法将其毁坏,即便在他大量重读记忆后也是如此。
而如果这些记忆真的重要到要被保护起来避免他遗弃的话,那么为什么记忆中的自己,从来没有留下必须要将记忆重读的信息?
泽沐然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们同样有那四百余年的经历,而后世的那些经历对如今的时代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在这其中,又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鴟於附离不解,但却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阻碍了他的思考。
鴟於附离弄不明白,他知道自己已经想到过一种答案,这个答案近在咫尺,就应该在他的脑子中,但是却又扑朔迷离,叫他摸不透。就好像,他其实并不完整,总是少了什么东西,在不断阻碍他的意志。
泽沐然的一出棋叫他掀了,砸了,棋盘彻底打乱,甚至对弈的几位棋手也被他跳起来捅死。
所以泽沐然当初的计划全都化为乌有,那么他的那些行动深意不也是毫无用处,可他之前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镜白家虽有底牌,可他的实力大可多杀他们几次,泽沐然为何这般拖沓,又有什么好拖延的?
鴟於附离扶额,这个问题他越想越是头疼,越想,越是觉得渐渐无法思考。
眼下他力量脱困,他必须等待身体适应异状,才能使用力量斩开这这石壁。
另一边,凌霜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悬崖,可身体却已经被剧毒麻痹,使不出力量,脚下的剑也跟着一同下坠。
在坠入那奔腾的黄河之中,凌霜只感到彻骨的阴寒,瞬息将他吞没。
这水有问题!凌霜心脏狂跳,只感觉身体的麻痹减缓一丝,想要挣扎着离开,但那彻骨的阴寒穿过皮肉,叫他感觉冷彻入骨,浑身顿时巨痛难耐,犹如千万根钢针刺入骨肉之中。
凌霜挣扎着想要游至岸边,可却根本感觉不到那里又是那里。
不知是不是这巨痛激的他无法因毒昏迷,又或是这河水之中将他腹部穿透的伤口冲刷,减轻了毒素,还或是这河水也是剧毒之物,所以他才感受如此痛苦,只得苦苦挣扎。
湍急的水流卷着人带向下游,凌霜挣扎着想要浮上去呼吸,但却感觉这水愈发沉重,犹如重石坠身,万鬼索命,压的他动弹不得。
挣扎的力量很快用尽,四肢也被痛处麻痹的不能动弹,凌霜只感觉自己如那一叶浮萍,无助的随着河水一同奔走。
更快,那森寒入脑,凌霜意识不在,那落入河中的佩剑却一路相随,并不需要他以灵力来御。
凌霜看不到,他身上的剑鞘与剑身都在放出金光,将其笼罩其中。
浑身的衣料在黄河之间溶解干净,指尖的纳戒更快也渐渐崩裂爆开,在这水中,纳戒里面爆出的东西也很快跟着消解。
本的,凌霜在身上藏了许多铁器,但这些铁器早在他落入这黄河之中便受到腐蚀,挨到现在,已经锈迹斑斑,一碰既碎,溃散在涛涛黄河之中,唯有自得剑扎入黄河之中入鞘,紧随凌霜。
河水湍急,不知将人冲出多远,凌霜只在黑暗中朦胧觉得自息内转不息,吞尽许多森寒寒气。
眼中有东西蠕动爬出,被那黑暗中阴森爬行着蠕动祟影接走,很快,腰腹之间痛处渐渐减轻,身体也感觉愈发轻盈。
有一道狭长的金光劈开黑暗,屹立在他的面前,贴的很近,触手可及,四周的哀嚎怨念无尽咆哮,但光是看着那道金光便叫人心中安宁。
与此同时,自得剑一直悬浮于凌霜面前随行,直到凌霜搁浅直浅滩,那混沌的黄河之水很快冲刷而下,这把剑才落地 ,扎在凌霜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