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梁俨醒来没有立马去厨房熬燕窝,而是倚在床头,望着身侧之人微笑出神。
他伸手轻抚过微肿的红唇,捻起一绺青丝,缠在指间,放到鼻下。
玩了片刻头发,梁俨伸了个懒腰,这才起身去厨房。
等他煮好燕窝汤回到厢房,沈凤翥已经起床,正坐在镜前梳头。
“凤卿,把汤喝了再梳吧。”
沈凤翥飞快喝完了汤,说他等会儿要出门,午饭就不回来吃了。
“你要去哪儿?”
“我去给舅舅和舅母请安。”
梁俨一听是要见虞慈,撇了撇嘴,放下手里的空碗,走到桌前,伏下身子,环住纤细腰肢,隔衣将脸埋在了精巧锁骨上,深深吸了一口香气。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凤卿不会回山阴,但他就是不想让凤卿去见虞慈。
“你这是做什么。”沈凤翥脸上顿时飘起红云,耸着肩膀想将人推开,“门还开着呢。”
他们已互通心意,也亲热过了,但现在青天白日的,做这些实在是放浪形骸。
梁俨瞥了一眼半开的门扇,大跨步上前将门锁了。
回到镜前,把人拉起放到自己腿上,又将那把木梳夺下,“现在可以了吗?”说着,捏住白皙如玉的面颊,吻了上去。
痴缠了许久,直到胸口被捶了几下,梁俨才松开变得绯红的玉面。
“你……”沈凤翥被亲得软在梁俨怀中,“你怎么……”
梁俨看着水红的唇瓣,意犹未尽,笑道:“我不是关了门嘛。”
沈凤翥垂眸道:“关了门也不能这样,现在是大白天!”
白日宣淫可不是君子所为。
梁俨见他面露羞怯,不禁抿嘴轻笑。
知人论世,凤卿是这个时空的侯门公子,有所顾忌是正常的,自己要理解并尊重他的想法。
“好,我尽量白天不这样。”梁俨没把话说死。
他曾经对那些随时随地大小亲的情侣嗤之以鼻,现在真香!
亲吻心上人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妙,让人沉溺,无法自拔。
语落,梁俨抱着人并不打算撒手,喜滋滋瞧着镜中人梳头。
“你松开我吧,仔细我手肘打着你。”沈凤翥无奈笑道,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凌虚这般缠人。
梁俨见他要插簪子,手臂抬得有些高,便往后仰了仰身体,手却没有松开腰肢。
沈凤翥见他这般,笑着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梳好头,换好外裳,梁俨给沈凤翥喊了顶小轿去见虞慈,他则去了钟旺家商议年后去碧澜镇的事宜。
陈氏知道沈凤翥今日要来请安,一早就让仆人备了果子点心,又亲自煮了桂圆枸杞燕窝粥。
“你早晨吃过燕窝汤了?”陈氏让丫鬟把粥碗端了下去,夫君不是说凤儿吃的粗茶淡饭,很是艰辛朴素吗?
沈凤翥扒着舅母的胳膊,乖乖说明燕窝汤的来历。
“怪不得我瞧你气色不错,嘴唇都有颜色了,凤儿,你以后可得坚持每日吃一碗啊。”
陈氏看着沈凤翥的红唇,十分满意。
虞家子孙大多一身白肤,很是好看,凤儿更是欺霜赛雪,冰雕玉琢,就是气血不足,嘴唇泛白,衬得整张脸苍白病态,今日却雪肤透粉,嘴唇带红,可见气血比原先好些。
凤儿原先不甚爱吃饭,更不要说燕窝这类的补品,一碗燕窝能吃两三勺就谢天谢地了,现在竟能吃一碗了,可见那位何娘子会养人。
“那位何娘子倒是个能干人,你帮我带个礼,问问她熬燕窝的法子,你菱儿妹妹也跟你一样,吃茶饭跟猫似的,愁死个人。”陈氏乐道,“等我回去,也给你妹妹每日熬一碗燕窝汤吃。”
沈凤翥闻言,耳廓瞬间红得跟玛瑙一样。
他嘴上的颜色哪里是喝燕窝汤喝出来的,分明是昨晚和今晨被凌虚……
沈凤翥不自在地咬了咬唇,笑道:“这燕窝汤的方子是冯太医开的,我回去就抄一副,明儿给您送来。”
两人笑闹闲话了许久,虞慈在旁边静静看着,仿佛回到了半年前。
那时大家都在玉京,虞家和沈家在一条街上,妻子没事就带着儿女去侯府玩耍闲话,他也时常与姐姐见面,吃姐姐做的糕饼,一家子和和美美的。
今后却是再也不能了。
陈氏看着沈凤翥额角的疤,心里的话吞吞吐吐了几千次,还是说了出来:“凤儿,你还是跟我们回山阴吧,你从小养得娇,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舅母~”沈凤翥撒娇道,“怎么又劝我,您别担心了,殿下会照顾我的,你们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