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俨边亲边看着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突然那双眼睛不看他了。
他停下亲吻,胸口堵得慌,怎么崔璟送的东西凤卿就那么喜欢。
是不是连崔璟这个人都喜欢。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玉光兄送的羽纱灯罩精美,方才看入神了。”沈凤翥羞得侧脸咬唇,他哪里在看什么灯罩。
“我没那个灯罩好看?”
沈凤翥闻言失笑:“灯罩不过死物,怎么能和你比?”
“那我跟崔璟谁好看?”
“自然是你好看。”
梁俨闻言,胸口的那股闷气散了一点。
突然,脖子被滑腻冰凉的胳膊环住,“凌虚,我今日…还没有沐浴,要不……我们一起洗吧。”
梁俨见身下人含羞带怯,红着小脸发出鸳鸯浴邀约,不由得喉头一紧。
“怎么突然想一起洗,嗯?”胸口的闷气被共浴邀约驱散大半。
“不洗干净,我……”沈凤翥说不出后面的话。
梁俨见他欲言又止,笑问:“你怎么?”
沈凤翥面颊红得都快滴血了,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他急不可耐,现在他都想好了,还说些浑话逗他。
梁俨压下心底渴望,深呼一口气,才强迫自己说出违心话:“凤卿,夜间寒冷,今晚咱们就不洗了。我知道你爱洁,但冯太医说你若要沐浴洗头,还是要挑正午最热的时候沾水。”
“今晚不洗,那我们怎么……”
凌虚不想和他云雨吗?
沈凤翥脸颊红得冒气,扑闪着小扇似的眼睫。
“我自然想和你共浴。”梁俨贴到耳边亲了一口,“只是现在太晚了,等寻个大太阳的午间,我们再一起洗,嗯?”
沈凤翥听完就翻身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臂弯里。
他才是真真轻浮浪荡,凌虚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是他会错了意,羞死人算了。
梁俨见状,知道他的凤卿又在害羞,便半搂着人说了些腻味话,引得怀中人咬唇不语。
瞥见雪白胸口上的一片深红,他刚才粗暴了些,心中泛起怜意,落下一阵柔吻在红痕上,惹得身下人轻颤。
凤卿自然是喜欢他,崔璟不过送了些好东西。
梁俨又抱着人亲了个够,胸中酸涩闷胀早已消散殆尽。
崔璟是好意,而且是靠崔氏的人参才保住了凤卿的命。
不过那是以前,那时他在幽州拮据受辖,现在他掌管一方军镇,钱财权力今非昔比。
他的人自然要用他买的东西。
那些人参燕窝,物件玩意,他还是得去寻更好的来。
次日清晨,梁俨醒后发现沈凤翥脸颊红得诡异,一摸额头,烫如沸水。
怎么发烧了?
慌忙叫了冯蕴来,他摸了一把脉,说:“春日风馋,小公子吹了风,感染了风寒,吃两剂药发散发散就好了。”说罢便去煎药了。
“怎么会染上风寒?”
瑞叶在旁边叹道:“小公子昨日在码头等了将军一个多时辰,想来是那时吹了风,今日便病倒了。”
梁俨额头紧皱,眼神凌厉,怒道:“你怎么能让他在风里站一个时辰!”
“奴婢也拦不住啊。”瑞叶惊惶地跪了下来,这还是殿下第一次对她发火,“从前日公子就让人在码头等岛上的官船,好不容易等来了,将军您却没在船上,公子以为您出事了,急得要去千波镇找你,还是那伍长说您有事没忙完,会赶下班客船回岛,公子这才歇了去千波镇的心思,在码头等候。”
梁俨见瑞叶身体颤抖,连忙将人扶起来,“抱歉,刚才是我失态了。”
沈凤翥被怒喝惊醒,因为发烧头晕,睁开眼睛也迷迷糊糊的,侧脸见梁俨竟还没去官署,心里惊喜,费尽力气抓住了玄色衣袖。
梁俨转头见沈凤翥左摇右晃,连忙坐回床上将人扶稳,接着把人按回被窝,说他生病了,不要起床。
沈凤翥声音喑哑:“我…又…病了。”说着,眼睛里多了三分落寞伤心,七分不甘自责。
梁俨见状,慌忙亲了亲绯红的眼皮,安慰了一阵,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凤卿,以后别在风里等我,我会回家找你。”
说话间,瑞叶端着早饭来了,“公子,冯太医说喝药前得先吃点东西垫垫。”
梁俨接瞥了一眼茶盘,端起燕窝汤坐在床边。
“将军,奴婢来吧。”
“不用,你去看看药好了没。”
“凌虚,我…喝不下。”沈凤翥抓着脖子,看着满满一碗汤,皱了皱眉,平素他逼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喝完这一碗,可现在连说话喉咙都疼,哪里咽得下东西。
梁俨将碗里的干物撇开,“那喝点清汤吧。”见沈凤翥喝汤如吞刀片,不忍他难受,梁俨喂了两勺便搁下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