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在自己眼前,却永远无法得到。
系统想了一会儿,还是不解:
【可是……这二者之前有什么联系吗?】
陆泽高深莫测地说一句:
“看我操作。”
“啪——”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随着纷乱的脚步声踏响,身着简洁深色西装的祁鹤也缓步出来。
陆泽赶忙将钢笔收回口袋,快步迎了上去,模样很是乖顺殷勤。
祁鹤没有正眼瞧他,只是自顾自稍微调整领带,并不言语。
公司其他人对这一幕视而不见,快步离开。
陆泽看着并不理会他的祁鹤,似乎有些难堪,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低声弱弱道:
“祁……祁总。”
祁鹤整理领带的手一顿,挑眉睨了他一眼,随后直接抓起他的手腕,行回了办公室。
没有给予丝毫的尊重,仿佛在拉一只乖顺无辜的宠物。
陆泽只能跟着祁鹤快步行去。
途中经过不少公司员工。察觉到他们略带奇异的目光,陆泽的唇瓣被他咬得苍白。
终于,随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他的眼神也逐渐黯淡了些。
祁鹤坐在办公桌前,严谨的深色西装配上此刻桌前略带思索的姿态,看起来禁欲又色气。
桌上有一包酒精浓度75%的湿巾,他随意抽出一张,慢条斯理地擦拭过自己冷白的指节。似是刚刚触碰到什么脏东西,此时正在清理消毒。
陆泽杵在原地,愈发难堪,垂睫不敢看任何地方。
虽说祁鹤是以总裁助理的名义让他工作,但他不能参与任何会议,公司的机密资料也全避着他。
他平时也没有任何工作。
公司上下的人都心照不宣,表面上默默将他当空气,私底下什么流言都肆无忌惮地传开。
陆泽知道,这是他想要的效果。
终于,随着三张湿巾抛入垃圾桶,祁鹤抬头说了一句:
“上午在做什么。”
“在会议室外等你。”陆泽诺诺道。
“过来。”祁鹤支起一只手臂,歪着脑袋看他,向逗狗一样将他招呼过来。
陆泽依言过去,结果刚行到祁鹤面前,就被他拽住衣领,强行踉跄。
陆泽只能忙伸出双臂,撑在座椅两侧的扶手,漂亮的浅色眼睛茫然无措地望着他。
“看着我。”祁鹤命令道。
陆泽听话照做,结果下一刻唇瓣便被指腹碾上,反复地用力揉搓。
略显苍白的唇瓣透出血般的殷红。
祁鹤漫不经心地轻弄着指节,像是随手采撷一朵玫瑰,始终带着高高在上的清冷漠然。
残留的医用酒精的刺激气味透过唇瓣,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陆泽难受得眯起眼睛,又不敢反抗,直到他将手指收回。
祁鹤再次抬眸望向他时,发现那双向来闲适自在,肆意勾人的桃花眼被他弄得水光潋滟,昳丽得无辜,透着一股无措茫然感。
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而后低声道:
“晚上你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陆泽下意识问道。
“你十分熟悉的地方。”祁鹤说着,刻意将“熟悉”二字咬重,语调带着不明意味。
陆泽听他这话,预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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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当陆泽站在蒂里庭斯的门口时,手臂下意识地环着胸口,颇有几分无措。
不仅因为蒂里庭斯是他以前经常和狐朋狗友鬼混的高档酒吧,更因为他此刻身上太过局促的服饰。
剪裁大胆而利落,将最诱人的劲瘦腰肢和人鱼线凸显。布料前面只掩住胸膛,漂亮的镂空蕾丝勾勒着身躯流畅曲线,其余被半透明薄纱遮掩,精致的腰线若隐若现。
而后背,大片的裁剪将精巧的蝴蝶骨露出,漂亮腰窝也没了遮挡,诱惑而迷人。
早春的风不算太冷,但往来客人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却让他如芒刺背。
祁鹤让自己在这等他。
独自一人等他,被迫接受着往来行人的各异目光。
陆泽一边瑟瑟发抖,一边默默吐槽。
“我穿这身不会窜稀吧?”
系统:……
现在是该担心窜稀的问题吗?
陆泽虽然内心吐槽,但面上将演技发挥到了极致,将四分难堪、三分无措、三分强装镇定诠释得完美。
终于,等到祁鹤从一辆低调的劳斯莱斯上下来时,站在门口一侧的陆泽终于压不住“镇静”,鼻翼翕动,微红着眼眶。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低低道一句:
“你来了。”
祁鹤不置可否,一身休闲的德莱·克曼春季限定衬得他气质悠闲又矜贵,像是刚参加完晚宴的贵公子,与街边狼狈的那人形成鲜明对比。
祁鹤不说话,陆泽也只能跟着他,进入蒂里庭斯。
陆泽发挥自己的演技,在跟随他的过程中,显得心慌意乱,眼神不住乱瞥,脚步也逐渐放缓。
祁鹤像是终于察觉他的情绪不对,回眸瞥了一样,眼眸挽上笑意道:
“不用紧张。”
陆泽的表情适当凝滞,接着便听见他来一句:
“毕竟那些人你都很熟悉,都是你的‘老朋友’。”
陆泽的身体霎时一僵。
祁鹤的意思很清晰。
他如果以这幅模样、这种低贱的姿态出现在往日那些朋友面前……
祁鹤继续领着他往前走,他却已经认得这条路是通往他们最习惯去的那个包厢。
走廊的灯光耀眼通明,隐约透着蒂里庭斯金碧辉煌纸醉金迷的气息;走道里很少人,清晰的脚步声不断在这里回荡。他知道最终的目的地,也对这段路程很熟悉。
现在的行为,无异于举着打火机慢慢烧断自己自尊的丝线。
他知道,祁鹤想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如他所愿。
陆泽脚步越来越慢,终于,在离目标包厢还有几十米的地步,停了下来。
祁鹤显然是注意到这一变动,眉眼略上极淡的讥诮。他侧眸转身,故作疑惑地顿下脚步:
“怎么了?”
他的笑容很温润,眼神却格外偏执深邃。
宁愿身穿那样的服装去魅色工作,也不愿意在自己那群狐朋狗友面前失了面子。
这幅虚荣下贱的模样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过。
不过也正因如此,碾碎你自尊心这个过程才不算无趣。
陆泽沉默地停在原地,一言不发。
祁鹤欣赏够他无助又茫然的模样,才终于悠悠掏出半截狐狸面具,举着它轻晃几下,微笑地望着他道:
“或许你需要这个?”
陆泽咬着唇颤着身体,掌心局促地攥着衣摆,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内地里却和系统吐槽:
“看,我都说他有后手。”
系统:……
你们平时都玩这么花的吗?
陆泽终于抬起头,望着那副面具,眼中闪动着些许光芒。
“世上很多东西,都是已经标好价格的,陆泽。”
祁鹤浅笑着,微偏过头,面具却被指节攥得极紧,没有给他的意向。
话语的意思也很明确了。
陆泽抿抿唇,明白他的意思。
脚步顿在原地踌躇几秒,他还是走过去,半阖着眸,踮起脚,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
待他而后通红地重新站稳后,祁鹤才俯身凑近,替他优雅地戴上面具。
白色的细线缠绕着他的指节,祁鹤一边给他戴面具,一边贴近他的耳畔道:
“在里面最好乖一点,不要违抗我的任何命令。
“不然,我随时会取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