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改的名字?”
“我没改名啊,盛锦麟早死了,我叫白雨眠!”
“哼!”盛帝冷哼一声“你如此明目张胆不怕孤知道你没死,治你个欺君之罪吗?”
“我本就孑然一身,九族之内只剩你了,要治罪记得把自己算上!还有,我断定你绝不会来看我们母子,所以写什么都无所谓。”白雨眠说的随意,可他红了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
“知父莫若子!”盛帝拍拍他的肩膀“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杀了我给你母妃陪葬?”
“你会不会想得太美了,生前你苛待她,死后还想与她同穴?!”
“那你到底要怎样?!”
“既然这是我的梦,那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与孤独寂寞为伴,在母妃面前忏悔吧!”
说完,白雨眠转身离开,只留下盛帝陪着宸妃的陵墓。
白雨眠回到李新月身边,此时她的伤也好了,站在宫门口等他。
他牵起她的手“新月,我们走!”
她摇摇头,双手相牵,几分不舍几分难过地对他说:“你已经知道我并非真的李新月,为何还要带我走?”
“你不想离开这儿吗?”
“不想!我知道你是可怜我,想带我离开这牢笼,可我不想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会吃醋会生气,我不想自己不开心,我要留在这儿找寻属于我的白雨眠。”
“你既非李新月,何必执着白雨眠。”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那好吧,多加保重!”
“你也是!”
二人相视一笑,她靠近他柔声问道:“可以最后抱我一次吗?”
他充满歉意地摇摇头,“抱歉,之前以为你就是新月,做了很多僭越的事,但现在明知你不是新月,我若再做出超越友谊的举动,对你,对我,对新月都是一种侮辱。”
闻言她低头苦笑,“我输了!”
“什么?”
她指向宫墙下,“她在那里。”
白雨眠转身望去,李新月一身红衣站在宫墙下,她的衣服似比宫墙还要红。
白雨眠欣喜万分,抑制不住想要见李新月的心,对她说了句“谢谢!保重!”便朝李新月飞奔而去。
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处独自呢喃“雨眠,其实,我也是新月啊……”
白雨眠来到真的李新月身边,一下把她搂进怀里,好紧好紧。
头搭在她的肩上,撒娇道:“新月,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
李新月回抱他,“雨眠,我们成亲,好不好?”
“你说什么?”白雨眠以为自己幻听,他激动得手都不知该往哪放,抬头直视她“你再说一次”!
李新月莞尔一笑,靠近他,在耳边轻语:“我们成亲吧,我想做你妻子!”
“真的吗?你真的要嫁给我?这不是梦?”白雨眠实在不敢相信,他明明在自己的梦中,可眼前的李新月是他无法控制的存在。她要嫁给他,这真的不是梦吗?若是梦,那他宁愿不要醒来。
“是梦又怎样?我愿嫁,你可愿娶?”
“求之不得,娶你是我最美的梦!”说着动人的情话,白雨眠将李新月拥入怀中,低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新月,我爱你!”
二人的婚礼定在白府举行。
自从定了婚期,白雨眠整个人都变了。
从前的他偏爱素色衣衫,长身玉立白衣胜雪,一派风流。
如今的他每日只穿红色,大红色,各式各样的大红色,只要成衣铺中有大红色的男衫,他全部打包回家。
原本以清冷著称的白公子,现如今见谁都是一副笑脸,上赶着等着人家问他心情为什么这么好。他就会很大声地回答“我和新月要成亲了!”
如今的他就像开屏的花孔雀,走哪儿绽放到哪儿。
反观李新月就沉闷许多。
她一直呆在李宅,很少外出。即使白雨眠来找她外出采买,碰到熟人,她也总是站在他身后,除了礼貌的微笑,她几乎不给他人任何回应。
这天,二人来到成衣铺试喜服。
一进门,老板满脸笑意快步迎上来“白公子,您定制的喜服已经做好了,小的带您二位看看。想试哪件只管告诉小的。”
白雨眠摆摆手,“老板您去忙吧,我们自己试就行。”
“那成。我让人把喜服拿去雅间,您二位要试的话也方便。”
“有劳!”
“您客气!”说完老板找来伙计将喜服送到二楼雅间,让他二人独自试穿。
雅间的展示架整齐排列着五套喜服,男衫基本大同小异都是修身飘逸风,但女装则花色各异,裙摆更是有大有小,甚至连拖尾长裙都有。
白雨眠一一过目,很是满意,转头问李新月“新月,你喜欢哪套,我们试试?”
李新月伸手触摸每一套喜服,上等绸缎,高级剪裁,就连喜服上点缀的珍珠也是极品。
她爱不释手,一时无法决断,求助白雨眠“你觉得哪套好?”
白雨眠从身后搂住她,握着她的手,从每一套划过,最终停在了一套及地长裙上,“这套怎么样?”
这件嫁衣简约而不简单,整身图样是花开并蒂,衣领处金银线相交绣出一轮满月高悬银河的图案。
看到这幅图,李新月会心一笑“这图样,不会是你给店家的吧?”
“既然是定制,当然要把咱们的星月故事绣进去。”说完他指着自己的喜服“你看”,大红色的喜服从心口的位置开始以金线绣了句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李新月很感动,与他十指相扣,声音有些颤抖“雨眠,谢谢你!”
白雨眠把她搂的更紧,“傻瓜,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疼我、爱我,更要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从今往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李新月转过身,深情凝望他“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白雨眠含笑伸手抱住她,她双手环住他腰身,二人静静感受彼此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