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良人?”
顾卿舞反问:“二公子有何高见?”
蔺墨玦看着顾卿舞,微微的身体前倾,逼的顾卿舞直往后退,在退无可退之时,蔺墨玦看着顾卿舞一字一句认真说道:“自然是:眼里心里只余对方一人!”
顾卿舞活了两辈子,虽说现在身体年龄小,可是心里年龄却不小,算的上是与现在的蔺墨玦同岁,她内心本应对此毫无兴趣,却被他的认真挑起了波澜。
蔺墨玦看着顾卿舞呆呆的样子,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他还当她是沉静如水了,退回身子,闪到外面赶车的青竹身侧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回到马车里,又正对着顾卿舞而坐。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蔺墨玦先下车来等着顾卿舞,在顾卿舞下车后,从怀里拿出一方月牙白色绢帕,拿到顾卿舞面前,顾卿舞不搭理他。
“这是什么地方,青竹,谁让你来这里的?”顾卿舞质疑道,对青竹的私自决定略微不乐。
蔺墨玦咳嗽一声,示意顾卿舞抬头看:醉香楼。蔺墨玦说:“公主执着要走,我娘觉得公主没吃饭,过意不去。而且,从法佛寺归来,公主都没吃什么东西,有什么事情也得先填饱肚子。”
蔺墨玦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在克制自己的咳嗽,顾卿舞觉得也是,总得先吃饭,既然已经到了,就默认了。
蔺墨玦看顾卿舞的态度有些松动,继续说:“这里人这么多,若不想被注视,不想被人识破身份,还是要遮挡一二。”
顾卿舞接过他的手帕,遮在面前,蓝月上前替顾卿舞细细地系好,男子的手帕确实比较大,再加上顾卿舞的脸比较小巧,遮住脸绰绰有余。
蔺墨玦率先走进去,直接向二楼包房走去,顾卿舞跟着他走进去之后,发现这个包间雅致的很,不同于女子的雅致风格,这间房间中处处透露着男子的气息,无论是屏风隔断还是桌上摆设都是男子常用的君子兰以及松柏之类的。
顾卿舞仔细打量着,在落座后问他:“二公子是常客?”
蔺墨玦把倒好一杯茶放在顾卿舞面前,对顾卿舞点点头:“这间房是我的专属包房,我每年都会续费。”
说话间,店小二就把蔺墨玦的常用菜摆放在了桌上,顾卿舞看那盘名为翡翠白玉的菜,被雕刻成鹤的模样,作展翅状,这样精致的菜只在宫宴的大型宴会上才会见到,想必必定价格非常贵。
“本宫所见所闻都是:大将军府很节俭。不知道大将军知晓二公子的浪费奢华后会不会责怪于二公子。”
蔺墨玦从那盘菜里夹了一下轻放到顾卿舞碗中:“公主不必忧心,玦自会应对。”
顾卿舞看着这精致的饭菜,食欲被勾了起来,夹起来吃了一口,入口滑而不腻,比宫宴的口感好太多了,顾卿舞开始小口小口吃起来,她是真的饿了,昨天在法佛寺就没怎么吃好,今日只是吃了几口糕点垫饥,腹中没有东西,实在难受。
蔺墨玦看顾卿舞吃饭的样子,眼中多了一丝笑意,自己也自顾吃起来,时不时地还要给顾卿舞夹菜。
顾卿舞吃了个痛快,拿起手绢压了压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蔺墨玦说到:“竟是没想到,外面的菜肴比宫中好吃许多,怪不得你会如此大手笔,常年包房。”
蔺墨玦看着顾卿舞满足的样子,淡淡的嗓音中夹带了许多温和:“公主若是喜欢,玦每日着他们做好,可为公主送过去。”
“不必如此!本宫与你并无此赠饭交情。”
蔺墨玦看她又自身竖起了围墙,对顾卿舞说:“怎会无交情,公主既然要拉大将军府入局,玦身为府中人,自已和公主在同一艘船上。”
顾卿舞僵直脊背,她就知道,得远离这个人。顾卿舞抿了抿唇,“本宫只是让大将军同意入营训练,并没有二公子所说的局。”
茶盏的盖子本来在蔺墨玦的手中转来转去,听顾卿舞如此说,啪地把盖子盖在茶杯上,“是吗?公主,若玦猜的不错,公主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看着顾卿舞,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安国公府。”
顾卿舞面色不变,但是手指微屈,泄漏出她此时的紧张情绪,声音并无太大变化“是又如何,本宫去拜访外祖父,有何不可。”
蔺墨玦却定定的说:“是拜访安国公吧!”这透漏出顾卿舞是冲着安国公的一品之名而去,并非是因为外祖父之名。
顾卿舞不再回答,作势要走。
蔺墨玦并不阻拦,只是出声提醒:“殿下,安国公府的命脉不在安国公与皇后娘娘,而在于,安世子。”
顾卿舞脚步停住,回头不解的看向他:“表哥不是被送去青台山了吗,不得外祖父命令不得下山。”
“那公主可记得,他是何时被送去的?”
顾卿舞脱口而出:“自然,当年皇祖父薨逝之时。”
“那,因何缘由?”
“因……”,顾卿舞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蔺墨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