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舞抬头看向外面,发现暮色遮住了所有亮光,她站起身对蔺墨玦说:“二公子,今日你也累了,快回客栈休息吧。”
蔺墨玦和顾卿舞相伴下楼,看到平王府的马车停在茶楼门口,蔺墨玦对顾卿舞施以一礼,“殿下,早点安歇,明日见!”
顾卿舞与他点头致意,踏上马车。看马车缓缓行出视线,陈明上前对蔺墨玦说:“公子,殿下走远了!”蔺墨玦也踏上陈明备好的马车,对陈明说:“你找我们的人去平王府附近盯着。”陈明不满道:“公子,平王府铜墙铁壁,您还怕殿下被再次劫走吗?”蔺墨玦暗自摇头:“我是怕她自己一个人去沛城。”
夜色吞噬了两辆渐渐远去的马车,但是两颗心却越来越近了。蔺墨玦能明显感受到顾卿舞对他松懈和信任,这与当初在法佛寺初遇时相比好太多了。
翌日,蔺墨玦一夜好眠,在看到顾卿舞时,眼睛一亮,连忙凑近顾卿舞,还被顾元慎一阵盯。顾卿舞拜别顾元慎,在顾元慎对她的不舍中踏上去往云雾山的路途。
马车再次启动,顾卿舞对着蔺墨玦无奈地说道:“二公子是越来越放肆了,本宫允许你进来了吗?”
蔺墨玦此时咳嗽一番,对顾卿舞说:“殿下,草民身上的伤还未好!”
顾卿舞只好作罢,对蔺墨玦说起顾元慎对安排,“皇叔已将北齐的所作所为以及本宫去云雾山的消息通过货商传递给了西越商贾,商贾之间信息互通,最怕打仗。如果北齐将此下策用于西越皇室,西越兵力是能与北齐对抗的。故而,这道消息,不出十日便会传进西越皇室。连同我们京城内的西越暗桩传回的消息,西越皇会相信这件事情。”
顾卿舞又看向蔺墨玦:“蔺将军班师回朝了吗?”
蔺墨玦点点头,他如实地说道:“北齐既已退兵,父亲不会继续掌兵在外”,他说完看了眼顾卿舞,顾卿舞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他这样说了,她知道他的意思。她无奈地说道:“二公子不必如此隐晦,父皇对将军确实苛责,但本宫与父皇不同,短期内本宫确实没什么办法”。
蔺墨玦眼中含笑,他摇头对顾卿舞说:“殿下之心,草民明白”!
顾卿舞自动忽略他的暗示,略微作难道:“既然大将军已离开东临边界,东临国该让谁去办呢?”
蔺墨玦此时想到一个人,对顾卿舞说道:“殿下,安世子身边的那位赵公子,能说会道”。此时正在醉红院喝花酒的赵子昂打了一个喷嚏,他说了句,谁在想本公子。
顾卿舞疑惑道:“可是那位江南盐仓赵大人之子?”
蔺墨玦点点头,顾卿舞却说:“这可是个苦差事”。
蔺墨玦安慰顾卿舞,对顾卿舞说道:“他最听安世子的话,安世子听安国公的!”
顾卿舞点点头,当即开始写信,蔺墨玦问顾卿舞,“殿下,南萧呢?派谁去?”
顾卿舞摇头:“南萧离北齐最远,应不会理会这种言论。”
蔺墨玦持不同意见,“虽说南萧离北齐最远,可是与大乾相近,而且南萧地势平坦,国土范围小,一旦大乾失守,南萧被取是顺带之事,南萧皇应该能看清楚这局势。即便南萧皇不会因此事有何动作,也应当让他们知晓北齐的南下之心!”
顾卿舞却犯愁:“该派谁去,二公子有何高见?”
蔺墨玦看了一眼外面,对顾卿舞提议道:“殿下,让三弟去如何?”
顾卿舞当即摇头:“不行!”
蔺墨玦却说:“殿下,与南萧相邻的是璋王的封地,您想不想知道他的状况?”
顾卿舞看了一下蔺墨玦,“你又知道什么了?”
蔺墨玦摇头:“草民也好奇他,派三弟去最合适。他可是岐王的长子,殿下难道不知道,如果岐王没死,他此时应该是太子吗?您觉得他会甘心吗?”
顾卿舞被说动了,她的确想知道这位堂兄现在的状况。蔺墨玦继续说道:“昨日二殿下探听了许久,那个孩子都没有说出什么来,不然就让他跟三弟一起去,可以让三弟暗中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