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渡鹤又看那群狱卒的身后,那里有一扇非常大的铁门,看来那里真的就是出口了。可是他们不可能这么贸然闯过去,那他们要怎么到那边去呢。
尚时黎思索片刻,提议道:“我去把他们引开,你们找机会过去。”
宁渡鹤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不行!太危险了。”
“没事的,他们身上的盔甲都那么厚重,之前你也应该看过他们跑步的样子,速度并不快,他们追不上我的。”尚时黎语气轻松地仿佛只是在说什么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引开他们,然后找机会把他们甩开,这样比较方便。”
理智上宁渡鹤知道这可能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但他不敢拿尚时黎的生命去冒险,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肯同意:“不行!”
尚时黎摇摇头,他明白宁渡鹤一定说什么都不肯答应的。他索性直接在宁渡鹤反应过来之前从窗户翻了过去。宁渡鹤还来不及拦,尚时黎就又把窗户给关上。
等宁渡鹤重新把窗户打开,尚时黎已经跑过去了。宁渡鹤急的恨不得自己也翻过去找他,还是莫良及时拉住宁渡鹤不让他去犯险:“宁先生!你现在去也没用啊,可能还会让尚先生的努力白费,你先冷静一点!”
那边尚时黎已经成功吸引到那些狱卒的注意,那群狱卒看到他果真一大群一起冲上来就要逮他。尚时黎先没急着跑,他先将自己与那些狱卒拉开到一个既不会被他们轻易追上也不会让他们放弃目标的程度,然而才撒腿开跑。
莫良见那么一大帮子人乌压压的就过来了,吓得赶紧按着宁渡鹤和他自己矮身到窗沿以下。等到尚时黎钓着那一帮人过去,莫良才后怕地抬起头来,松了口气。他又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赶忙距宁渡鹤退了五步远,躬身诚惶诚恐道:“宁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宁渡鹤没理他,虽然他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他也知道莫良的做法是正确的。他没道理对着莫良发火。
有火也是该对着自己发才对。
在他们原来的世界里,在很多人眼中尚时黎都是一个麻烦制造者,而宁渡鹤都是给他收拾烂摊子的那个。不知多少人说过,若是没了宁渡鹤,尚时黎可怎么办啊。
可宁渡鹤明白,不是这样的。尚时黎即使没有他也依旧能快活地活下去,而宁渡鹤,他不知道自己若是没有尚时黎会怎么样。
尚时黎之于他,就像是水之于鱼。
在宁渡鹤还小的时候,他那时候体弱多病而且瘦弱,同龄的男生见他这个模样就经常嘲笑他像个白条鸡。久而久之宁渡鹤就不怎么喜欢与人交流,也不怎么喜欢去学校了。
尚时黎打小就活泼开朗,再加上天生体质异于常人,那个年级的小孩儿看到尚时黎时这样的都觉得这个人简直厉害的不得了,所以尚时黎跟谁都能玩到一起,就算是嫌弃宁渡鹤的那群人都很喜欢尚时黎,他们就像两个次元的人。
但是后来尚时黎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把那群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然后每天不再频繁地出去野,更多时候是和宁渡鹤在一起——虽然他平时也很喜欢和宁渡鹤黏在一起,但那件事之后他们相处的时间就更长了些。
尚时黎经常跟宁渡鹤说:“鹤鹤,别总是自己窝在一旁,多去交几个朋友啊!大家都很好的。”
宁渡鹤笑着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我都有你了还要其他人做什么呢?
后来因为家族原因,他不得不学会如何社交,他必须戴上面具去和一个个他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而尚时黎则是自始至终都未变过,就像一朵自由的云,一朵不会被任何人抓住的云。
这朵云却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他何其幸运。
在宁渡鹤的眼里,在他们两人的关系中尚时黎一直是帮助方。现在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世界这一点就更加表现了出来。
他恨自己的无力。
那边宁渡鹤正双目赤红地不知在想什么,莫良也不敢这时候去触他的眉头。他想着要不先去看看门那边情况,结果他刚探头过去,他就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还有两个狱卒!?”
这一声终于把宁渡鹤的魂叫了回来。他甩甩头,暂时将脑内负面的情绪再次压下去,也过去看门那边的情况。
果然,尚时黎没能把所有的狱卒引开,大门两侧还一左一右立了两个狱卒。宁渡鹤稍稍估算了一下,最后道:“两个……应该可以。”
“什么?”莫良不知他在说什么。
结果他没等到一个回答,就见宁渡鹤效仿尚时黎似的打开窗户翻了过去,对莫良说:“我把他们引开,你趁机跑。”
说罢,宁渡鹤也向那边跑过去了。
莫良:“……”
他都要疯了,这两人怎么回事啊!一个个上赶着做诱饵算怎么回事?
眼看着宁渡鹤成功地吸引到剩下两个狱卒的注意又向这边跑过来。莫良咬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在宁渡鹤带着两个狱卒过来之前也翻过了窗户,大呼小叫地摆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喂!来这边!”
虽然他很胆小,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