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塔楼的下层都像是被鲜血覆盖了一般。遍地都是各种牲畜的碎肉和骸骨，宁渡鹤进来一看就觉得一阵恶心。

这些动物尸骨身上的痕迹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撕咬下来的一般，再结合方才哈根要把莫良给啃了的举动，如此一来不难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牧场里的牲畜都是被他吃了的？”

哈根闻言哈哈一笑，面色扭曲地说：“这里是我的牧场，我对我的牲畜做什么当然都是合理的。要怪就得怪你们，在这里的牲畜都被吃完了，我正馋肉的时候，你们就来到这里了，这不是就是上天赐予我的馈赠吗？”

“你们就当行行好，再没有肉吃，我就要死啦，你们行行好，行行好，救我一条命吧。”哈根的口中虽然说着祈求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却是无限的恶意。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泛着令人生寒的光。

“噫——”莫良被吓得惊叫一声，“他他他这是个什么物种啊！”

“不知道，世界特色吧。”尚时黎说着，从物品槽里取出上个副本蜜蜂女给的尖刺，当做短剑一般直接一个纵跃自上而下地向哈根辞去。哈根向后一躲，尚时黎刺了个空，但紧接着他就又向前面展开了激烈的攻势。

哈根在再一次躲过尚时黎的刺击后，他闪身到尚时黎手臂侧，张嘴就要咬上尚时黎皮肉。就在这时，五根暗针突然朝着哈根这边刺过来，哈根没注意到那边，就这么直接被无根暗针齐齐钉入侧脸。甚至有一根针直接刺入了哈根的太阳穴，但哈根只是动作一顿，就没有其他任何过于剧烈的反应了。

是莫良的暗针囊！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一个暗器可以用，幸好没射偏，但是好像起不到什么作用，仅仅是让哈根停顿那么一瞬罢了。

但只是那么一瞬也足够了，尚时黎直接掐住哈根的下颌，让他不能合上自己的嘴。接着他一脚踹上哈根的腹部把他贯到地上，接着用手中的尖刺狠狠地朝着哈根的心脏一刺——

“啊啊、啊啊啊啊！”大量的黑色鲜血从哈根的心脏处迸发出来，有不少还溅到了尚时黎身上。但即使心脏被刺穿，哈根依旧没有立刻死亡或者陷入濒死状态。他先是在地上抽搐挣扎了好一会儿，就像是恶心的蛆虫一样，双目圆睁，五官扭曲得几乎要错位。但无论他怎么挣扎，尚时黎就是不撒手，任由血液滋到自己的脸上。

渐渐的，哈根终于不再挣扎，他平躺在地上，似乎是已经放弃了抵抗。就在远处的宁渡鹤和莫良都以为他要断气了的时候，却听哈根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他笑什么。”莫良满脸惊恐地往后面躲，“他这样好吓人啊！”

“哈哈哈哈哈，我笑你们，明明最终都要死在这里，却还在挣扎。我虽然有可能会死，但你们迟早要下来陪我！”

尚时黎拧眉，质问道：“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笑着笑着，哈根就猛咳出来几口血沫，但他的表情依旧癫狂，大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架势。

接着，一根尖刺刺穿了哈根的头颅。哈根又抽搐了几下，最后终于断了气。

这个举动吓得莫良一激灵，他知道宁渡鹤和尚时黎都是狠人，但也没想到尚时黎下手杀人能那么毫不犹豫。而且，他有些不理解地看向尚时黎，用眼神问他为什么就这样把哈根杀了。

尚时黎将刺入哈根脑中的尖刺抽出来甩了甩，甩干净了上面的血液才转头看向宁渡鹤他们。他脸上也被溅上了几滴黑色的血，这血在他白皙的脸上衬得越发明显，倒另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他眨眨眼睛，似乎是看懂了莫良的疑问，“啊”了一声，这才解释道：“他这个模样也问不出来啥了，不如直接杀了，还赚个清静。”

宁渡鹤赞同地鼓鼓掌，似乎很认可尚时黎的这个决定。

“哒，哒，哒。”随着宁渡鹤的鼓掌声，三人身后的楼梯处突然传来这么一阵脚步声。三人齐齐回过头去看，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正从楼梯上下来。

尚时黎展颜一笑：“看来最终BOSS来了。”

“我倒是嘀咕了你们，也高看了哈根这个废物。”一个小小的红发女孩从楼梯上款步走下来，她的脸色非常苍白，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今天她换了一身裙子，从以往的小碎花群变成了一身鲜艳的红裙子，尚时黎知道她的碎花裙子被她拿去做什么了。

“不过，虽然这家伙再怎么没用，我还是很不喜欢你们把他就这么杀了。”说着，莎莉来到哈根的尸体旁边。趁着哈根的血液还没有凝固，她抓着哈根的手臂就一口咬上去，开始吸食哈根仅剩的血液。

然后三人就发现，随着莎莉吸食哈根的血液，她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最后恢复成了平时白天大家看到的她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莫良惊叫道，目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他觉得他的逻辑都已经被打成了几个死结，完全想不通这件事和那件事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啊，很简单啊，哈根是我的血囊嘛。”莎莉很坦然地说。

莎莉出身于这个世界的一个很特殊的种族，这个种族天生缺乏血液，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体内的血液会越来越少，所以他们这个种族向来短命，活到二十都是长寿了。平日里的他们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像个活死人。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莫良对莎莉用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