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他们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那家魔药工坊。和上次一样,那臭脸老头儿就站在门口等他们呢。
那老头儿一见尚时黎他们几个过来,就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
“直接带我们去药田吧。”安瑾也臭着一张脸,“知道了,打理三天,然后在第三天将那些草药全部采集完。”
老头儿:“……”
“哼!”老头儿用拐杖狠狠地敲击地面,随后背过身去进入了工坊,语气非常冲,仿佛恨不得直接将他们扫地出门,“跟我来!”
四人麻利儿地都准备好,然后开始了打理药田的工作。
虽然他们之前已经有了一个打理了三天的经验,但这活儿还是一样的磨人,之前他们已经工作了三天,之后一点休息时间都没给他们就被传送回了第一天,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跑到这儿来,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连续高强度工作了六天,要是之前早就累趴下了,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个人等级上升为他们带来的体质改善有多重要。但这点作用也微乎其微,也就是没有累趴下,但也都浑身酸痛了。除了尚时黎以外的三人都是这样的。
第二天的夜晚,安瑾瘫在床上看到还有力气帮他们打水的尚时黎,她由衷道:“这家伙体质真好啊。”
虽然她算是小队里除了尚时黎以外的第二输出,但是这大部分都归功于她的个人技能。尚时黎不一样,他是一直以来都体力很好。
她这么一说,让宁渡鹤想起他们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还在本来的世界生活的时候。那个时候尚时黎就已经表现得与其他人与众不同了。
尚时黎看起来和谁都处的很好,但实际上除了宁渡鹤,他谁都没有深交过。看起来人缘好,但没事儿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加上后来他那个跳楼癖,尚时黎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人,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包括宁渡鹤。这种情况在中二病泛滥的学生时代还好,刚刚踏入社会的时候这种情况尤为明显。
但是耐不住尚时黎真的很优秀。他智商不低,而且身手异于常人。谁都不知道尚时黎是什么时候练的这样一身好身手,就好像谁都不知道他整天都在想什么。
这时,尚时黎已经拿着两杯水回来了。他刚刚给莫良和安瑾送完,这杯是他和宁渡鹤的。他坐在宁渡鹤床边,低头问他:“鹤鹤,你要喝水吗?”
宁渡鹤趴伏在尚时黎身侧,他拿过尚时黎手中的一个杯子,却没有喝。他将那杯子放到一旁,这床足够硬,所以杯子放上去也不会有翻倒的风险。在这样一张和舒适一词完全不沾边床上,宁渡鹤执着尚时黎空出来的那一只手贴在自己的侧脸上,他想感受一下尚时黎那和他一样的温度,他想确认尚时黎是和他一样的存在。
尚时黎被他这举动弄得一怔,随即他笑着问道:“怎么啦?”
宁渡鹤顺势稍微抬起点头然后枕到尚时黎的大腿上:“没什么,床太硬了不舒服,借你的腿靠一下。”
“条件太差了,你不适应?”
“这谁能一下子适应?而且还是在我们打了六天苦工之后。”说到这儿,宁渡鹤就笑骂一声,“这待遇,那老头儿真是个周扒皮。”
尚时黎一手玩着宁渡鹤的头发,一边说:“明天一次完事儿,再也不做这种任务啦。”
“这谁能说得准?”而且连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
“那就早点闯完所有副本然后早点回去咯。”尚时黎理所当然道。
宁渡鹤没再说话了。尚时黎正要低头看他,宁渡鹤却将自己的头从尚时黎腿上挪下来,然后将尚时黎拉上了床:“休息,睡觉。”
“诶诶杯子还没放呢!”
待尚时黎将杯子放好,他就把灯吹了然后爬到宁渡鹤身边的位置上。黑暗中,他看不清宁渡鹤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闭上眼睛了,但他能看到宁渡鹤是和自己面对面的。尚时黎只笑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但是就在这时,他听到面前的宁渡鹤突然小声说了什么。那声音实在太小,尚时黎和他挨的那么近他都没有听清。介于安瑾和莫良可能已经睡了,所以尚时黎也小小声问他:“你说什么?”
结果只等来宁渡鹤的一句:“没什么,睡吧。”
尚时黎还纳闷,但是他见宁渡鹤之后就没再说话,似乎是已经睡了,他也只好闭上眼睛。他却不知,宁渡鹤其实一直在黑暗中一点点描摹他的外轮廓,良久,宁渡鹤才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吗?
第三天的早上,他们起了个大早,毕竟今晚他们需要打一场硬仗,他们都尽力休息到一个好的状态,就连白天也在想办法攒着劲儿,好在晚上发挥。
终于,时间来到了晚上21:59。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果子成熟的那一刻。宁渡鹤一见那果子熟透了,就赶紧招呼着其他三人:“快!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