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渡鹤围着帕德先生的房子转了好几圈,也没等到尚时黎来把他弄进去。他心里觉得奇怪,如果是以往,尚时黎早就发现他已经回来了。不用说他也会把自己弄进去。
实在没办法,宁渡鹤找到了他们偷偷打开的那扇小窗,然后从窗户翻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进来宁渡鹤闻到了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虽然他是刚从一个空气新鲜的地方回来,但也不至于反差这么大吧。
尚时黎的搜索范围就在一楼,于是宁渡鹤一进去就唤道:“时黎?时黎!你在做什么呢?”
结果他走到厨房,就看到莫良和安瑾就围在厨房门口,面如菜色。说是围在厨房门口也不太对,因为莫良和安瑾都是背对着厨房的,而且一副如避蛇蝎的模样,好像厨房里有什么。
自己一看,莫良的脚边还有一大片秽物,估计是吐了。
宁渡鹤就猜到他们估计是有什么发现了,于是他走过去,问:“你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结果他刚说完,大概是听见了宁渡鹤的声音,厨房里的尚时黎就冲外面喊:“鹤鹤!你先在外面等着,千万别进来!”
他这话说的严重,宁渡鹤还以为怎么了呢,也不听尚时黎的告诫,直接就冲进去了。
结果他一踏进厨房,铺天盖地的臭气扑面而来,宁渡鹤直接被熏得几乎要吐了。然后在呕吐之前,只见眼前一片红影,却见那冰箱前,一大团血肉模糊的烂肉就瘫在那里,几乎看不出来它之前到底是个什么形状。
但是仔细一看,就能看到这团肉之间还夹杂着不少凌乱又长的毛发,这些毛发让宁渡鹤有了个不好的猜想,脸色霎时间就白了。
尚时黎一看宁渡鹤就这么进来了,匆忙把胶皮手套一摘就要把宁渡鹤推出去。宁渡鹤实在被那景象刺激得不轻,一被推出去就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好一阵呕吐。
“真实的,都说叫他别进来了,还不听劝。”尚时黎神色凝重地摇摇头。
莫良才刚吐完,这会儿脸色也不大好看。他问尚时黎:“尚哥,怎么样了?”
“严海青还在里面验尸。”尚时黎说,“不过多半,和我们的猜想差的八九不离十。”
等到宁渡鹤吐完,尚时黎将沙发收拾的稍微整齐一点,好不容易找出一块没那么烂的沙发垫,然后让宁渡鹤坐过去。宁渡鹤脸色难看地问他:“时黎,到底怎么回事?”
“我本来搜索到了厨房,结果一进去就觉得冰箱里好像有点问题。”尚时黎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结果一打开冰箱,那一团血肉就掉出来了,撒得全都是。”
他“撒”这个词用的很精妙,虽然宁渡鹤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却能看出那团碎肉真的很散,被切成了几十块,也不知道骨头哪里去了。
原来这臭味儿是那东西发出来的。宁渡鹤猛地捂住口鼻,这会儿一闻他就又想吐了。可以的话真想开窗通通风,但是连这个他们都没办法去做。
又过了一会儿,严海青终于出来了。他平时没什么表情,这会儿脸上却也有些凝重。
“情况怎么样?”尚时黎问。
“切得确实有点散,不过有些特征都还保留着。”严海青说,“死者是一名女性,从刀口的切面来看,估计是用家里的菜刀切成这样的。”
这话一出,大家的脸色都白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尚时黎说,“这名死者,多半就是帕德夫人。”
“那你们觉得,凶手是帕德先生的概率有几成?”
“……”
没人说话。
过了好半天,莫良才像是终于缓过神来,惊恐地叫道:“报警吧!这我们得报警吧!”
“报警?先不说这个副本世界我们报警有什么用,除去这个,私闯民宅的我们是怎么回事?而被我们怀疑的帕德先生,现在可是快死了,报不报警他都那样了。”
莫良被宁渡鹤这一通话说的蔫儿了下去,他只好窝在那里嘟嘟囔囔:“报应吧,一定是报应吧,肯定是帕德先生杀害了自己的妻子,才遭报应了。”
安瑾也听不下去了,吐槽道:“你还真信鬼神那一说啊。”
“没办法啊,这里可是宗教的世界观啊!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那倒不一定。尚时黎如此想到,就连圣子本人好像都不怎么信神。
不过再这样争辩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尚时黎出声道:“既然是副本安排的一环,一定是给了我们一定的线索的。帕德夫人的死一定和这瘟疫有关系。”
“但是从尸体来看就什么都看不出。”严海青说,“那一团尸体里,除了腐肉就是腐肉,没有其他东西了。”
宁渡鹤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道:“帕德先生这边的情报我们应该已经调查完毕了,我们再去其他几个感染者原来的家那边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