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天夜晚。
冒牌国王在书房里装模作样待了一会儿就准备回房休息了。他这活儿干的还真是轻松,平时装装严肃的样子就能吓得一众人闻风丧胆,每天就只要装装样子,其余时间都在享乐。如果真遇到什么事了,扔给王子去做就可以,美其名曰历练,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一个甩手掌柜。
他刚在书桌旁打了个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回房去睡觉。
然而他刚起身,就感到身后一股微不可查的阴风划过他后颈的寒毛——
冒牌国王本能地就地一滚!一柄刻印着七颗星星图案的殷红刀身,就这么擦着他的身体砍了下来,将他衣服的衣角划开了。可想而知,但凡他晚一步,他绝对就会被这柄刀劈成两半。
“你、你是谁!”冒牌国王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普通的青年,惟有一双眼睛发出了混沌赤红的光,仿佛被血色浸染了一般。
持刀人并不与他废话,不如说他现在的状态好像很奇怪,整个人好像都处在癫狂边缘。他瞪大了眼睛,眼球布满了血丝,仿佛就要瞪出眼眶了,手下刀快、准、狠地再次朝着冒牌国王劈下来。冒牌国王见状又想去躲,结果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他动不了!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道哪里蹿出来了一群蝙蝠,硬生生替他扛下了这一刀,另有一些蝙蝠正把他往外拽,那持刀人好像因为意识恍惚,一时被这群蝙蝠分散了注意,就松了对冒牌国王的控制。
冒牌国王发现自己能动了之后,就连滚带爬地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喊:“有刺客!有刺客!”
本来已经陆续熄了的城堡里的灯,再次一盏盏亮了起来。
圣堂内,歌德窝在自己的研究室里,他正趴在地上一通乱画,墙壁、地板,总之所有有接触面的地方都被他贴上了各种图纸,看上去非常凌乱。而他本人此刻也相当失态,头发乱糟糟的,手中的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到脸上去了,脸上有着那么几道墨水留下的印子,显得有几分滑稽。
突然,他猛地直起身,周围的图纸都被他的动作掀起来不少,他兴奋地喊道:“完成啦!解读出来啦,果然是传送阵法!我果然是个天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他们解读完了!”
“不过还有一些小细节需要处理啊……再仔细分析一下吧。”
这时,研究室的门被敲响。歌德起身去开门,就见一个教会人员站在外面,开门见山地就与歌德汇报了一些事情。歌德越听脸色越沉,他回去整理了一下方才自己记录下来的重要笔记,揣在怀里就往外走:“我去看看,你们谁都不许跟来!”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那边,宁渡鹤正在阳台惴惴不安地看着天空,本来天上是有月亮的,但是就在前不久被飘来的云层遮住了,然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明明尚时黎才离开没多久,他就已经担心得不行。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一阵骚动,起初他还没在意,但很快这动静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
然而就在他快到门边的时候,那门却被先一步打开,满脸焦急的使者跑进来,冲宁渡鹤道:“这位客人!快叫上您的同伴快点撤离,城堡内进刺客了!”
门外,通过侍者的身后可以看到许多来来回回焦急的人们,宁渡鹤一看这阵仗也吓了一跳:“这是来了多少刺客啊?”
“并不多,就一个。”侍者脸色惨白地补充道,“但是这一个刺客身手不凡,他一个几乎就制住了整个皇家士兵团。主要是他拥有着很可怕的技能,无论是谁接近他,都会被控制住动不了!”
宁渡鹤一听这描述,心中悚然一惊。
不会吧……
这时,莫良三人也听到动静,分别从屋内出来了。侍者一见他们的人,就要招呼他们一起逃跑。
但宁渡鹤却说:“你先走吧!我们还有东西要拿,马上就会跟上来,不用管我们!”
那侍者闻言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觉得保命要紧,说了句:“失礼了!”就先跑了。
“宁哥,我们不跑吗?”莫良有些紧张,但他见宁渡鹤一脸纠结的模样,就问他,“宁哥,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宁渡鹤说:“不,我担心那个刺客是尚时黎。”
莫良大惊失色:“什么,原来尚哥打算今晚动手吗?那我们可不能跑,赶紧去帮他吧!”
“还不确定,我只是猜测是他而已。”宁渡鹤斟酌片刻道:“我还是自己去吧,你们先跑,万一不是时黎,而是什么危险人物,那就糟了,我自己去。”
安瑾却不听他废话,推着宁渡鹤就往外走:“好啦别在那儿磨磨叽叽了快点走!”
严海青也说:“就算有危险,我们一起,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莫良附和道:“对啊宁哥,如果上面真是尚哥的话,我们临时逃走又是什么意思呢?”
宁渡鹤被安瑾推得一个踉跄,但他这次没抱怨,而是背对着他们故作平静地说了句:“谢谢……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