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天边响起一声雷,惊得不少路过的众人都纷纷抬头去看,天色也是更加暗沉到显得有些压抑了。
君渐行听着这声雷想到这几日温疏晏每次一响雷就往他怀里钻,知道他怕,便也不再留只想着尽快买了东西回家。
只是刚准备离开,却见戏台子上突变,方才还是恩爱的两人却反目成仇,其中一人竟拿刀要杀自己的夫人。
顿时,他皱起眉。
真是不吉利。
同时,旁边路过的人嘀咕了一句,“哎呀,今日唱的是铡令案,哦呦这个诸羽令真是翻脸不认人,连自己结发妻子都要杀,孩子也不放过,真真是造孽哦!”
在这时,另一个驻足的过路人也出了声,“这戏唱的是何意?”
“哎呀你没听过?这戏讲的便是那穷书生诸羽令与官家小姐成了亲后高中状元,被那公主选为驸马,他贪图荣华富贵竟要杀自己妻儿,简直狼心狗肺。”方才那人说着还不忘啧啧两声,看着上边戏剧的目光也都是嫌弃,嫌那状元郎诸羽令贪图富贵,抛妻弃子,简直天理不容。
此话一出,连同询问之人也是嗤之以鼻。
君渐行就站在旁边听着他们说,眉头是皱的更紧了,实在是不吉利,怎得好好今日就唱了这么一出戏。
不吉利,实在是不吉利。
早知方才便不多留,也不至于看到这不吉利的一幕。
这回他没有再停留,匆匆撑伞离去,但不知为何,心间却是有些慌乱。
并未多想,只当是听了那不该听的话。
可还没走出两步,他又听到及其吵闹的声音。
“大凶,大凶,公子你今日可有大灾,这是大凶啊!”
“当真,先生可有解法?”
两道声音缓缓传来,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君渐行转头看去,发现一侧是一处算命摊子,而摊子前坐着个瞎眼老道士。
老道士面前还坐着个人,一侧则站着个小厮,守在旁边。
老道士的小摊子前还挂了一块布,可以用来挡雨。
不过雨实在是大,小厮手里还撑着伞为其自家公子遮挡。
老道士似是神神叨叨掐指算着,而后道:“我自是有解法,只要公子给我十两银子,自然保你平平安安。”
“公子,这怕不是个骗子吧。”旁边的小厮小声的与自家公子说着。
但那老道士却是听到了,轻哼一声,道:“你们若是不信老道,那便去吧,老道这是良言难劝该死鬼,自行准备后事去吧。”
那位公子一听忙推开自家小厮而后笑着去看老道,“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我,多少钱我都可以,你莫要听那小厮的浑话,我给您道歉。”说完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那老道悄悄睁开眼皮缝看到了那二十两银子,要不是人还在面前他怕不是已经上去拿了,不过还是要维持一些仙风道骨。
于是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道:“看在公子你这般有诚意,老道自然不会与那小孩儿计较。”
“那解法是何?”那位公子再次出声。
老道继续摸他的胡子,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放在他的手上,然后道:“只要你今日莫要回家,拿着这张符纸在外边住上一夜等明日再回去,那便不会有任何事,劫也就过去了。”
“太好了!”那位公子惊喜的出声。
后头两人又继续说着,都是说着那个大凶。
君渐行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而后又低声念了一句,“真是不吉利,怎得听到这些。”
先有戏中杀人,现又听得什么大凶,太不吉利了。
此时他倒是有些后悔这会儿出来了,应该陪温疏晏说会儿话晚些再出来,也不至于听到这些如此不吉利的事。
可能是今日确实不宜出门,回去的路上,他常年佩戴的发带竟在半路断了。
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半截发带,他紧皱着眉。
雷声越来越厉害,他没心思去在意那断裂的发带,只将还留在手上的半截发带将头发随意捆绑,至于另外半截便没再去管它,之后匆匆回家。
这雷太厉害了,他担心温疏晏一个人在家里会害怕,而且天都黑下来了。
终于他急急忙忙赶回了家,院子里安静,花开的正好。
房门紧闭着,他忙推门进去,刚要唤温疏晏却见床前站着一道身影,身穿一席青衣,不似寻常布料那般粗糙,眼前的青衣却是丝滑柔软。
墨发上银色丝线垂落,丝线上似是还串着颗颗珠子,窗户未关,有风拂了进来,吹散了发丝更吹乱了银丝。
看着眼前的人,君渐行疑惑,“阿疏?”下意识唤了一句。
温疏晏也随之转过头,面容绝美,额间的红梅鲜红染血。
他看着君渐行轻笑了笑,而后轻声唤他,“君子。”
也是这话,君渐行松了一口气,方才那一瞬间他竟是觉得温疏晏有些陌生,可又说不出什么陌生。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伸手去抱他,同时出声,“今日雨下的实在是太大了,险些就被困在路上,抱歉,可吓到了?”
温疏晏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君渐行,随后伸手抚上他的面庞,似是在眷恋着什么一般,片刻后道:“你确实不该回来的。”说完也未等君渐行回话,扬手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