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现在唯一能帮助我的人了。”占卜师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向伏黑甚尔。
透过面纱,伏黑甚尔只能大概看到女人的脸部轮廓,“帮什么忙?离开这里还是杀掉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人?”
“不……”女占卜师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杀了我。”
杀什么?
伏黑甚尔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不太确定的看着女占卜师,见对方不是开玩笑伏黑甚尔只能先放下了疑惑,其实杀谁不是杀呢?只要回答他的问题,什么都一样,“可以。”
“谢谢。”女占卜师朝着伏黑甚尔鞠了一躬,“那接下来,有什么问题,你请问吧。”
“之前你给我的占卜,我想问问,是什么意思。”伏黑甚尔从怀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女占卜师,“这是你两个月前,在黑市给我的占卜。”
女占卜师接过纸看了眼上面的内容,然后抬眼看向伏黑甚尔,“其实,这不是我占卜出来的。”女占卜师将纸放在打字机旁,顺手将还盖着的那块白布掀开,打字机再次展现在伏黑甚尔面前,浓浓的咒力扑面而来,一直以为是占卜师身上发出来的,原来是打字机吗?
伏黑甚尔看着面前透出邪恶气息的打字机直皱眉,这不是咒具,咒物吗?
第一次看到造型如此奇特的咒物,一时竟有点不敢确认。
“你放心。”似乎是怕伏黑甚尔会反悔刚刚答应的事,女占卜师马上接到,“虽然这个不是我写的,但我确实是一名占卜师,这个,我也许能帮你解答!”
伏黑甚尔看着面前一副惊慌失措的女占卜师有点头疼的捏了捏鼻梁,自己不过是想问下占卜的解释,怎么还能遇到这么多情况啊?
女占卜师也看出了伏黑甚尔的不耐,有点抱歉的从自己箱子里掏出了一个水晶球,“本来我是用这个占卜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透过头纱观察对面的一举一动,见伏黑甚尔已经没有搭话的意思便只能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的家族有着女巫血脉,我从小就会替人占卜,本来我搬到德克萨斯是为了能更好的进修,但是我在那里的旧货市场,淘到了这个打字机……”话还没说完,女人手中的水晶球已经发出了虚弱的光影,两人的视线同时被拉了过去。
短短十几秒,水晶的光辉暗了下去,女人抬起头看向伏黑甚尔的表情有点奇怪,就好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样。
伏黑甚尔:“所以,你看出来了吗?”
女占卜师:“看出来了,但也不算……”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自己就不该对她抱有幻想,“算了……”
“不不不!请别走!”女人慌忙跪起身阻止了伏黑甚尔的下一步动作,“打字机打出来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它说的诅咒之人就是指你!”
“嗯?”伏黑甚尔皱眉,那跟自己猜测的一样,只是,“能知道这个诅咒是哪儿来的吗?”
“……血亲。”女人思索了自己看到的画面,“诅咒的血缘跟你是同根,所以你身上的诅咒应该是由血亲施加的。”
“能知道这个诅咒是什么吗?”
“不知道……”女占卜师瞄了一眼伏黑甚尔,发现这人在知道是血亲对自己下咒后竟然没有一丝不适的反应,虽然不解但占卜师还是更大胆了些,“我觉得,既然是血亲,那内容你应该能猜到吧?”
很委婉,就差没直说你自己家里人为什么诅咒你,你心里没数吗?
嗯……感觉这同情的眼神怎么这么别扭……
等等,家里人?
似乎……自己……真的在某个时候……受到过……某位血亲的诅咒来着……
伏黑甚尔把手放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血亲不外乎就是禅院家的那几个,而正儿八经自己听到过的,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
禅院慎,自己在杀死他的时候,他盯着自己似乎是在那个时候诅咒了自己。
狛犬当时模仿他的过去,还把那个诅咒又说给他听了来着。
【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你而死,你这辈子,注定孤独一人!】
伏黑甚尔:“靠!”
女占卜师:“fuck!”
女占卜师和伏黑甚尔同时抬头看向对方骂了一句,“好恶毒!”
这下女人看伏黑甚尔的表情更同情了。
伏黑甚尔汗颜,“别光看着,这诅咒能解吗?”
“我也不懂啊……”女人哭丧着脸,“我要是那么厉害,也不会被这东西害成这样了!”
“嗯?”
见伏黑甚尔主动接自己的话,女占卜师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理,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头纱,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伏黑甚尔,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张脸。
女占卜师的脸,是很漂亮的欧洲人长相,深色头发,跟自己上次见到的一样,只是在她的左边额角,开始长出了另一张脸,就像伏黑甚尔之前看过的恐怖漫画里面的女主角一样,只是人家的那张脸,可比这张好看多了。
“呜呜呜呜……”女占卜师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至从我拿到这个打字机我就开始不受控制,先是突然来了霓虹,然后又莫名其妙会说日语,每天还必须给人用打字机占卜,而且那些被占卜的人都是家中有难的人,真的是只说坏的不算好的,最重要的,我只要一停下来,我就会变成这样!呜呜呜呜,好丑,好想死!”
看着面前伤心哭泣的女占卜师,伏黑甚尔嘴角抽抽,难怪要自己杀了她,现在看这张脸确实情有可原。
不过后面的草莓和糖果又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伏黑甚尔想要安慰下对方在问接下来的问题时,院子外一股熟悉的咒力波动打乱了他的注意,伏黑甚尔连忙起身拉开和室的门,黑暗中,一发蓝色的术式【苍】划破天际,接着是姗姗降下的帐。
五条悟?不,应该还有别的咒术师,高专的?
伏黑甚尔回身拉起女占卜师就想走,可看到地板上的打字机却突然停下来了,这个女人很明显是被咒物侵蚀了,自己根本没办法帮她,带她走只有死路一条,可高专不同,他们有专门的医疗人员和除咒的咒具来处理这种情况,为了长久的打算……
“外面是咒术高专的人,他们可以帮你解决身上的问题,你可以不用死。”伏黑甚尔对女占卜师说道,“但你得把这个打字机交给他们,其他的东西他们不问你就当不知道,你做的事越少,他们就越不能对你做什么,懂吗?”
女占卜师显然也被伏黑甚尔的严肃所感染,本来还想追问的话也咽进了肚里,外面的爆破声和叫骂声越来越大,伏黑甚尔最后对女人说了句,剩下的,等你好了我再来找你,就窜出院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主屋方向,站在房顶发着酒疯砸东西的五条悟突然摘下眼镜看向后院某处大喊了一声,“甚尔!!”
然后就从上面一头栽了下来,正好一屁股坐在打架的夏油杰背上,“杰!!快!!追!”五条悟拍了拍身下的人。
夏油杰咬牙缓了口气骂道,“给老子滚下去啊!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