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家附近的结界巩固一些,他们之前送过来的一些仪器也用得上,不会出事的。”
吴舒欲言又止,最后说道:“你还记得约定吧?”
“嗯。”
“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那当然。”
吴舒出了房间,凌炘走到窗边看向柏斯家,那里因为士兵布下的术式而显得气息混杂,留下的玛那痕迹也不好辨认,若是人为,不是极具实力,能够完全抹除痕迹,就是及其少见的体质系职业,或者是特殊的海族,比如鲸鱼那一系的半人。
前者他并不清楚,后者他倒是知道些,之前与凌锋见面的时候听对方说过,他对军队感兴趣,像是鲸人那样少见的人种大多会因为肉身的特性去驻守寂烬海沟,毕竟那里的术式容易受到干扰。
他对此保有疑问,周边的土地上没有被遮掩脚印之类的痕迹,那种体型不会悄然无声,除非是团伙作案。
正当他思考着,吴舒拿着纸笔走了进来,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他挥了挥手里的东西:“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写信。”
凌炘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给张葛和文冉他们的?”
“是啊,就你能用术式传信或者通讯嘛,我们都还不能用那种精细的东西。”
“他们估计只会把这附近看得严一些,要让他们也注意一下,暂时先别出去了。”吴舒说着大咧咧的坐在凌炘的椅子上提笔写着,凌炘走过去看了一眼,嗯,字还是这么狂野不羁。
“那你洗碗岂不是白洗了?”
“这...这怎么能一样,这是心情的问题,而且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呢。”吴舒受到了刺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
信件被凌炘的术式带着往两人的家中飞去,确实抵达后也没有更多能做的了,就这样他们相安无事地又过了几天,看上去倒是一片和平,但也只是把消息封锁了。
村子里又死了几户人家,全都是被灭门,一个幸存者都没有,死状凄惨,剥皮断肢面目狰狞,而且他们的心脏都被挖去不见踪影。
虽然士兵严禁外传,可流言还是四散开来,本来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下就叫人不安,更何况每天都会有命案发生,每个人都在害怕自己会不会就是下一个死的,更有甚者承受不住恐慌主动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各种猜测也愈演愈烈,有人说凶手是一个一寸大的怪物,会钻到人心里从里面把人吃干净,也有人说是一个面目可憎,青面獠牙的妖怪,专门吃干了亏心事的人的心脏,甚至还有人猜测是不是有神明现身让这里的人怀上了神子,那些人都是祂的食粮。
没有形态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直到第七天,出现了例外。
四口之家中夫妻和长子被钉在家具拆成的木柱上,从心口的洞被订成一串,但士兵在屋下的地窖中发现了被藏起来的幼子,他似乎一整晚都没有合眼,蜷缩着躲在角落的箱子里,呼吸被竭力克制着,精神状态很不好,几近崩溃。
虽然很可怜,但这个孩子无疑是重要的线索,士兵在尽力安慰他后就问道:“你还记得闯进你家的人长什么样吗?”
小孩听到这话身体颤抖地越发猛烈,他抱着头,正当士兵们要放弃的时候才听见细若蚊吟的声音:“是一个人...和哥哥差不多大......爸爸的脖子好多血...哥哥让我去地窖...呜......”
士兵想到墙上的尸体,他的哥哥年纪不大,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凶手的身形并不大,他继续问道:“你还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像是头发颜色、肤色。”
“银色......他的头发...是银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