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斯霆申居然起了兴趣,霍博和王炜对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
斯霆申怎么突然对男人感兴趣了?
眼见两人都快要走出去了,他们也只好起身跟上。
炫目的灯光照射着,舞池里全是左右摇摆的人,动感刺耳的的音乐充斥着全场。
“啧,耳朵快聋了,你说的那个极品在哪呢?”王炜大声地问道。
即使是这样,邱泽也没听清,吼着嗓子回答,“什么,你刚说什么?”
霍博拍了拍邱泽,凑近传话:“他问你说的那个人在哪。”
邱泽这回听清楚了,指着一个方向,扬长声音大喊道:“在那呢——”
“......”
他这不遗余力的一喊倒是让周围人都听清了,同样也收获了不少人看来的目光,来这玩的多少也认识他们,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齐齐往那个方向看。
邱泽指的方向是吧台角落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些偏,躲过了酒吧中央五彩斑斓的灯,是一个难得稍微清净的地方。
卡座旁稳稳立着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留着一头黑色的短发,虽然隔的有些远,容貌朦胧不清,但周身的气质让人无法忽略。
唯一突兀的是旁边的地上躺着一壮汉,看身形倒是挺胖的,周围的人都格外默契,离的远远的。
地上的人突然动了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没成功,于是开始伸手指着男人,他们离得远听不清,但不难猜测应该是在骂人,从颤抖的身形来看,骂的还挺脏。
卡座旁的男人神色未变,端起吧台上的一杯酒,就直接对着地上的人浇了下去。
酒水洒落之时,他又出乎意料地松了手,厚重的玻璃杯直直朝着正下方砸去,地上的壮汉根本来不及避开,只能认命地闭上双眼。
壮汉咬牙等待,一秒,两秒,预想的疼痛却没有降临。
他迷茫的睁眼,却发现本该掉落的杯子正被男人稳稳地拿在手里,而杯子离自己只有...几毫米,但凡再往下一点点就要砸到了。
周围人的声音骤然响起,“你看到了吗,杯子都要砸到了又被捞回去了。”
“好快!我压根没反应过来。”
“光看刚才他刚才揍人就知道身手肯定很厉害喽。”
“...”
男人把杯子放回吧台,看着地上的人蓦然笑了一声,声音带着些嘲讽,又夹杂着慵懒,“就这胆子也敢来让我陪,还是洗洗回家睡吧。”
地上的人似乎是被吓到了,不再像之前那么蛮横,双腿打颤地爬起来,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走了,远远看着他走到门口又摔了一跤。
“......”
周围人围观了全过程,心里跟明镜似的,搭讪不成转成骚扰,结果碰到了硬茬,被胖揍了一顿,旁边那些带着同样心思的也都偃旗息鼓了,害怕也挨拳头,只时不时地往这边看几眼。
空气中充斥着男男女女的嬉笑与晃荡飘摇的音符,灯光虽耀眼,却没有舞池中那般喧闹,白色光晕落在深色的大理石桌面上,碰撞出别样的韵味。
“您点的酒。”
吧台的调酒师是个中年大叔,工作的久了,对这些闹剧已经习以为常,看到找茬的人走了,这才将新调好的酒端上来。
看到客人一个人孤零零的,不知怎地,或许是今天的天气太冷了,没忍住嘱咐了句,“度数有点高,记得慢点喝。”
“...谢谢。”
这声音拉回了祈瑞的思绪,他边道谢边揉了揉手腕,没想到刚来就被找麻烦。
白皙的手半握着酒杯,他尝了一口酒,声音清冷,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大叔酒调的不错。”
大叔笑眯眯的,脸上带着点得意,“那是,我可是在这干了很多年头了,就连我家那嘴刁的小子都挑不出毛病来。”
想起刚才的事故,他斟酌着又起了话茬:“我看小伙子打人有两下子,是练过吧。”
“对。”
大叔摆弄着器具,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开口:“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你今天是运气好,下次就说不定了...”
这个年纪的人聊起天来总是没个尽头,祈瑞只是喝着酒,静静地听着,直到有客人来点酒,大叔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忙着调酒去了。
这一时兴起的聊天是会留存于记忆的长河,还是会在不停的积累中转瞬即逝,没有人知晓。
突然感觉无趣得很,祈瑞晃了晃杯子,一口将剩下的酒喝完,起身准备结账离开。
前方骤然落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