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斯霆申约祈瑞见面的地点是一家酒店。
到达目的地后,祈瑞推门准备下车,但用了几次力却始终没有把车门打开。
祈瑞:...
眼底染上无奈,他扭头看向像是丝毫不知道情况的斯诺。
接受到信息的斯诺握着方向盘的手僵硬片刻,终究是打开了门锁。
只是在祈瑞下车时,他看着无论何时都保持淡然的男人,心头突然狠狠一跳...
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动作快过思考,他倏地伸手握住了祈瑞的手腕,指尖轻微收紧。
祈瑞望进那双意味不明的双眸,将另一只手搭在斯诺的手上,安抚地拍了拍。
“我就在车里等你,如果有事,随时联系。”,握着他手的人说完这话就很快松开了。
如果不是手腕上残留的触感,他还以为刚才的事只是错觉。
“嗯。”
———
酒店的总统套房外,祈瑞抬手敲门。
不多时,有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穿着深色西装的人出现在了他眼前,有阴影打在他脸上,显得神色晦暗不明。
“进来吧。”
只这一句,斯霆申就向里走去,像是笃定他不会离开。
不过这次他的确猜对了,祈瑞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
他跟着走进,身后的酒店房门慢慢闭合。
套房的空间不算小,装修更是奢华又高雅,不过整个客厅内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洒满了玫瑰花的餐桌——
精致的餐盘中摆放着诱人的食物,温暖的烛光倾洒上盛着酒液的杯子,房间内更是漂浮着动听的音乐...
一切似乎都恰到好处地浪漫,如果被给予惊喜的人不是祈瑞的话。
祈瑞只随意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好像当事人并不是他。
纵然早有预料,斯霆申还是不可避免尴尬了一瞬,但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语气温和,“阿瑞,请坐吧。”
自从上次公寓门口谈话过后,斯霆申已经许久没有主动联系过祈瑞了。
思及此,祈瑞看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斯霆申,眼中掠过一抹兴味。
他没有立刻就座,而是突然将手伸向了面前的酒杯,余光注意到对面人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他收回即将触碰到的手,从善如流地入座。
斯霆申见他没有怀疑,悄然松了口气,跟着落座。
祈瑞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微表情,这下根本不用探查,他也能看出酒里有问题。
但他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静静地等着闹剧上演。
果然,这顿饭开始没多久,斯霆申就开始催着祈瑞喝酒。
男人举起酒杯,满眼笑意,“阿瑞,这是我刚从朋友那里拿到的好酒,尝尝味道如何?”
“好啊。”,祈瑞顺从地端起酒杯,嘴角还罕见地挂上一抹笑。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斯霆申心里带着怀疑,又很快被那一抹笑晃了眼。
明亮的烛光舞动,光影不偏不倚覆上举杯微笑的人,使得他原本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
斯霆申一直都知道,祈瑞的容貌是极其出色的,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人群里一见钟情。
他目光停留在男人微微扬起的桃花眼上,突然感到一阵唇干舌燥,他没忍住灌了自己几口酒,只是因为脑子过于杂乱,丝毫没注意到红酒划过喉咙带来的异样。
见此祈瑞挑了挑眉,在斯霆申格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抿了一口酒。
他语气带着感慨,“的确是好酒,不过,可惜了...”
“什么?”,毫无察觉的男人疑惑问道。
可还未等到回答,斯霆申就感觉有数不尽的热意一齐涌上,顿时将头脑冲地四散,他忽然热极了,额头、身上更是开始不断冒汗。
他看着祈瑞略带嘲讽的笑意,再加上身体接二连三的异样,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酒弄混了,而祈瑞知道,一直都知道...
但怎么可能,药是杨老板给的,他也根本没向任何人透露过,祈瑞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药强劲极了,只一会儿他就有些撑不住,难耐的燥热让他忍不住扒起了衣服,某处更是肿胀的难受。
他弓起身,忍不住将手伸向面前唯一带着凉意的人。
可斯霆申等来的不是进一步接触,而是突如其来的剧痛:
祈瑞拿起酒瓶颠了颠,然后一把砸到了他头上——
酒瓶碎裂的声音响起,两种红色的液体混合、交融,一直到分不清。
斯霆申捂着受伤的头部一阵头晕目眩,他半睁着眼,费力看向面前神色意味不明的人,怒气冲冲,“祈瑞,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祈瑞将手中酒瓶残余部分扔掉,抽了张纸仔细擦拭着溅上红酒的手,语气淡然到可怕。
“你...你...”
药劲还未消去,更有愈演愈烈的趋向,斯霆申喘着粗气,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突然发现面前人没有丝毫慌张,就如先前揍他的那次一样。
记忆被掀起,他记恨的同时心里不可避免产生了恐慌。
而就在此时,祈瑞缓步走到他身旁,一把拎起他就往套房里走。
斯霆申一瞬像被扼住了呼吸,无法挣扎,只能眼看着自己被拎到了浴室。
祈瑞打开浴缸开关,冰冷的水流很快将浴缸填满,然后他就一把将斯霆申摁在了水里——
鼻喉被冰冷至极的水呛满,斯霆申浑身充斥着无语言比的恐惧。
待到被揪出水面,他忍不住崩溃大喊:“不能,你不能杀我!”
“我还没闲到这程度。”
话落祈瑞就一把松开了手里拎着的人,斯霆申没反应过来,再度坠入了浴缸。
几道扑腾声过后,浑身湿透的男人狼狈坐起了身,他恶狠狠地瞪着祈瑞,却在接触到他的眼神后慌乱错开。
是的,他怕了,害怕祈瑞再动手。
可祈瑞却没再分给他半点目光,他只是将目光移向浴室门外,薄唇轻启,
“来了。”
他突兀地说了这一句后,没有任何解释就往外走去,只留下原地凌乱的斯霆申。
几乎是他刚走到门口,门铃就响起了,有些刺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诡异。
他神色未变,直接一把打开了门,而门外,正站着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