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木子想歪了,她以为的“越界”是那方面的越界。
而月城北介理解的“鲁莽”却是下级对上级的僭越。
于是点点头,说道:“算是吧。”
木子在心里默默吐槽:“大哥,里面都死人了你居然还敢调戏……”
木子略带鄙夷地看着月城北介,用眼神无声地谴责对方。
“咳,木子小姐现在是继续留在这儿,还是跟我一起去工人那里问询?”
木子:“嗯,跟你一起去。我得盯着你,以防你再越界。”
月城北介一头雾水:“虽然不明白木子小姐的意思,但这边请。”
“维修队共13人,集中住在一楼的五个客房,除了负责人是单间,其余都是三人一间。噢,差点儿忘了,还有一间房只住了两人。”月城北介边走边说。
木子问:“不对,还有一人呢?”
“还有一人就是木子小姐您啊。”月城北介微笑着说,“看来这几天您和我家小姐玩的真是开心,完全忘了原先的工作。”
木子瞬间理解为什么竹取总爱打月城北介,这货说话确实欠揍。
月城北介不愧是专业的,问了一圈收集到了很多有效信息。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岛田英:“我记得当时晚上九点,我敲了门谷吉先生没有开门,我以为他不在,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大概过了几分钟,我又敲了他的门,还是没动静。因为事先有约,而且急着商量明天的工作安排,我就绕到一楼窗外,发现灯也没开,窗帘也是拉上的,窗户根本推不动,我就在窗外喊了几声,最后就走了。”
月城北介问:“之后你就一直在敲他的房门对吧?”
岛田英:“对,因为没有手机,其他人也没看到谷吉先生,所以我隔段时间就来敲门。”
“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岛田英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摇头:“没有。”
“谷吉一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
岛田英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
月城北介:“没事,随便说说。他平时会克扣你们的工钱吗?”
“会呀,经常扣我们的钱。”说话的是另一名工人,“警察先生,人虽死了,但我们被扣的工钱能要回来吗?”
“抱歉,这不归我管。不过我要是知道更多有关谷吉一的信息,也许能帮你们要到钱。”
此话一出,月城北介立刻被工人围了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说个不停。
“谷吉一这个人是真不行,没什么本事,负责人这个职务本该是岛田英的。谷吉一仗着自己是老板的小舅子,硬抢过来的。你说对吧,岛田英。”
岛田英急的满头大汗,他跟谷吉一原本就有人尽皆知的利益冲突,急忙想要解释却被其他人打断。
“何止啊。上次被谷吉一拉去喝酒,我亲耳听见他说他之前犯过事儿,老板还找了个人替他背锅。”
“真的假的?这怕不是你瞎编的吧?”
“真有这事儿,不信你们问岛田英,他在这个公司待的时间最长了,肯定听说过这事儿。岛田英,你说话啊。”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岛田英身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岛田英擦了擦头上的汗,叹了口气,如实说道:“这事过去好几年了,当时是因为工程质量问题,死了好些人,公司逃不掉责任,只能……嗐,只能推了个人背锅。最后以背锅的这个人畏罪自杀了解了此案。”
众人唏嘘,议论纷纷。
月城北介追问道:“你为何如此确信他就是背锅呢?”
岛田英垂头:“说来惭愧,当年出事的时候,我在现场,那次事故其实是谷吉一擅离职守导致的。我当时,没敢站出来说实话,结果……”
月城北介:“谷吉一知道吗?”
岛田英急了:“他不知道!这是我原本打算隐瞒一辈子的秘密,绝对不可能让他知道的!我,我也绝不可能为此杀他啊!”
“我看凶手就是岛田吧。”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平日里岛田英没少受到谷吉一的欺负,肯定早就怀恨在心了。”
“有道理……”
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企图将他们认为的真相一锤定音。
“他不是凶手,”
不知何时赶来的竹取倚靠在墙边,抬手指向人群,高声宣判着:
“凶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