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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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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安室透没生气,“意思差不多,意义也不大。”

“风见。”

“是。”

“你知道人的脸部骨胳多少岁定型吧。”

风见答着:“一般情况是二十岁左右。降谷先生,跟白露有关系?”

安室透冷笑一声:“鬼知道她是谁?还有,我让你查的檜原那栋房子的情况,查得怎样?”

风见抹了一把汗,他快忙死了。“屋主的信息已经查到,不过屋主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其他有关房子的详情,后期还在走访调查。”

安室透把他拦在课长办公室门外,“走访的事情不着急,你先把基础信息发给我。

“是。”

“课长。”安室透进屋带上门,很自然坐到上司对面的沙发椅里。

北川琢真笑眯眯的问道:“有收获吗?”

安室透反问:“课长在我到之前应该也询问过,您有收获吗?”

“你小子……”北川琢真对下属的置气之语好气又好笑,“什么都不肯说,光有一个承认失误导致爆炸的口供,无证据定不了案,证据才是关键的。”

“或许,并不是坏事,案子不止有我们查。”安室透拿出照片,“课长,这次是我的失误。”

北川琢真很欣慰:“你看出来了?”

“我见到的白露是水原光的模样,她跟照片上的白露有细微的区别。同卵双生长相一样,但后期成长会受环境和行为习惯的影响而发生不同的改变,特别是从小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两种环境里,这种变化会更明显。陌生人或许会难以分辨,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亲近之人很容易就能认出来。”安室透指尖抚过照片上的人脸,“她还是未成年,骨胳未发育完全,骨像定格在这个年纪,已过中年的人脸骨胳不应该还是孩童时期的大小。”他指着人脸下方,“课长,你看,我先前还以为是老照片年深日久的凹凸感,其实不是。照片上这个孩子下颌骨两边各有一处凹陷。”

安室透有疑惑:“课长,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既没见过白露,也没时间查她,你是怎知照片上不是她本人。”

“我没见过你口中的白露。”北川琢真靠进沙发椅里,微微一叹,“但我知道一件事。”

安室透等着课长后续。

北川琢真拿起照片,流露出惋惜,“这张照片是我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在十六年前的中国云南。当年,我还在外事情报部,出国执行一项国际恐怖分子的任务。在国外,请求当地警方的协助,当时配合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是当局缉毒警察,因为我们要抓的人和他们正办的跨国贩毒组织是一样的。”

安室透静静听着,没打断课长叙述间的沉吟。算着彼此的年龄,十六年前是他们14岁的年纪。

“当地警察对那个组织已经调查了很久,我们过去之后不过一月,就收网了。那个贩毒组织研发新型毒品,他们抓了各个年龄段的人以活人试药。”北川琢真指尖敲着照片,“照片上这个孩子就在试药的人群当中。”

安室透不禁坐直身体,北川琢真抬手摇了摇,“根据调查结果,那批试药的人当中,没一个活口。”

“孩子家庭背景……”安室透很关心这个问题。当年真正的白露身亡,当地警察至少跟受害者家属接触过,也就是白氏夫妇。

北川琢真回忆着:“他们都是受害者,找到遗体归还家属后,就不宜再多追问。况且,家属在报失踪案时,警察都会仔细调查各自的家庭背景以及社会关系。贩毒组织将那些失去生命的人扔到大山里,哪儿近哪儿方便就往哪儿丢,警察在不同的山里搜了大半个多月才找齐那些遇害者。”北川琢真闭目痛心不已,“我对这个孩子印象深刻是因为,上百个人里只有她的遗体不完整。根据审问口供,这个孩子是最后一个失去呼吸被丢弃的,可偏偏只有她的遗体被野兽撕咬残缺不全。”

安室透强迫自己冷静,“确认是白露本人吗?”

“脸部被损坏,无法从外表识别。警察采取了白家父母的DNA样本比对,确认是他们的女儿。”北川琢真说,“结果出来之后,白家父母双双投河自尽了。”

办公室里静寂了很久,微风从未关的窗户里绕进来,也有另人窒息的抑郁。他们保家卫国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再流离失所骨肉分离,守卫好国家也守护好千千万万个家。可有些时候,他们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不是万家安康,而且罪犯变本加厉的报复及加害时,那种虚乏的无力感会深入骨髓。

下决心踏上这条路的人绝不后悔,事实令人痛愤,但他们都不能泄气畏缩妥协。不惜以命前仆后继就是为家国不被蛀虫腐蚀,如果连他们都放弃了,国家就会成为罪恶的摇篮。

降谷零绝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时间不对!”安室透突然出声打破死寂。

“什么时间?”北川琢真惊于他没来由的发言。

安室透言简意赅地说明前期结城雅人约他讲过的事。

“当时结城雅人说的是十五年前。”安室透强调着,“我确信我没听错,他说的是十五年前,水原光拿着血液找他帮忙做DNA鉴定。”

北川琢真怀疑着:“会不会是他记错时间?”

“我想不会。他对水原光验血的事印象深刻,话里话外又有合作的意思,不会跟我这儿故意混淆时间。”安室透紫灰色眸中掠过一道锐利的光,“他那儿肯定有水原光的DNA数据。”

安室透说:“如果白露死于14岁,那水原光15岁验的血是谁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北川琢真不反对大胆假设,再小心求证,“可科学数据证明那是事实,白家一家三口都没了,当地警察最终以此结案。”他想了想,“如果,结城雅人所记时间没错。就只有两种可能……”

安室透接道:“第一,白家人使用偷梁换柱之计做局;第二,就是内部问题了。我们不了解外国警务,但要知道白露是不是真的,就只有找去结城雅人了。”

北川琢真笑了笑:“那位家主有合作的心思,他既然肯将多年前的事情告之你,为何独独隐瞒白露的真实身份?你想过没?”

安室透心底有根摇曳的火苗,潜意识里盼望火苗顶端燃烧的是他所愿的期望。北川琢真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如果你现在认识的人是当年火场侥幸逃过一劫的孩子,当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你会怎么做?还有,她若真逃了出来,火场的尸体又是谁的?只怪当年验证火场尸体身份时没做DNA检测呀!”

受害者变成加害者!

安室透心里沉甸甸的。这么多年时移世易,他们早非昔日青春懵懂的少年。

北川琢真浇了一盆凉水,见安室透心事郁结的神情,他打算再浇一桶。

“降谷,你有没想过其他可能?”北川琢真说,“比如,整容。”

“有这个可能。”安室透醒神醒得快。

“我的兵,不会因这点事儿消沉。”北川非常满意下属的理性,但他还是更在乎下属的安危,“外人整容成水原光的模样接近你,你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安室透想到自己接触的白露未对他造成实际意义的伤害,反倒是有意无意的都在掩护他。

“白露、水原光或其他什么人都罢,结果未可知。”安室透说反手指向门外,“我们现在要敲开里面那人的嘴。课长,借电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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