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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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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性。”冲矢昴的扑克脸上终于松动,扯出一抹神秘玩味的表情。

“她不是安室先生的故人吧?”柯南沉声询问安室透。刚刚他的话没说完,可大家都听明白了。

安室透不置可否。

阿笠博士还在生闷气:“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太恶劣了!”下一瞬,开始担忧,“若是坏人,我们岂不是全部危险了。”

这时,柯南和冲矢昴的两双眼睛同时投向还坐在客厅高台边捣鼓奇奇怪怪瓶罐的灰原哀,屋子里似乎只有她没受白露言语的影响。

柯南有个不切实际的猜测,虽然可能性很小,问出来未必会得到答案,但柯南还是想试试。

“灰原……”

“嗯?”灰原哀专心手上搅拌的速度,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你跟她,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灰原哀已经调配好了,把所用的瓶子罐子全部放到一旁备用的托盘上。

“那次聚会之后,城市酒店事件发生之前,你们是不是私下里见过?”

灰原哀用小刷子刷干净台面,淡淡地否认:“没有。”

“真的?”

“真的。”

“灰原……”

明明知道是女孩故意不配合,柯南也无可奈何。

“我说过的,别招惹她。”灰原哀端着托盘路过他身侧时,略作停顿,眼睛扫了一圈屋里心思各异的几个人,“可你们听了吗?”

阿笠博士想劝劝她:“小哀……她是个危险人物……”

“知道。”灰原哀表情漠然,在其他人疑惑的眼神下淡定地往她的实验室走去。

屋里只剩他们四人了。

柯南望着眉目深沉的安室透,问:“安室先生,有没有其他办法……”

他指的是白露,那个女人太难琢磨了,忽好忽坏忽冷忽热;关键是安室透对她的态度也是如此。他们几个外人想要掺和两人复杂的关系里来,着实是无从下手。

“没有。”安室透当头一盆冷水,把柯南的希望火苗浇了个透心凉。他转眼目视冲矢昴,“至于你说的事情,我自会去求证。不过,你的依据又从何而来?”

冲矢昴摁了摁眼镜中梁:“还记得星见祈吗?”

安室透瞳孔猛然一缩:“你说谁?”

“星——见——祈。”冲矢昴缓慢有力的调值掷地有声。

安室透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她早就死了。”

“是的。”冲矢昴不予争辩,“星见祈的确死了。”

安室透能听懂,他的意思只是“星见祈”死了。

“她们之间有关系,你有何凭证?”安室透问。

“没有。”

这个不知是否是线索的信息由灰原哀提供,冲矢昴只是根据经验推测而出,他自然拿不出真凭实据。

一旁捏着下巴思索的柯南突然问:“昴先生,安室先生,你们口中的‘他’是何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默然不语。

对于两人都讳莫如深的话题,柯南明白言多无益。他只能根据了解到的少量信息推算,于是换了个婉转的问法:“那个‘他’是潜伏组织的好人吧?”

冲矢昴看向安室透,这个问题只有他有权选择是否回答。

安室透以沉默表示默认。

“那……安室透先生,你是怎么看白露这个人的呢?”柯南心里没底,“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柯南。”安室透微微一笑,视线掠过下行的楼梯口,“同样的问题,你去问问你的小朋友,刚刚走下去的茶发小姐姐。”

柯南面色不变,内心腹诽:进过组织的人都喜欢卖关子吗?不等柯南再说,安室透脸色缓缓沉下,“其实,是敌是友,我也没十足把握。柯南,你的直觉没错,她是什么都知道。不然怎对得起‘千里眼,顺风耳’的绰号呢。”

三人尽皆露出惊愕之色,安室透却无比平静:“我的过往,潜入组织后的事,她都很清楚。”他目光直视冲矢昴,“所以,我才不理解,如果是她,为何要多此一举。”

“原来如此。”冲矢昴说,“白露小姐替你隐瞒了多年,也就说她没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安室透短暂的回忆,好像除了诱他杀蛇和对他放狠话之外,确实没对他有实质性的伤害。安室透稳定的情绪让其他几人放心不少,尤其是谈起组织就精神紧绷的柯南。

“但是……”安室透转而说道,“别抱太大希望。”

柯南不解:“什么意思?”

“她是另一条道上的人。”安室透说得模棱两可,“总之,别碍着她的道。”

这时,安室透手机振动,打开是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出来!有任务。

安室透把手机揣回兜里,径直往外走,“今天就到此为止。”

阿笠博士把几人送到门口,拉开院门几人视线同时朝门左边下方汇聚。蹲在门边的人双掌托腮,一双眼睛缓缓眨动,目光温顺澄澈,半点没有适才在屋里赤口毒舌的模样。

几人举目相顾,都有些不明所以。只有安室透习以为常,他淡淡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我又没车,往哪儿走?”白露从慢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觑见安室透手中的车钥匙,很自然地调侃,“还以为你要留下来吃午饭呢。”她又捂嘴打哈欠,含糊嘟囔,“又困又饿。”

冲矢昴见缝插针,适时说道:“正好我们要去附近新开的餐馆吃饭,不如一起。”边说边眯眼笑看柯南,柯南接收到信号,准备附和,却见白露脸色如晴转阵雨立马垮下。感觉被边缘化的阿笠博士尴尬地直挠头,本来只是抱试探心理的冲矢昴和柯南打算作罢,哪知安室透突然答应了,“去吧。”

白露直愣愣地瞪着他,另外三人也是难以置信安室透会轻易答应同桌共食的提议。气氛僵持了几秒,最终是冲矢昴一锤定音,“好。博士,去喊小姑娘一起;我的车送去维修了,只能劳烦博士开车。”

阿笠博士进屋邀请灰原哀;冲矢昴去取博士的车钥匙;安室透转着钥匙坐进驾驶座;柯南望了望行动自然的几个人,最终选择在原地默默等待;白露杵在柯南旁边一动不动,低垂视线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进驾驶座的安室透盯了她好半晌都没反应,直到阿笠博士的座驾驶出来,白露冷着脸把她自己甩进安室透旁的副驾上。

六个人两辆车,一脚油门杀到目的地。

眼前三层小高楼的仿古建筑物和波罗咖啡厅坐落于同一条街道,店招牌上挂着醒目的四个手写体汉字“五湖四海”,冲矢昴笑眯眯地解释:“听说老板网罗世界各国的厨师,意在让客人在同一家店吃到不同国家的美食。”

灰原哀不咸不淡地接着说:“老板下血本了,养着各国厨师是不是得排队登场。”

阿笠博士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苦笑,“我们进去吧,看起来不错,生意应该很好。”

几人推门依次而入,里面服务员微笑齐呼“欢迎光临”。

阿笠博士眼睛扫了一圈比他肚子还空的大堂,说:“这……怎么都没人呢?”

另外几人也略显惊诧,大堂内摆放整齐的桌凳,却只有店员无其他客人。

他们随意挑了张圆桌坐下,白露慢吞吞地落在最后。服务员拿着菜单上来,冲矢昴示意灰原哀,“当然是女士优先。”

灰原哀目不斜视,“我无所谓,你们点。”

冲矢昴保持绅士风度,又转向另一边,“那白露小姐先请。”

白露仿若未闻,靠着椅背双臂环抱,面无表情整个人显得疏离冷淡。都知道她心情差,大家权当她是发泄被戏弄后的情绪。

柯南和安室透都不客气,两人翻着菜单开始商量起点哪些佳肴。他们一边点,服务员一边记,神色还略微紧张,握笔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大家都注意到了,柯南关切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服务员目光闪烁回避,忙答:“没事没事……我刚出来上班,有点不适应,对不起!”

这个回答明显不能让人信服,其他服务员距离他们比较远,但几人还是感受到了他们礼貌的微笑下竭力掩饰的紧张。无人戳破怪异的氛围,几人眼睛盯着菜单,余光都在关注店里的情况。

这时,白露从位置上站起来,跟服务员柔声询问:“洗手间在哪儿?”

对方蓦地一愣,同桌的其他人也愣住了;店员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提问吓的,而同桌人是内心惊讶表面平静。谁也没想到,白露也有温柔的时候。

在服务员回过神之际,白露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需要:“我想知道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哦……”对方忙揣好手中的笔和记事本,带领白露:“请跟我来。”

白露跟着服务员一离开,几人开始观察店内情况。里外装潢都是复古风格,中通天井,顶上透明天窗设计以供整个餐馆自然明亮的光线,二楼三楼四面围绕天井设开放性走廊。楼上所有门窗紧闭,这个安静到诡异的气氛,让几人都怀疑这是人为安排。

刚才带白露进洗手间的女服员出来了,在她的同事耳边耳语了些什么,那些工作人员缓慢有序地开始往后厨的方向走。

“这里不太平。”灰原哀目光跟随陆陆续续离开的店员们,说,“走还是留?”

“看看情况。”冲矢昴缓缓睁开眯着的双眼,看向柯南和阿笠博士,“你们先带她走。”

柯南委婉拒绝:“博士带灰原离开。”

“现在不走,等下可能谁也走不了。”安室透已经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几人犹豫推脱之际,白露已从后厨方向回来。她也不理安室透他们,先把“歇业”的牌子挂门外,从里反锁住餐馆门。又不慌不忙去挪大堂内的桌椅,一桌一椅整齐叠放在靠边的角落,毕竟是餐馆桌椅颇多,就算两桌多椅重叠,依然占据了大堂三分之二的空间。等她捣鼓完,只剩安室透一桌人孤零零的立在边上。白露拖张椅子搁在几人桌子斜对面,再瞅了一眼中间留下约莫能容三张方桌的空地,似乎很满意,拍了拍手上根本没有的灰尘,然后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坐椅子上。她视线上移,觑眼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安静的二楼三楼。

安室透他们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都意识到关窗闭门的楼上肯定有不速之客。今天不仅吃不上饭,还会惹上麻烦。在场的人都有秘密,冲谁来的,他们不能妄下判断。不过,看白露的言行,多半是因为她。于是,在没有任何言语眼神互动的情况下,几人都默契的选择静观其变。

半晌,白露扯出一丝无声轻笑。摇着双脚甩掉脚上的鞋子,连着袜子一起丢到一边,再脱掉身上的外套,拍了拍穿在身上的长袖T恤和宽松牛仔裤。说:“什么都没有,出来吧。”

随着她话音落地,楼上的门窗齐刷刷一并打开,冲出来的一群人个个手握武器荷枪实弹,围着两层楼走廊整齐划一地将枪口对准大堂内的他们。

几人骤然变色心下骇然,都不由自主站起来望着二楼走廊正中领头的人。

那人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嘿嘿笑着,脸上有道狰狞可怖的长疤,将鞋拔子似的脸一分为二。

安室透他们毫无准备,立在原地警惕着所有装上消音器的枪口,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几个人的视线从上方的武器悄然转移到他们斜对面悠然坐着的白露身上。却见白露一脸无奈地朝刀疤男人浅笑:“三叔,我救你一命,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刀疤男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没有回应白露的讥讽,而是先轻蔑地扫视了一圈安室透几人,再把目光定在白露身上,咬着重音一字一停顿喊道:“大——侄——女,小——主——人!”他指着脸上醒目的疤痕,绷紧腮帮子,咬牙切齿:“你三叔我,感谢大侄女的不杀之恩。”

白露一派泰然,神态自若的欣然领受刀疤男的谢意:“这都是侄女应该做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三叔如此客气,倒显生分了。”

刀疤男猛然一拳捶在身前的木质护栏上,被白露气到窒息。

白露一声叹息,歪着身子,二郎腿左右换着搭。她始终抿嘴眉眼微扬,一副有商有量的友善模样,谁也看不出那张笑眯眯的面孔下藏着什么心思。

她能稳住,被枪威胁的其他人却无法做到跟她一样镇定。

阿笠博士把灰原哀护在身后,自己脸颊身上冷汗涔涔下落,怕那些拿枪的人手抖走火,又不敢大胆擦汗。忍着四肢酸软颤抖,低声询问身边同伴:“趁男人注意力被白露吸引,我们能不能悄悄报警?”

他话刚说完,一颗子弹擦着他小腿飞过,阿笠博士吓得一个踉跄,被手快的冲矢昴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刀疤男警告他们:“几位老实坐回去,子弹不长眼,万一给各位脑袋开瓢,可别怨我没提醒。”他对着几人,扬了扬手里的枪,“都把手机交出来。”

旁边属下遵照他的指示,即刻走到安室透他们跟前,拿枪敲桌面示意将手机放上去。一人一部手机乖乖拿出,接着刀疤男要求他们坐回位置,把双手搁在桌面。命令他们不准说话,要是看到谁的嘴巴在动,就送那人吃枪子儿。

属下收捡几人手机后,侧脸看向几步之外的白露,回头请示楼上的刀疤男。

刀疤男扬扬手,属下即懂,立刻返回。

“三叔,你来干嘛的呀?不会是来迎接我的吧!”白露等他们忙完了,伸个懒腰,掩嘴打了个哈欠,慢慢唠家常,“二叔呢?还有四五六七八九叔,迎接我怎么只让你一个人来呢?两老家伙最近还好吧?前不久和老妖婆通电话,那声音听起来好像状态不佳。几位叔叔是在家照顾老人吗?那也不能让你一人来呀,太欺负你了。”

“闭嘴!”鼓着双眼目眦欲裂,朝白露放几枪,竟是一枪没中,连白露皮毛都没碰到。

“哎哟!三叔你没想过真的毙我,就别浪费子弹。”白露慢悠悠地说道,“我虽然把人请走,大门也关了,可这大白天的,又是刚开业的新馆子,动静闹太大,惹来不该来的人,到时候我想帮你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帮我?”刀疤男恨声怒斥,“你哪来的脸?”

白露笑嘻嘻地指着自己脸颊:“脸在这儿呢。”

听到此,安室透憋心底的笑没忍住上脸了,幸好他是背对刀疤男而坐的;冲矢昴也是用推眼睛的手掌遮住唇边扬起的弧度。灰原哀无语地瞥了两人好几眼;柯南和阿笠博士,一个琢磨着怎样用兜里另一部手机联系外面;一个内心默默抹汗,刚才的子弹让阿笠博士还心有余悸。

在场三四十个人,看起来最放松的只有未知喜怒的白露。

两方对峙不下,刀疤男身旁的手下着急了,枪口对准白露脑袋,自告奋勇:“三哥,我们一起上,还怕她能长翅膀飞天。”

“你对着她开几枪试试。”刀疤男冷笑,“你要是打中她,我的位置让给你。”

他这么一说,手下顿时有些犯怵。加上刚才三哥打出去的子弹并非刻意偏离,是下面那个白发女人使了什么妖术,让子弹绕着她飞过。所有人都没看清,只是在那一瞬间大家视线里晃过一团影子。

刀疤男在手下耳边,低声吩咐:“等下你们一个一个慢慢往外撤,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放出炸【弹的信息。”

手下郑重答应,脸上不动声色。

“三叔——”白露不知从哪儿掏出把锉刀,一边磨着手指甲一边说,“我可听见了哦,你想炸死我们。”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刀疤男的手下难以置信地盯着白露,似乎看到了鬼。

柯南他们对敌人还藏有炸药一事惊愕不已。

“听到了?”刀疤男目光森冷,提醒手下,“你面对的是怪物,甭想用对付人的办法对付怪物。”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白露修完左手指甲,修右手,认真反驳起来,“我长得眉清目秀,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可盐可甜,可御可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忽地停住手上动作,眼巴巴地望着楼上刀疤男,满目委屈,“你把我和怪物相提并论,毁我名誉,我要告你的。”

一瞬间,四下死一般寂静。接着,楼上楼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渐渐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敌人,下一刻秒变吃瓜群众。

同为吃瓜群众的柯南几人也被白露一番话雷到瞠目结舌,精准诠释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真正含义。

所谓无对比便无伤害,此刻的安室透觉得以前跟白露打交道时她的胡言乱语,还是比较客气的。可能因为白露的轻松自在,在目前敌众我寡,生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的情况下,大家悬浮紧张的心里不觉间竟然踏实了许多。

刀疤男一拳猛的砸在护栏上,馆内闹哄哄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没等他开口,白露笑嘻嘻地说:“三叔,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刀疤男刚想张嘴,又被白露打断:“别说你是来请我吃饭的?我可无福消受。”她幽幽一叹,“从结城家一路‘护送’,辛苦你啦。不过,来这儿是临时起意,你偷听我们谈话再做安排,也剩不了多少时间给你吧。”

“你的炸药呢?还没来得及放好吧。”她前后左右转着脑袋看来看去,又带着轻蔑的眼神瞟了一圈楼上手握武器的人,“这群乌合之众,你从哪儿招来的?”她随意一指其中一个散漫的枪手,“姿势都不对,白瞎了你提供的好枪。”白露说得煞有介事,特地加重了“好枪”的重音,不知道她是心疼人还是心疼武器。

刀疤男嘴巴动了动,白露又由下自上斜了他一眼:“三叔,你是有什么事儿嘛?有事儿没事儿不都一个电话的事儿嘛!还劳烦你大老远的跑一趟,谁这么缺德呀?回头我替你说说那人,太不会做人了!”

“闭嘴!”刀疤男的忍耐已至极限。

“你想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也得给别人说话的机会。”桌边坐着的几人感到情势不对,各自眼神交流下,决定由安室透来提醒喋喋不休的白露。毕竟形势比人强,他们可没有超能力。

“行。”白露很听劝,当即让出机会。

刀疤男牙帮子咬得咯吱作响,瞪着白露的眼睛快要蹦出火星子,就是不吭声。这情况,双方都有些纳闷。旁边手下实在着急了,催道:“三哥!”

“老子让你放屁了吗?”刀疤男骤然一声低吼,手下只得讪讪地咽回未出口的话。

白露看着他们的闹剧,觉得无比好笑。她把凳子拖到安室透身旁的空位,背对刀疤男一行坐着,认认真真吃起了原来餐馆作为小食摆在桌上的花生米。

碟子小,分量少。最后一颗花生米进肚后,她扁着嘴嘟囔:“好饿……”

一只小小的手把一个方形小盒子推到她面前,饿得头晕眼花的白露揉着眼皮,定睛看去——

灰原哀表情冷漠,语气傲娇,淡淡说道:“你现在死了,会很麻烦。”

白露捏起盒子里卡通图案的曲奇饼干,愣愣地注视它:“我——三岁吗?”

灰原哀毫不客气的言语回击:“你可以选择扔掉,原本就不是为你准备的。而且,你目前的饥饿度连猫都能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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