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陌强迫症发作,又觉得在路边帮大舅子二舅子擦车太有病了,就从自己车里拿出包抽纸,让捣蛋的熊孩子自己擦干净。
星星一边擦车玻璃一边嘟囔:“被他们污蔑、嫌弃、威胁扔过墙摔断腿儿,还得帮他们擦车,凭什么呀?我是柿子吗?”
龙陌捏捏他软弹的小脸蛋,给予肯定:“嗯,确实很软。”
星星“hen!”了一声,把用过的纸巾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手提起夹雪器,当冲锋枪那样端着,对准龙陌:“击毙你!”
龙陌忍俊不禁,自打把这个活宝哄到手,小龙总的日常就变成了崩人设,但他很难不乐在其中。
回门宴和婚礼一样圆满,此前提及许东亭只有业内有所耳闻,周宇辰的婚讯忽然传出时还有人在猜疑说道,周家长公子怎么会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医生?还是闪婚,别是有了身孕缠上了周宇辰吧?家中长辈肯定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云云。
如今提及许东亭都道,许少xiao可不是什么小医生,人家是jun医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国家培养的医学人才,夫妻俩举案齐眉,周家不知多重视这个儿媳,连白泽夫人都爱屋及乌,为没有母家庇护的儿媳置办嫁妆,摆回门宴。
许东亭只是温吞,不是木讷,自是感念于长辈们的一片苦心,回去便与丈夫商量:“不然别去度蜜月了?以后有时间再补。”
周宇辰的婚假和探亲假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个月,两人若去度蜜月就赶不回来过春节了,小团圆自然不及阖家团圆重要。
周家男人果然都是妻奴做派,周宇辰放下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就要给家里打电话,嘴说:“听你的,大不了再挨顿骂。”
许东亭忙按住他的手:“我在和你商量,不是要你听我的。”
周宇辰端着张不苟言笑的脸回他:“这种事属于内务,应当内务部长做主,不用商量,我一切听指示。”
许东亭哭笑不得:“咱们不搞一言堂,还是商量一下吧。”
周宇辰放下听筒,揽着他的肩膀坐下来,与他慢慢说:“咱妈当年怀着我,胎还没坐稳,不得已没去蜜月,因为这事他骂了咱爸半辈子,现在吵架还会翻出来说,我在旁边都要被瞪几眼。你能去度蜜月却不去,他不会认为这是咱们两个商量的结果,他只会认为你为了迁就我委屈自己,然后连心疼你带心疼自己的骂我一顿。”
“……你诓我的吧?”许东亭毕竟是这个家的新成员,对丈夫的亲属了解还不够深,哪里知道池洋年轻时什么做派?在他看来池洋就是开明和善的代名词,简直不要太通情达理了。
周宇辰又把听筒拿了起来:“你自己问咱爸,听听他怎么说。”
许东亭当然不会打这通电话,商量的结果是机票改签,年初二出发去度蜜月,这样既不会缺席婚后第一个团圆节,也不会因为不能去度蜜月留遗憾。
转眼到了年初二,周宇晖借着给兄嫂送机的当口跑了,池洋打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周宇晖吊儿郎当的说:“你们带三丫儿去拜年吧,二毛儿罢工了,二毛儿也有要去度假。”
周宇辰常年不在家,时逢年节都是周宇晖忙前跑后,家里店里都要顾着,越过节越不得闲。池洋又不是后妈,哪能眼里只有老大没有老二?电话里笑骂了两句,嘱咐他别忘了罢工前去他小男朋友家拜年,便由他去了。
星星给干爸干妈拜完年回来也闹起了罢工,路希说你都没上工有什么好罢的?
撒娇耍赖闹罢工的星星肃起小脸:“宝贝,你这样说就有失偏颇了,我哥忙着陪我嫂子,把招待亲戚和去串亲戚的事都丢给我了,害我觉都不够睡,我还这么小,我还在长身体呢。”
似乎根本没留意他们在聊什么的杜君浩冷不丁开了口:“你不是说自己长大了吗?”
星星噎了下,把火柴塞他手里:“您静静的酷着吧,憋说话。”
杜君浩不以为忤,只淡淡的扫他一眼:“睡再多你也不会再长了。”
星星冷不防被戳了肺管子,翻出卷尺塞他手里,踢掉拖鞋,小腰板一挺:“来吧,我要用事实证明,我还有很大的可成长空间!”
杜君浩真的放下没点燃的雪茄,拉开卷尺给他量起了身高,只听彼时为了安慰害怕自己长不高的小儿子不惜虚报的好爸爸说:“174,成长空间还有,但你不会再长了。”
星星的肺管子再中一箭,终于忍不住毛了:“不可能!叔叔上次帮我量的是176,他还带我去吃好吃的庆祝我终于不是全家最矮的了,你老花眼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