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陌抱着序儿下楼吃晚饭的时候,序儿已经不哭了,手里拿着龙陌给他折的纸兔子。
龙陌带他去洗手,他把三只纸兔子交给影,洗手回来又问影要了回来,逐一摆在宝宝椅的小桌板上,给影介绍:“这个是爸爸,这个是星星爸爸,这个是序儿。”
影给孙子围上围兜,看了龙一一眼,龙一还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淡漠表情,但影知道他心疼孙子这么小就被迫与omega父亲两地分离,因为自己也是。
许是吃饭前哭闹的太凶,影抱他去后院的时还灌了冷风,序儿食欲不是很好,吃了几口就说饱了,喝完睡前奶粉还吐了。
龙陌心疼坏了,有些忙乱的给序儿脱掉吐脏的睡衣,用小被子将他裹起来,唤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影和龙一刚要睡下,听到走廊里有跑动声,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龙一叫住育幼师,问她出什么事了,育幼师说孙少爷不舒服,老两口连忙跟着过去了。
帮佣在换床单,龙陌抱着序儿站在床边,小家伙恹恹地趴在他肩膀上,比大哭大闹还让人揪心。
家庭医生连夜赶过来,大致诊治了一番,说是肠胃着凉,不发烧就没有大碍,一家子这才稍松了口气。
小家伙大概是怕医生给他打针,两手抱着龙陌的脖子不放,直至家庭医生收拾好诊箱,与送他离开的管家一道下楼去,序儿才放松下来,折腾乏了似的趴在龙陌肩上打起了哈欠。
“没事了,都去休息吧。龙一,你也去睡吧。”影低声打发人们出去,轻轻接下昏昏欲睡的序儿,把他搂在怀里拍睡,让龙陌去收拾一下。
龙陌的衣襟上也沾了些呕吐物,换在往常不搓掉一层皮也要从头到脚的冲洗几遍,现下却没那么多讲究了,他去浴室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睡衣便回来了。
等龙陌哄着序儿睡实了影才离开,回到卧室没看到龙一,影在睡衣外面加了件毛衣外套,又拿上一件吸烟服,去了天台。
龙一果然在这里,他背身站在围栏前,手里擎着一支楠木烟斗,空气里漂浮着微有些辛辣的烟草味。
影把带上来的吸烟服给他披上,嫌弃似的说了声真呛,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去睡吧。”
这才三月中旬,夜风很凉,影有干咳的老毛病,受寒就容易犯。
影置若罔闻,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嗅了嗅,刚要往嘴边送,龙一便过来了。
“别喝这个。”
影没再装作听不见,还从善如流的应了声好,而后把杯子里的干邑泼在了红枫树下。
“序儿都知道爱护花草。”
“耽误他摔你的古董了?”
龙一六十大寿时收了一对官窑的哥釉福寿瓶,颇合他眼缘,一直摆在书房里,前些天他孙子在他书房里练车撞了博古架,一对瓶子让他练成了孤品,他在庆幸孙子没被砸着之余,抱着有些吓到的序儿安抚,还夸他砸的好,说他给爷爷赚钱了。
“我说一句你顶一句,你上来气我的?”
“嗯,睡不着,气气你解闷儿。”
“好好说话。”龙一并不动气,反倒有些好笑。
影拿起茶几上的烟丝盒把玩着,闲聊般问:“怎么抽上这个了?”
“换换口味。”
“你心里有事的时候才抽烟。”影把烟丝盒抛给他,拢着衣襟靠在了沙发里,“说说吧,盘算什么呢?”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