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尖叫声吸引的客人们结伴赶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门口,这种情况工藤新一处理起来已经很有经验了,最重要的先保证被害人的生命安全:
“所有人麻烦退后,留出治疗空间——快斗?!”
“在呢!”
黑羽快斗刚刚拨通了急救电话:“……没错就是这个地址,拜托尽快赶过来,伤者现在已经昏迷,腹部到侧腰大概三十公分的划伤,出血量1200cc……”
世良真纯小心地挡住小泉红子,避免当众使用魔法被发现:“情况怎么样?”
会有生命危险吗?
“可能是因为太胖了脂肪层厚的缘故,伤口没有太深,”小泉红子的治疗暂且比不过索菲亚队医和飞鸟彻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是绰绰有余,“坚持到救援没问题,出血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也没有其他外伤,休克应该是晕血的缘故。”
那就好。
等到伤者情况稳定,世良真纯带上手套,尽可能减少对现场的破坏,小心地将被伤者压在身下的皮带抽出来,还有插进皮革和皮肉紧密相连的刀片。
世良真纯捏住刀片从衣角一划,布料立马分成两半,锋利的刀片在顶灯下闪着寒光——这个“密室”的构建方式并不复杂,患者衣着考究穿戴整齐,肚皮上的肥肉从腹部的勒痕来看是被皮带紧紧扎住,显然是要参加比较严肃或者重要的场合。
凶手事先将锋利的刀片插入皮带,被紧紧束缚的腹部对疼痛也不会那么敏感,等到伤者解开皮带的时候(一定是个密闭又落单的“密室”),刀片就会划开伤口,同时解决凶手的不在场证明和杀人方法。
世良真纯捏着刀片对着灯光照了照,没有指纹。
这种尺寸的刀片根本不可能立即致命,伤者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自救,晕血是既不常见也不明显的病症,也就是说,极大的可能是熟人作案。
飞鸟彻羽姗姗来迟的时候,正赶上两个抬着担架的护士冲进去,路边还停着顶灯不断闪烁的救护车。
因为是先拨打的急救电话,所以出警还要再等几分钟。
松弛的周围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的少年坐在猫旁边,从侧拉链里面摸出小零食拆了吃。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降谷零要不是现在鱼尾站不起来,帮不上忙,早就冲上去找线索了,“敢把孩子交给你带,他们几个的家长也真是心大。”
至少降谷零没发现,飞鸟彻羽带孩子和放羊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都是找个地方随便一撒手。
“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十一岁,又不是小孩了。
飞鸟彻羽自己十一岁的时候,名字都换了四个了。没想明白,难道要像喂养早成雏一样,把饭喂进嘴里才算“尽职负责”吗?
“而且这个案子也不危险,”降谷零看见原属于自己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亢奋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违和,“我听到了贪婪和野心的跳动。”
要套话周旋的话有快斗,要破案的话有工藤和世良,要救人动手的话有小泉——飞鸟彻羽想不明白有什么好担心的。
远远看着几个小鬼身上,除了工藤新一还算干净,其他都没少蹭血,世良真纯更是自己刚杀了个人似的,飞鸟彻羽掏出手机编辑短信:【送四套衣服过来,两男两女,都是十一岁。】
【OK~】
“硬说起来的话,工藤和世良见过的经手过的案子可能比你还多。”
飞鸟彻羽伸出两个手指在降谷零面前,比了一个“V”字:“一般对于警察来说,部门所获得的经费有两种:第一种是来源于政府拨款,本质上是纳税人的钱,用来支付警察的薪水和设备以及一系列社会保障之类的东西;第二种是来源于社会捐款,不稳定但是也不用遵守工资条例,支配起来比较自由——前者稳定可以维持基本保障。”
“但是这一点对于异常处理课来并不适用,政府养不起太多魔法师,”飞鸟彻羽勾勾食指,“因为本质上法律并不承认魔法的存在,所以相应地,也没有成规模相关产业链,和魔法有关的任何原料都可能被‘走私’,导致每一样和魔法相关的物件都可能被炒上天价,一根魔杖的底价至少要在美金六位数,才能勉强涵盖人力和物力成本——这还是在只使用基础材料的前提下,而魔杖其实是消耗品,基本上能用个十年都算是长寿。”
“高昂的成本会劝退绝大多数人,而能使用魔法中有天赋的大概在百分之三,重重限制的后果就是能出来一个可用魔法师的价格堪比研究、制作并维护顶尖热武器。究竟需要多少人手也很难有定数,雇佣的少了,没有工作的那一部分就会流入市场,最后的结果大概是从事被私人雇佣或者走私之类,成为社会的不稳定因素,雇佣多了,且不说把这些‘危险分子’聚集起来会不会出事,财政方面就是最大的问题。”
这很正常,降谷零对日本的就业环境也很了解,公务员是并不受欢迎的职业,而钱少事多危险高压的警察更是其中“翘楚”。
飞鸟彻羽伸直食指,再勾勾中指:“所以我钻了制度的空子,通过第二种方式养活现在的异常处理课。其中另外拿出一部分钱,用作雇佣侦探的专门经费——顾问侦探,就像是福尔摩斯一样。”
这是工藤新一的主意。
“毕竟有魔法有脑子还要会断案的人才实在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