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挺不错的,人杰地灵,民风淳朴,是个好地方。】
不过、如果是费奥多尔,事情就变得难办了。
【你说得不错,我想很快我就能破解这个谜题,那之后,你还打算固执己见吗?——by紫菜饭团】
【那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我很期待你的答案。】
希望对方进度慢一点吧,港口mafia应该能拖延他不少时间,即便从金犬组下手,也不一定能查到自己身上来。
毕竟他想要的那东西,还在某个角落里吃灰呢。
这一切都是因它而起…那个人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关于异能的愿望的……
真是难以理解,当警察的人难道脑回路都这么奇怪吗?
凉宫郁也将热气吐在被冻的有些僵硬的手心,室外的冷空气让他的眼神变得清明,他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
气温下降得厉害,再过不久,大街小巷就要挂上装饰物迎接节日,这个温度穿着大衣也不会觉得奇怪,那道长发的身影混迹的人群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另一边
银发少年摆弄着魔术礼帽,“这边比克里米亚暖和多了呢。”
带着毛绒帽子的青年盯着手机短信勾起了嘴角,这引来银发少年的注意,“费佳在跟谁聊天吗?”
“一个朋友,在为我们的理想献上祝福。”
“我猜猜——”
果戈里裹着斗篷凑了过来,“是那天那个人对不对?”
“……”
青年没有回答,但果戈里已经明白对方的默认,他去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前几天港口mafia那小鬼,感觉和他有点相似呢。”
“你是指异能力吗?”
“不止这个,而且太宰更灵活一点。”少年仰头痛饮,“长得也很像?”他其实对亚洲人的长相分不太清,一律按瞳色毛色分辨了。
“还有…啊、就是那样的被束缚着可怜家伙,明明很想获得自由吧,却被躯壳束缚在人间,他那天问我,我的自由是什么?”
“你告诉他了?”
“当然!”
果戈里摊手,神色有些兴奋,“那家伙说他也这么觉得呢…不过在我打算帮助他的时候,他拒绝了。”
费奥多尔挑眉,“为什么呢?”
“他说,他还没看到故事的终章,如果就这样死去,会死不瞑目的。”
青年绯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我倒是觉得,完全不一样。”
“怎么说?”
“凉宫君可正是为了这“束缚”拼尽全力了啊,他无比希望被这人间留住呢。”
果戈里盯着窗外的飞鸟,露出怜悯的表情,“真可怜,是被「感情」这种东西洗脑了吧。”
“或许汝之砒霜,却是彼之蜜糖呢?”
费奥多尔关上手机,“而且要说「洗脑」,作为那位先生的学生,凉宫君应该很有研究吧。”
“是吗?”
“当然。”
“至少目前来说,比起「情感」,「记忆」的洗脑或许要更彻底?”
“不、不对,费佳——”
银发少年伸出食指摇了摇,“只有「情感」,能让一个人主动走进牢笼,凉宫君就是这样被他认为的蜜糖吸引,自愿的关进了笼子里。”
闻言,费奥多尔盯着金眸的少年看了一会,其实果戈里和凉宫君同岁,非常年轻的十九岁。但和后者交谈,从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少年人。
凉宫君是个迷一样的人,从五年前在克里米亚遇到对方的时候,费奥多尔就对这个忽然出现在世界上的少年产生了一点兴趣。
没错,忽然出现。
这个定语来源自凉宫君的档案,那时经过他的调查,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凉宫君的过去只有档案上那么短短的几行字,找不到漏洞,标准得像人精心撰写的一样。
明明只是个十四岁的,跟妹妹相依为命的可怜少年,居然有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就更有趣了,凉宫君可以为了那孩子付出一切,费奥多尔大部分对他的预测和行为判断都基于这一点,正确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而现在这个规律被打破了。
在失去凉宫葵这个锚点后,他就像一艘幽灵船,航线诡异而又神秘。
和太宰治、果戈里想要抛弃生命相反,凉宫君是一个被生命抛弃的人,他一无所有,于是不断索取,只能不断前进。
因为一旦停止,他就会迎来死亡。
但是,这样的凉宫君,却不切实际地渴望着世俗的,所谓的幸福。
他忽然笑了,“你听说过无脚飞鸟吗?”
果戈里把手放在耳边,“愿闻其详。”
“Martlet,一种神话中的鸟,没有脚且从不栖息,从出生起就一直在空中飞翔,直到死亡才会落地,也就是说它一旦停止飞翔,便会迎来死亡。”
银发少年笑道:“那简直就是理想中的姿态。”
“或许并非你想的那样美好。”
青年沉思,“要如何做,才能够停下,又不用回归死亡的怀抱呢?”
真好奇啊凉宫君,如果前路已经走到尽头,你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