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结束以后,所有学生迎来了他们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在此期间,卡莉斯塔找到了哈利,但即使他在图书馆的那个小角落再怎么努力用蛇佬腔说话,也无法让挂坠盒开启。
格兰杰很失望,她似乎都做好准备作观察记录了,而韦斯莱则有些幸灾乐祸,他拍了拍皱着眉的哈利的肩:
“可惜了,哈利,萨拉查·斯莱特林可能有什么不想让后代知道的那些自己的小秘密吧。”
哈利好笑地拍开他的手,把挂坠盒还给卡莉斯塔。
“我尽力了。”他有些莫名愧疚。
卡莉斯塔并未太在意,经过了斯内普教授和她的谈话,现在打不打开它,其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她收起挂坠盒,道谢后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哈利叫住。
他翡翠一般的双眸,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一同裹挟着同情与疏离。
“博克,呃——其实我想说,那天牵扯到了你,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哦不,其实我该想到的。我可能就是,看马尔福太不顺眼,所以忽视了整件事的走向。”
“我能理解你,不,我,怎么说呢,我和你一样。”
哈利很纠结,这些话也许他曾经反复斟酌过。韦斯莱叹了口气,用手掌捂住了额头,而格兰杰站在一边,时而皱了皱眉,似乎颇有种“你行不行不行我上”的感觉。
“我们关系一向算不上和平,但,如果撇开学院,我是真的想说,我很后悔那会的犹豫,因为,我,呃,理解,你当时那种感受,曾经也有人攻击过我的父母,我当时让那人飞上了天,自己离家出走了。你还能保持冷静——”
说到这里,哈利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满脸迷惑和犹豫,最后不得已抬起眼,却发现卡莉斯塔·博克在偷笑。
哈利莫名其妙,和两朋友相顾无言。
她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收敛了下,回到往常那副不太熟的样子,但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谢谢,波特。不只是为了挂坠盒,也谢谢你的理解。我不能代替德拉科说什么,也不会愿意,有些话还没有办法说出口,但是,我想说我很佩服你们表达的勇气,无论是对谁,再次,谢谢。”
卡莉斯塔的这些话是油然而生的,她压根没有思考,这些话就已经顺着脑海浮现了出来,仿佛潜意识里,早就为她安排好了。
韦斯莱本用手掌捂住的额头霎时露了出来,高挑的眉毛显然说明了他此刻的不可思议,而格兰杰狠狠瞪了他一眼。
哈利怔了怔,表情释然。
在临走前,她说:
“我其实不是冷静,只是因为胆小,脆弱,而被吓到了而已。再有下次,我会学学你的,而且就像我院长说的,不惩罚自己。然后,惩罚一下别人。”
在霍格沃茨的日子过得很快。
穆迪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刚刚进行到轮流对每个学生施展夺魂咒,魔药课则已经教授完增智剂和解药的内容。
麦格教授给变形课增添了一大堆的作业,而宾斯教授则布置他们写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弗立维教授不愧是拉文克劳的院长,竟要求他们另外再读三本书,为学习召唤咒作准备。
海格更是强制性要求他们每隔一天到他的小屋来观察一次炸尾螺,并记录他们不同寻常的行为。
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让他们对自己的命运作出预测。布雷斯和卡莉斯塔作为周围朋友中唯二选了这门课的,ps:且对写满数字符号的羊皮纸片厌恶万分更看不懂计算公式,在经过商议后决定,给对方编一些灾难事件。
比如,卡莉斯塔毫不犹豫地给布雷斯写上,将会在下周二喝下一瓶迷情剂然后疯狂对斯内普告白,在下个周五则会因为前脚踏入礼堂而摔倒,在周末会淹死。
布雷斯则更实在,他写卡莉斯塔会在下周一破财,下周二打赌打输,下周三被一个蓝眼睛的一米八的人使绊子,下周四会咳嗽,下周五会变成一只炸尾螺,在周末会淹死。
而这些,在特里劳妮教授那里得了较高分。但这最终导致的结果可不太平安——周一,达芙妮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链掉了,周二,喝下迷情剂的另有其人,拉文克劳的安东尼·戈德斯坦像是疯了一样,在那节魔药课倾诉他的爱意,周三,德拉科和西奥多走路时差点被他绊倒,周四,潘西咳嗽了一整天,害得阿斯托利亚差点担心哭了,周五哈利·波特刚进礼堂就摔倒了。
于是周末的早晨,听说了这些事的德拉科等人惊恐地表示:
“你们还是篡改篡改吧。”
布雷斯不屑一顾:“如果霍格沃茨真会有人淹死,那我们在休息室每天看见的乌贼就可以退休了。”
然而,卡莉斯塔在图书馆写完论文回来后,却发现他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盯着那只大乌贼。
她走到他边上,嘲笑道:“布雷斯,你不会是来做溺水监督员的吧?”
布雷斯翻了个白眼:“你的理解能力也仅限于此了。”
“那你说你在干嘛?”
他沉默了一会儿。
“水质监督员?”
“可以。”
卡莉斯塔凝噎住了。
最后当然没有人淹死,但布雷斯和卡莉斯塔两人隔着玻璃坐在乌贼旁边,看书写作业度过了这个周末。
虽然这学期因为没有魁地奇比赛而轻松不少,但卡莉斯塔仍然觉得担子很重——每个周五,她还要加上那么一堂魔药补习课。
潘西和达芙妮是第一个,或者说,第一个和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她们对此有着深深的同情。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即将到来的启事提前一个星期贴在了门厅里,对整个城堡的人都产生了明显影响,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讨论三强争霸赛。城堡里更是开始被彻底地清扫,盔甲锃光瓦亮,肮脏的肖像也被擦洗干净了。教工们也显得格外紧张,弗立维教授对卡莉斯塔这类学生的要求都提高了不少,以往他们从不会在课堂上被批评。
十月三十号,星期五。
卡莉斯塔被提前告知了今天无需去找斯内普教授上课,一大早,她就觉得心情放松悠闲,不仅如此,她还感到一阵激动,激动的同时,也有着隐隐的恐惧——上一次收到弗朗西斯的信,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她不知道他的地址,世界杯没看见他,三强争霸赛他又不寄一封信过来,她没法肯定他是不是真的会和德姆斯特朗一起过来。
礼堂在一夜之间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条都代表着不同的学院:红底配金色狮子的、蓝底配古铜色老鹰的、黄底配黑獾的和绿底配蟒蛇的。在教职工桌后,挂着最大的横幅,上面有霍格沃茨的饰章,狮、鹰、獾和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比圣诞节隆重多了。”
卡莉斯塔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在朋友们的位置坐下。
德拉科应该是这群人中显得最激动的,他滔滔不绝地和潘西说着他对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了解。
“没人能够确定德姆斯特朗到底在哪里。来访者必须用遗忘咒消除记忆,以忘却他们是怎么来到那里的。这所学校有很多幽灵般的船只,停在学校后方的山中湖里。夏天的时候,那些学生们还可以在湖中潜水。”
“梅林,”潘西发出一声惊叹,她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或许闪满了星星,“我爸爸提过它,说它没有霍格沃茨宽敞的城堡,但场地却很大。”
达芙妮和卡莉斯塔从阿斯托利亚那里又拿了几支涂嘴唇的东西,凑在一起讨论今晚用什么颜色。
抽空,达芙妮对卡莉说:“听说那里很冷。冷的要命。所以有人推测它在北欧。在那里他们都穿毛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