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啊,卡莉斯塔,我怎么不知道,布雷斯·扎比尼竟然,梅林,挑剔性格中的例外?”
达芙妮一边读着那张角落的羊皮纸上的文字,一边啧啧出声感叹道。
然而,卡莉斯塔却没法说它造谣——因为它和很多内容差不多的羊皮纸一样,都被明确标上了这么一句“虚构猜想,请勿当真”。
她临近崩溃地读着那几行字:
挑剔性格中的例外?
布雷斯·扎比尼,斯莱特林学院一位四年级学生,以其母亲的生活和其挑剔恶毒的性格而略有闻名。在每个向其告白的女生面前,他的用词可谓对这些女孩的希望赶尽杀绝,甚至也给自己留下了并不良好的名声。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桀骜不驯的和母亲完全不同的孤身少年,却似乎如童话一般向身边的一位女孩展现了例外。卡莉斯塔·博克,一位与他同级的女孩,她的魔咒学很是出色,就连我们院长都不舍得批评她一句,长相更是人如其名,拥有非常美丽的容貌。在这些年的生活里,她与布雷斯·扎比尼交流不少。而梅林看见他们曾在世界杯期间于森林中秘密幽会,举止亲密,梅林不由得猜想,这是因为扎比尼挑剔性格对博克的美丽容貌网开一面,还是因为扎比尼本就是为了博克而对其他女孩保持距离。
没有署名。
卡莉斯塔看完头都昏了,只觉得哭笑不得,连生气都生不起来。
她很无语地看向正在读第三遍的达芙妮:“达芙妮,你别看了。简直都是胡言乱语。估计是哪个看不惯布雷斯或者我的人瞎编的。”
达芙妮摇了摇头,一本正经:
“不,我不知道,你们真的在那会秘密幽会了?”
卡莉斯塔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可能吗?不过就恰好碰到了而已!平时布雷斯对我有过好脸色吗?”
达芙妮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还是有的。”
然而,卡莉斯塔把这张羊皮纸完全忽略掉的后果就是,德拉科派克拉布把那张羊皮纸抄了下来,下午在休息室里对着布雷斯和卡莉斯塔深情地朗读。
“哦,桀骜不驯的,和母亲完全不同的,独身少年噗哈哈哈哈哈哈——”
德拉科笑瘫在沙发上,双手狠狠锤着沙发,那张羊皮纸被他攥在手里。
潘西也得到了一份,正津津有味地坐在卡莉斯塔旁边阅读,时不时还冒出来一句:“你的名字的寓意真的是最美的?写这个的人还真懂啊。这个人还夸了你好几次漂亮呢。”
卡莉斯塔翻白眼都翻累了。
但她还不能也没准备好离开休息室,因为据西奥多说,弗朗西斯看到了那篇文章,正打听着她在哪呢。
布雷斯忍住扯德拉科近在咫尺的淡黄色头发的冲动,冷笑着威胁他:
“德拉科·马尔福。你可以再读一个字试试。”
德拉科丝毫不惧怕,从沙发上坐起来大笑,浅色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不好意思,我有保镖,西奥多·诺特先生。哈哈哈哈——挑剔性格对博克美丽的容貌网开一面,真是够了,布雷斯,你自己来回答最后这个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布雷斯倒吸一口凉气,墨绿色的双眸冒着淡淡的愠怒,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瞬。他毫不犹豫:
“滚。”
达芙妮作为发现者之一,对这些话早就看腻了,并没有待在休息室里,而是留在了礼堂观看黑板上其他的羊皮纸。
卡莉斯塔愤懑而无力地挣扎:
“等着吧,你们几个,我肯定会让你们也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的。我现在就去写。”
“别别别。”德拉科笑着拦,但显得非常敷衍随意。
“你搞错对象了。”布雷斯闷哼一声,“先找那个写这张破羊皮纸的人,很明显是拉文克劳学院的。”
他说的倒是没错。
但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那么多,做这件事简直是大海捞针。
布雷斯站起来,对于她的质疑,他表达了不屑态度:
“亏你是个斯莱特林。你别管了,我会让他为自己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说完,布雷斯头也不回地就快步走出休息室,留下甚至来不及反应而面面相觑的三人。
良久,德拉科啧啧两声:
“惨了。布雷斯报复心这么重,也就是我们几个敢这么弄他。真不知道那人哪里来的胆子。”
西奥多旁观了整场闹剧,极为冷淡地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报复心重?上学期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差点命丧黄泉。”
德拉科狠狠捅了捅他:“你自己心里门儿清,就是故意要让我不痛快吧。”
其实潘西和卡莉斯塔也明白。三年来她们和布雷斯熟悉,见过他拒绝别人或是起了冲突时的刻薄样子,也见过他报复朋友以外的人有多么不择手段。卡莉斯塔曾经想过,如果他也进了学院队,或许也会是无视规则的一员,不过就是不像德里克他们那样随意使用蛮力罢了。
据德拉科说,去年曾有一个男孩因为自己暗恋的女孩向他告白而趁他下楼时施了个速速禁锢,虽没有击中,但那个男孩后来因魔法性伤害住进了医疗翼,他大概一直想说是布雷斯攻击了他,但奈何自己本就动机不纯,最终只是哑巴吃黄连地痛了一周。不仅如此,他出来以后,布雷斯还在假装去道歉的时候给他施了一个速速禁锢并亲手打了他一顿,最后还施了一个遗忘咒。
德拉科说:“我那时才知道他为什么从小要学遗忘咒语,梅林,他真恶毒。”
西奥多那时就存心给他找不痛快:“一个半斤八两的人最好还是少做出主观性评价。”
想到这里,卡莉斯塔顿时觉得那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有些罪不至此。毕竟这个栏目本就是供学生取乐,他们完全也可以去写,而且那个学生也标了虚构。她并非有意同情,只是看布雷斯走出去时那个恼火样子——
她最终还是走出了休息室,想去让布雷斯不要做得太过。
但她刚走到门厅旁边的大理石楼梯处,就看见了一侧身溜了过来的布雷斯。
她和那碧绿的眼眸对视一眼,霎时停住了脚步,皱着眉问:
“布雷斯?你在——干嘛?”
布雷斯和她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他背着门厅,紧贴着墙,像是对自己的行为十分后悔,极不自在地说:
“咳——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见你哥下意识,呃。”
“……”
卡莉斯塔没忍住笑了声:“别告诉我你在躲他?”
布雷斯更不自在了,看不出情绪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围,他甚至不能动弹,因为他绕过来时,恰好贴着墙,而卡莉斯塔是靠着墙走下来的,站得离他很近,他只要微微垂头,就能用唇瓣触碰到对方的栗色发丝。
几个穿着校袍的学生从大理石楼梯上走下来,经过了他们。
他发誓他绝对听见了扎比尼这个词。
“怎么不说话。”
卡莉斯塔揪住了布雷斯这个好笑的行为,逗弄他的恶趣味达到了顶峰,甚至把本来的目的都快忘了。一双杏眼水汪汪地带着笑意盯着他。
布雷斯在心里祈求霍格沃茨的墙可以自己往后移几厘米,不然他就不会因为温热的呼吸而搞得头脑不清。
他张了张嘴,甚至想不到解释这一切的理由。
因为他根本没有理由,直接地,他刚一看见在门厅交谈、就要投来目光的弗朗西斯·博克,就贴着墙转身一躲。
然后又碰见了一个博克。
博克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