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在先前的与小七的商议中选定了附近一家颇有情调的法国餐厅,本来是计划加上琴酒一起开一个工作会议,不过现在这样倒也不赖。
松田箬叶牵着宫野志保的手这么想着。
餐厅倒也无愧于它法国的招牌。
装潢精美,格调雅致。
中间摆了一架大型的三角钢琴,为了衬和餐厅原木色的风格,漆成了黑色。专门雇来的琴手,穿着得体的黑色燕尾服,指尖在琴键上跳跃着,古典乐便这么流淌出来。
每张桌子上都摆上了插好的花,都是开得正艳的模样,或是玫瑰,或是百合,或是鸢尾。
侍者在松田箬叶的要求下,为她们选择了一个稍显僻静的位置。
如今是周中,餐馆里面的人并不多,算上松田箬叶和宫野志保那桌不过也才5、6桌客人。
松田箬叶并没有关心陌生人的兴趣,粗粗转了一圈便将注意力转回了手上的菜单之中。
“沙拉、香煎龙利鱼、法式龙虾浓汤,餐后甜点便要舒芙蕾。”松田箬叶按自己口味点完,将菜单交还给侍者。
宫野志保粗粗将菜单浏览完:“我和她一样,将龙利鱼换成烟熏三文鱼就好,麻烦了。”
侍者接过菜单,然后又给她们面前的杯中添满了柠檬水,礼貌地回了一句“请稍等。”
这家菜以现制和精致出名,等待菜品上桌显然还要些时间。
松田箬叶觉得她应该和宫野志保谈点什么,她望着桌子上娇艳欲滴的紫色鸢尾有些出神。
可是,该谈些什么呢,第一次见面的人……她有些发愣,她和其他人的第一次见面都说了什么?谈了什么?
毫无记忆。
在作为松田箬叶时,松田阵平总会充当她与其他人的润滑剂,再加上他有荻原研二这个发小,所以她并不觉得和其他人交流很困难。
而作为冰爵利口酒时,她也总是被贝尔摩德护着。贝尔摩德向来是擅长处理这些,她跟在贝尔摩德身后,哪怕不说话也能很好的融入进去。
所以是相顾无言的沉默着,两边都不是什么擅长言辞的人,不知如何打开话匣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七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如今最着急的反而是它。它向来是欢脱的性子,要是让她冷场,可能比杀了它还难受。
它自然而然地询问,为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但是松田箬叶却如此回答。
“哎呀,随便问点什么不就好了,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小七语气急匆匆地,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恨不得夺舍了她的身体提她说话。
“喜欢吃法国菜吗?觉得琴酒人怎么样?这么多可以说的,你怎么会开不了口呢?天杀的啊,我也好想和小哀说话。”
可能还是看不惯眼前这尴尬得有些窒息地场景,宫野志保先是故作老成地喝了一口柠檬水,末了,才打算说话。
“啊——!!!”
但就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一声刺耳的尖叫突然像暴风一样,卷走了整个餐厅的宁静。
松田箬叶和宫野志保都顺着尖叫的方向看去。
发出尖叫的,是一个有些臃肿但衣着华贵地贵妇人。她的嘴还是大张着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指向那架钢琴的方向。
循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血液正顺着钢琴的轮廓蜿蜒地流到地上。
琴手不知什么时候伏在了琴键上,后脑血迹斑斑,隐约还看得见一些白花花的物体混在血液中,血已经给身上的衣物渗出更深的黑色。
以松田箬叶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那位琴手是活不成了。
但她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盯着那朵鸢尾发呆。
她确实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她见过比这惨痛的死状都不是一种两种。
宫野志保也是如此,对于科研来说冷静是最重要的品质之一,更何况这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但餐厅里剩下的客人显然不这么想。
吵闹、惊惶,向着门口冲去,想要离开。
好吵啊……松田箬叶有些不满的想着。
另外有一桌客人也是不同的,在命案发生的瞬间,他们便从桌子边离开,一个守在门边,一个拦住试图靠近现场的群众。
“我是一名警察,麻烦现场的各位都冷静下来,听从指挥。”年长一些的那一位掏出了警察证似乎在尝试维护现场秩序。
那位警察离这里并不算远,模样十分年轻,两缕胡子构成一个八字,显得与众不同。
松田箬叶难得起了好奇心,小小地强化了一下视力看清楚了警察证上的字。
“诸伏……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