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任务由我负责,但具体怎么执行我不会过问。你们单枪匹马也好,通力协作也罢。无所谓你们怎么做,只要完成任务,方式不限。”
她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五人,带着淡淡的不信任,甚至隐隐有种独属于代号成员的蔑视感。
“至于我来做什么,相信你们也知道。别让我帮你们收尾,以上。”
堪称简短的任务前训话便到此结束了,如果不出意外地话。
不出意外,还是出意外了。
“喂,凭什么一个小孩敢对我们指手画脚啊,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被朗姆这样的大人物邀请进来的……”
面相普通,甚至看着有几分奸诈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他的眼珠在眼眶里面滴溜溜地转着,闪烁不定,里面充满了算计和阴谋。
他显然是想起了朗姆手下招揽他时说的话,又信了朗姆给他划的大饼。
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对着他评头论足,他不满的想着,他可是已经得到这个组织二把手的承认,要被培养成为心腹。
他本来并非莽撞之人,相反作为能在炸死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之后还逃窜数年,甚至越狱后还能摆降谷零一道的人,他向来是相当谨慎。
奈何松田箬叶实在是太小,那过分青涩的脸庞,哪怕表情再冷,对于这种穷凶极恶的歹徒来说也难有几分威慑力。
何况,刚吃了朗姆画完的大饼,他整个人有些飘了,难免有些恃才傲物、眼高于顶。
“在座的可是准代号成员,”他确实还是聪明的,还不忘把其他人加上,以期造成更大的压力,“小小年纪不学好,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还想让我们把你当成代号成员?也不看看自己多大。”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松田箬叶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既无愤怒,也没有那个人想象的,被拆穿后的心虚。
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在空间中弥漫开来,无端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悲苦。
“真是悲伤啊。”她只是如此叹息着。
一想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如此人物,居然最后的结局是双双殒命于这般市侩、庸俗、甚至可以说是奸诈如鼠的人手中……
她便感到,无比的,悲哀。
她在来之前便为这位炸/弹犯想好了结局,他将会痛苦丑陋地在众人鄙夷的眼光中死去,他要为他未来所为付出代价。
她不打算让那位警官收到伤害,但失败的任务自然需要人付出代价,所以他将被送出来抵罪。
但很突然的,她觉得没有必要了。
这样的人,像老鼠一样死去就好。
人和老鼠较劲,是输是赢,都是贬低了人,不是吗?
原先看到那人燃起的,连松田箬叶自己都觉得惊诧的怒火突然便消失了。
“嘭!”
随着装了消音器的子/弹出膛的声音几乎与人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一起出现。
位于吧台的调酒师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从吧台里面掏出了一把小巧的、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来。
火药被点燃的硝烟还在从枪/口缓缓冒出,他随手扯了一张不知道先前是干什么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
酒吧里的好戏显然出自他之手。
倒在血泊中的人显然还没有断气,身体抽搐着,嘴里“嗬嗬”地还想再说点什么,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松田箬叶,眼中惊恐和愤怒交织。
松田箬叶只是走到吧台,对着那名调酒师说了什么。
那名调酒师显然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恭敬地将什么递到了松田箬叶手中。
“你……嗬嗬……嗬嗬……”看着松田箬叶走过来,那人显然惊恐更甚,扭曲地,尝试用已经失了力气的肢体爬得更远,可惜除了加快生命的流失毫无作用。
其他四名被叫过来的成员显然没有料想过如此的场景,纷纷退后几步,既避开了那个不知死活的蠢货,也拉开和松田箬叶的距离。
等松田箬叶走近了,他们才看见她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把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的银色手/枪。
“等等,小箬叶,你不能为了这种人而……”小七显然猜到了她要干什么,选择了阻止,它并不觉得松田箬叶应该为了这样的人而再自己已经鲜血淋漓的手上再添一道血痕。
“我是冰爵利口酒……”她如此介绍自己的身份。
也是半年后死在你手上的萩原研二和四年后死在你手上的松田阵平的妹妹,她在心里补充道。
所以……
她扣动了扳机。
又一声枪/响自酒吧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