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你的欲望…或者说是愿望是什么。”

“啊？”

虽然不理解话题为什么跳跃的如此突然，但是奎因还是认真思考了一秒给出答案：“吃好喝好玩好活好？”

念无轻笑着当然没信这话，抬起指节拖起奎因的脸：“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奎因微微仰着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漆黑的瞳孔让人深陷其中：“念无…靠的这么近，怪恶心的。”

念无沉默，松开抬着对方下巴的手，怎么这么没意思。

“所以你刚刚看见啥了。”

奎因丝毫没觉得刚刚对方的动作有多亲昵，反而掀开胸口的衣领低头仔细看了几眼，就只有衣服。

“我看到了，你的欲望。”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我的字。”

奎因把衣服重新拉好脸色有些沉重，众所周知侠岚和普通人的区别就是零因为侠岚印记看不见欲念而不能被附体所以才被叫做侠岚。

但是如果能看见字了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零能附体侠岚？

“诶，这我可不知道，因为你可是第一个我能看见字的侠岚。”

奎因的心思摆在脸上念无一眼便能看出来，附体侠岚这事儿他以前也尝试过，但因为侠岚印记的存在屡次以失败告终。

“那，要试试嘛？”

“你就不怕我成功了用着你的身体去当判境侠岚？”

念无抱着手臂微微歪头，不管是站在哪种立场，不管他和奎因表面关系做的多好，念无始终是抱着试玩的态度来对付奎因，但是面前这个侠岚怎么。

“判境侠岚啊……如果是我的话归元统领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好奇，非常好奇了。念无对奎因这家伙。

“这面墙，全是用那巨怪炼化的，你把手放上去。”

火光下的墙壁并不是因为光才变得深红，而是被炼化后的土场涂抹在了上面。奎因对着自己的侠岚印记哈了口气走了上去。

紫色的只有零能看见的欲念浮现在奎因的体表，念无看着丝毫没有防备把后背漏出来的奎因缓缓走进。

指尖轻触在对方的后颈上顺着脊椎下抚，欲望的字在念无眼里愈发亮眼，唇角不加掩饰的勾起：“那我进去了。”

没有疼痛，更像是有种被打开的感觉，真难形容。奎因的意识在最后模糊的几秒对此进行一些总结，随后便如同入定一般站在原地。

心境之中。本应无人踏足的地方传来脚步声，念无打量着四周，侠岚和普通人的心境没有差别，看样子只是因为侠岚印记无法附体罢。

心境如同漏斗，上方的平台空旷，正中间便存放欲望最强的字。念无走进两步手指放上去：“刚刚在面前就觉得稀奇，没关系居然真的有这种字。”

一个偌大的空字伫立在这里，人怎么可能没有欲望，若是有怎么可能为空。

念无抬头仔细看着不远处飘浮着的正常的情感，悲，喜，哀，惧亦或者其他情绪。

“有点奇怪，这些字。”

随手一招，念无飞向那距离自己最近的惧面前，远看和普通的欲望无异，但是近看，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念无刚摸上去，那惧字瞬间化为灰粒散落。

心境中的字崩塌？这种情况明明只有在零附体转化成功之时才会出现。

念无重新飞向离自己最近的慈字，依旧破败不堪。

事情好像不太对劲，这个侠岚，在没有被零附体过心境居然处于崩塌边缘。

念无重新落在心境的地面上，绕过那空字在背面看见了被吸附在字上的奎因，如同睡着一般垂着头颅。

“奎因，你是怎么办到这个心境如同被附体后残破不堪的。”

当然是没有回应的，心境里的每一种字对应一种情绪，刚刚惧散去了，那以后这个人就都不会拥有这种情绪。

“人类若是没有情绪，那可就不能叫做人了啊。奎因，我想到我要做些什么了。”

念无自问自答随后勾起笑容，从自生散发零脉，天空中飘浮的字全部被震碎，而那些念无释放的零力缓缓凝聚成紫色的字代替之前字的位置。

被吸附在空字上的少年似是不适眉梢微微皱起，念无甩袖来到奎因面前撩起对方耳边的白发挂在人耳后，手掌拖着脸颊凑近。

“这种实验还是第一次。奎因，让我好好看看吧。”

念无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心境之内，就算是出来后脸上的笑意也丝毫未减，念无打了几个响指，面前入定的人终于回神。

“感觉怎么样。”

奎因看着自己侠岚印记，深呼吸了几口，又原地跳了几下：“什么感觉？你在我心境里面干了些什么吗？话说心境里面长什么样子啊？”

“什么都没干，只是发现侠岚和普通人的心境一样。你要是想知道心境长什么样我给你画下来你带回去就行。”

那不亏啊，来一趟还知道心境长什么样子。藏书阁的那些家伙又得忙的更新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