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出来看电影了,贺总要是真的生气,左右不过挨一顿操,又不是没□□过。
“金陵轩,打车过来。”
元丰知道金陵轩,是上回贺总请他吃饭的那家高档中餐厅,可他不想去:“贺总,我还是第一次来电影院,能不能看完再去啊?”
“哪儿那么多借口?”
“那我再看半小时,行不?”
“现在。到了给陈硕打电话,让他领你进来。”
元丰还想再说两句,电话直接被挂断了。他回到放映厅,继续看起了电影。
“丰哥,你吃呀。”小美把爆米花递给他,“奶茶都不冰了,快喝。”
“好。”
黑暗的空间里,笑声一片。元丰却笑不出来,他心不在焉地看着大银幕,考虑着接下来的打算。
另一头,费凡凑近乔安,低声问道:“我要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二顶了?”
“活腻了?”乔安看了眼边上正在喝茶的男人,“你就多余说出来,我他妈还有正经事儿跟他谈。”
“你不早说,我哪儿知道。”费凡八卦道,“谈什么正经事儿?”
“谈合作,说了你也不懂。”乔安低骂道,“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瞎捣乱。”
“……”费凡其实挺纳闷的,操男人能有什么意思?不听话的小情儿,换掉不就得了吗?
电影散场后,元丰掏出手机,只有一通陈硕打来的电话。他给对方回短信,说自己马上赶去金陵轩。
“丰哥,今天很开心,谢谢你哦。”
元丰收起手机:“客气啥?开心就行。”
“特别开心。”小美笑眯眯的。
俩人并排前行,等出了电影院,元丰把手中的精致纸袋递给小美:“拿着,我去给你叫个车。”
小美接过纸袋子打开看了下,问道:“丰哥,小票呢?”
“我撕了。”元丰笑着说,“你穿着好看,收下吧。”
“这太贵重了……”小美一脸为难,“我真的不能收,小票快给我。”
“真的撕了。”元丰停下脚步,跟小美认真地说了声谢谢,“其实我今天也很高兴,电影院还挺有意思的。”
小美想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有意思咱们以后常来,怎么样?”
“对不起,小美。”元丰继续往前走,他走得很慢,酝酿了下情绪后说,“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还是忘不了前女友。裙子是回礼,谢谢你上回给我买的衣服和裤子。”
小美听完,沉默了很久。
元丰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急忙安慰道:“别难过啊……是我配不上你,你会遇到更好的。”
“怎么会配不上啊……”小美有些委屈,“是我不够好不够优秀,所以你才不喜欢我……”
“不是啊,真的不是!”元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小美,你真的很好,性格好长得也好,将来肯定能遇上一个高大帅气又适合你的。”
小美扑哧一乐:“好啦!丰哥你别再夸了,我都飘了。”
“对不起啊……小美。”
“干嘛道歉,真是的……”小美将手中的纸袋子放在脚边,笑着问,“丰哥,我能抱一下你吗?就当是做了一秒钟的情侣。”
元丰愣了一下,点点头。
小美张开双臂主动抱了一下元丰,很快就放开了,“谢谢你啊丰哥,裙子我收下了。让你破费,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破费。”
把小美送上出租车后,元丰心里空落落的,又因为不得已的苦衷,拒绝了一个喜欢他的姑娘,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想有个家,怎么会这么难呢……
陈硕看着走在路边上的年轻男人,主动请示道:“贺总,需要叫元先生上车吗?”
“叫吧。”贺颜吩咐道,“你打车回去。”
“好的。”
元丰连金陵轩都不想去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面对,只想回家痛快地睡一觉。
“元先生!”
元丰闻声回头,见陈硕快步走了上来,“陈助理,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正好看到你了。”陈硕指了指后方的黑色汽车,“贺总在车里等你。”
元丰现在看到陈硕,就觉得他是一台行走的监视器,怎么可能这么巧就刚好路过?
陈助理,枉我这么尽心尽力地讨好你,给你带包子带茶,你就这么回报我?
“快过去吧,别让贺总久等。”陈硕好心提醒道,“元先生,贺总很忌讳这个。请尽量不要惹他生气,最好顺着他。”
“……”元丰没听明白,他问,“忌讳啥?”
“你刚才做的事。”
“我啥都没做啊。”
“你跟女人在大街上拥抱。”
“……”
陈硕看到前方有辆开过来的出租车,立刻伸手拦住:“我先走了,元先生再见。”
还想再问几句,陈硕已经上车走了。这效率,真他妈服了。
元丰看见不远处的黑色越野车时,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他四处观察了一圈周边环境,虽然没之前那么热闹,好歹也是繁华的商业中心。人来车往的,贺总应该不会在车里就要他这样那样吧?
他突然想起上回在公司门口,贺总提出的变态要求,天还没黑就敢让他那啥,天黑了岂不是……
妈的,自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不代表能接受在车里啊。
贺颜透过汽车挡风玻璃,盯着走过来的小身板,那脑袋还东张西望的,藏着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陈硕离开之前的话,元丰听进去了。他收起伤感的情绪,一边走一边快速思考着要怎么顺贺总这头毛驴。毕竟是他放鸽子在先,不占理。这回再解释成兄妹情谊,肯定没有说服力。
反正不管如何,必须先把贺总给安抚好。
元丰打开后座车门,想偷偷观察下贺总的表情,结果车内太暗,压根看不清楚。他礼貌地叫了声贺总,打算见机行事。
“嗯,车门关上。”
“哦哦……”
平缓的语调让元丰分辨不出贺总到底生没生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车里空调打得太冷,久违的那种压迫感又来了。
贺总这样的男人实在太难以捉摸,眼下只能说些好听的试试看了。关上车门后,他笑着解释道:“贺总,我真不是故意不去的。本来准备回去跟同事们打声招呼,谁知道那电影太精彩,我就想着坐下来看几分钟再走,结果这一看就给忘了……”
“同事们?”贺颜笑了,“睁眼说瞎话。”
一定是空调温度太低了,元丰突然觉得有点冷,连带着贺总的低笑声听上去都有些瘆得慌。
他立刻老实地认错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贺总。我真不是故意想骗你的,那姑娘是我公司——啊!”
贺颜攥住元丰的头发,将他扯到跟前:“我看着挺好骗的?”
“疼疼疼疼!”元丰头皮被猛地一扯,疼得直嚷嚷,“不好骗!不好骗!疼!”
“我有没有给过你机会?”
“给过!我错了!我再也不骗人了!我解释啊我可以解释的!”
贺颜松了手,没说话。
元丰赶紧揉了揉被扯痛的后脑勺,心里疯狂臭骂贺总。
妈的,这变态程度是不是又加深了?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发疯。
“那姑娘是公司前台,今天出来是为了还她个人情。”他边解释边往贺总那儿挪,“贺总,咱们在咖啡厅那次你还记得不?我那身新衣服就是她给我买的。直接给钱不太合适,这才出来买了两条裙子还给她。我跟她之间真的清清白白,连手都没牵过。”
“进展够快的。”贺颜摸上元丰的脑袋,笑问,“下一步直接生孩子?”
元丰害怕贺总又发疯揪他头发,立即靠在贺总肩上,讨好道:“生啥孩子啊,医生说我不孕不育。她确实有那个意思,但我有贺总你了啊,肯定不能答应她,所以明确拒绝了。”
元丰的可信度已经从0%降到-30%,贺颜伸手揽住他:“是么?”
“必须是啊!”元丰觉得这项伟大的安抚工程差不多快完成了,继续说,“然后她让我陪她看一场电影,说看完就死心了,我是想过去找你啊,可我又怕她不死心。”
贺颜听着没打断。
“唉,结果还真的不死心,非说抱一下才能彻底死心。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她这回真的死心了!这就是全过程,绝不掺假!”
元丰心说:小美,哥对不起你!不该拿你做挡箭牌,实在没辙了。
“你掺的还少?”贺颜掐上元丰的腰,“想好了再回答。”
“……”元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真他妈难伺候。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贺总相信了,想来想去除了讨好还是讨好。
贺颜就猜到这小子嘴里恐怕没一句实话:“你这嘴,又欠教育了?”
幸亏车里空间大,元丰起身一屁股坐到贺总大腿上,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安静的车厢内,只听见“啵”地一声。
贺颜愣了一瞬,似乎没料到元丰会这般讨好他。
“贺总,我说的都是真的!”元丰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打开了和小美的聊天窗口。
他大拇指按着屏幕来回滑动:“不信你看聊天记录,我跟她真的特别清白啊,今天出来就只是想还她人情。”
贺颜大概扫了两眼,抽走元丰的手机甩到一旁。他把人搂住,低声问:“合同上怎么说的?”
元丰早忘了合同上写的内容,认真地想了想,挑了最能讨好贺总的一条。
“不能跟别人谈恋爱,只能跟你上/床。”
贺颜很满意:“下回还这样么?”
元丰直摇头:“贺总你放心,没有下回!”
“今天错哪儿了?”贺颜又问。
只要能让贺总高兴,嘴上吃亏算个屁!元丰立刻说:“我哪儿都错了,以后坚决不撒谎!”
“挺好。”贺颜拍了拍元丰屁股,“下去。”
元丰激动得不行,终于把毛驴给顺好了!紧接着他就听到了细微的动静,好像是拉链的声音。
他侧头一看,贺总好像在掏……在掏什么见不得人的凶器。
“过来。”
“……”
元丰看了眼车窗外,外头依旧人来车往,即便别人看不见车内的情况,这也不妥啊,跟当众乱那啥似的。
他赔笑道:“贺总,等回家行不?你看这外头都是人,不合适啊……”
“别浪费我时间。”贺颜把元丰拽到腿上。
“回家再说啊!”元丰打起商量,“贺总,回家好不?我给你来条巨大的青龙,怎么样?听着就很霸气,是不是?”
贺颜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挨操?”
“别啊……”
“自己掂量。”
“……”
夏夜的街道上人潮涌动,伴随着来往车辆的鸣笛声。元丰看向窗外,内心是绝望的,当街yin乱这事儿,简直伤风败俗!
可要是不哄好贺总,怕是回不去了。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思想挣扎,他豁出去了。
近距离接触时,贺总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香,很好闻。
元丰蓦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于是抬头问:“贺总,你是洗过澡了吗?”
贺颜淡淡应了声,“别磨叽。”
不久之前,元丰同样在陈硕身上闻到一股清香。结合现在的情况,他瞬间脑补出一个画面:贺总跟他的助理在办公室里大战了几百个回合,俩人一块儿洗完澡才下的班。
他立刻别开脑袋,又问:“贺总,你跟陈助理是不是有一腿啊?”
这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贺颜皱起眉头:“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就随便问问啊……”元丰刚说完,头发又被揪住了,“哎哟……疼疼疼……咝……”
“还说废话么?”
“不说了!”
……
车外响起的鸣笛声猛地唤回了元丰的清醒,都快忘了自己在哪儿。
此时,窗外路过两道结伴而行的身影,有女孩子的说笑声。他被刺激得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用力挣开后背上的那只手。
“又不听话了?”
“……”
带着怒气的声音让元丰心里一慌,他赶紧坐到贺总大腿上,脑子里快速想着能起到安抚作用的说辞。
“我没不听话啊,就是,就是我想那啥了!”他主动摸上贺总结实的胸肌,垂着脑袋故作羞涩,“贺总,咱们现在回家,行吗?”
贺颜没料到元丰为了回家,连这招都能想出来。
……
密闭的车厢内,汗水与呼吸交融,是散不去的雄性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锦西湾地下车库。
贺颜停好车,回头看了眼躺着不动的元丰:“起来,下车。”
元丰不想说话,试着动了动腿,浑身疼,“你妈的,你……”
贺颜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四处看了一圈,才探进去打开车顶灯。他掐住元丰的下巴:“再说一个脏字儿,接着来。”
元丰怒瞪着贺总。
“行了,别闹脾气。”贺颜松开手,摸了摸元丰汗湿的脑门儿,笑着夸了句,“挺不错。”
“……”元丰怕被折腾,把到嘴的脏话给憋了回去。他不爽地打开贺总的手:“让开,我要起来。”
……
元丰一边瞪着车外的贺总,一边费劲穿裤子。他越想越恼火,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解除包养合同。
再这么下去,迟早被折腾死。
贺颜听到开门声,小情儿毕竟是头一回,他主动将人抱起来。
元丰刚要下车,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把他从车里给抱了下来。
“能不能走?”
元丰试着走了两步,的确很疼,但却是可以忍受的。想他十一岁就进入社会打拼,什么苦没吃过?
可这心里头实在不痛快,他瘸着走了两步:“好疼啊,疼得不能走路了,怎么办啊?要不你给我找个轮椅来吧。”
贺颜笑了:“我看得用担架抬,打120吧。”
“……”元丰真想找个趁手的东西给贺总狠狠来两下子,不过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
他哎哟叫了声,顺势卖起惨:“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啊,你看我都瘸了。”
贺颜一看那走姿就知道这小子在装瘸,他跟了上去:“怎么,需要我抱你回去?”
元丰可不需要抱,只想远离变态。
他想了想,说:“贺总,我这都大出血了,得跟你请一星期的假,可以不?”
“可以。”贺颜心情不错,将元丰揽进怀里。
元丰怕贺总说话不算话,补充道:“等回家,咱们立个字据啊。”
“不用立了。”贺颜说,“一星期的假可以给,正好练练别的。”
“……”元丰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必须尽快解除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