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处,微风习习,一间简约的木屋里烟囱升起浓浓烟雾,着粗布衣裳的麝月坐在小院子里,手中抱着昏迷的小白虎,拿着手帕擦拭着它的全身。
旁边的铜盆的水几乎都变成了红色。
玉衡的情况很不好。
她将它放回屋里,准备去弄着灵草回来,她虽可以使用法术,不过为了防止万一玉衡醒来察觉她身上的魔气,她干脆便不用了。
“你可快些醒来,不然我该找谁报仇,我父亲被你们害死了!”她突然间伸手掐住小白虎纤细地脖颈,眼底似有疯狂肆虐,声音嘶哑,“我杀了你!”
她声线很不稳,泪水越发汹涌地将它提了起来,小白虎没有力气反抗,连眼睛都睁不开,她狠狠把它甩在一侧
神魔大战后唯一疼爱她的父亲竟然被自己所心仪之人所杀。
她几乎哭的不能自已。
她崩溃地抱着头,“你杀了我的父亲,为什么是你!”
自年少惊鸿一瞥后,她为了能够接近他,不惜用了千年,改变了自己丑陋的模样,为掩盖自己气息,她去夺神髓,她差点被神魂俱灭,不过这些苦楚在进入朝阳宫后全部冲散,她如愿以偿去做了小白虎的仙娥。
她最初寝不安席,每日都在朝阳宫看着里面的一砖一瓦,她怕,怕自己经历的都是一场梦,那个像天神一样竖着高马尾的少年,只是一场旖旎的梦。
其他仙娥不愿意去朝阳宫,她们说殿下喜怒无常,喜欢捉弄人。
可她不相信,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自己一开始遇见那个满身血污煞气却仍旧护着一只小白兔的少年。
她一开始只是想靠近他,可是后面渐渐她并不满足只站在他身后了,她想让他正眼看看她。千年时光里她看着他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一个男人。
她看着他房间的画像从冥夜到天欢。
他甚至没有看过她一眼。
天欢如此歹毒,自私自利,她不愿意让玉衡被她蒙骗,只是天欢看得他实在太过严,几乎从不离开他。
她还没想好让玉衡亲眼看到天欢那副模样,她就被天欢打发去了其他宫殿。后来,天欢竟然良心发现,将她要了回来,她得以回到朝阳宫。
可是她爱恋了千年的男人,在神魔大战杀了她唯一的父亲。
她得杀了他。
她牙关咬得极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角落的小白虎抓了起来,它耷拉着脑袋,无力地动了动爪子。
“殿下,你要为我父亲偿命!”麝月露出一个近乎扭曲疯狂地笑容,嘴角咧开,眼泪不停地落下,“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
她露出尖锐森白地牙齿,双眼猩红,表情变得可怖至极,她另只手聚集了许多的魔气正欲对小白虎下手,身后却被一阵玄光击中,她往前扑去,将它丢下便逃开了
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样子!
躲在树后的麝月看见来人脸上表情变化莫测,难以置信、痛苦、绝望、哀伤等情绪交替闪现,最终只剩下浓浓地不甘和疯狂。
又是他!
又是他!
当初她原本才是救了玉衡的,就是这个男妖怪!
微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鸟儿清脆婉转地鸣叫声在庭院里回荡。
桑佑将小白虎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吻着它的脑袋,泪水不断从眼眶涌出,将他原本俊朗秀逸,温润如玉的面容弄得一塌糊涂,哽咽着开口
“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把小白虎抱到了竹林,桑酒听到动静赶紧抱着一个蚌壳藏起来,她从屋内跑了出来,两人处理好小白虎身上伤又从族里拿了许多冰晶过来。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桑佑对除了她以外的人这么上心,桑佑为小白虎盖好被子,手指抚了抚它的耳朵,眼里疼惜的快要流眼泪,桑酒端着托盘,停在门口,她问,“阿兄,阿兄喜欢殿下吗。”
是询问的话,但是语气确是肯定。
桑佑仿佛触电似的收回手,他慌忙起身,“阿兄只是与他旧相识,并无,并无旖旎之意,阿酒莫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