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一下又变了,像个花猫,玉衡看着看着突然笑出声,使劲揉了揉他的脸:“师兄,你怎么比小师妹还爱掉珍珠?”
玉衡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
正当公冶寂无期待着他能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时。
他说,“别哭了,师弟给你跪下,给你磕头行不。”
公冶寂无:“……”
烛光太过柔和,尽数铺在洁白温润的男人身上,烛火跳跃在脸上,秋水剪瞳的眸子垂着眼看他,好看的不太真实。
灯下看美人,月下看花。
“师兄,你怎么了?”玉衡见他没反应,低低叫了他几声,“师兄……”
红润光泽的唇瓣一张一合,公冶寂无几乎受到蛊惑地直接吻了上去。
玉衡:“!!!”
是无数梦中想象的甘甜,温热的唇舌炽热卷袭着一切残余的理智,快要焚烧自己,公冶寂无不管不顾地品尝着。
直到有些咸甜的味道。
玉衡被他亲哭了。
公冶寂无顿住,惊慌地松开他,“阿衡。”唇瓣被他亲的隐隐发麻,玉衡眨了眨濡湿的睫毛,心口发闷。
“我哄你,你还亲我,还占我便宜。”
玉衡说着,声音哭腔,眼泪啪嗒啪嗒顺着脸颊落,从小就在逍遥宗横行霸道,事事都有公冶寂无兜底。
如今竟被他亲的哇哇哭。
童贞没了,现在好了,初吻也没了。
玉衡呜咽着趴在床榻上,脸颊埋首在枕头里,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一个男孩了,维持了二十载的初吻就这么交出去了。
他哭的越来越大声。
“阿衡,我”
“滚”他吸了吸鼻子,从枕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公冶寂无走至门口,不放心地叮嘱,“阿衡,那我出去给你做点吃的?别哭了,待会儿眼睛会肿。”
玉衡坐起来,气的胸膛起伏,拿起枕头就丢向他,“滚。”
公冶寂无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显,他接过枕头,过去坐在榻边。玉衡眼睛都瞪圆了,白衣黑发,脸上因为气愤变得绯红,活色生香的很。
公冶寂无抿着唇,拥住了他,拍着他的背,语气示弱:“别生气了,我们很久没有双修了。”
玉衡气急败坏,连风度都不要了,张牙舞爪地说:“修个屁啊,老子让你死在床上信不信。”
知道把玉衡惹毛的公冶寂无也没有继续,他闷笑着贴着他的耳垂碰了碰,在玉衡即将发飙的时候后撤了几步,软声道:“阿衡,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玉衡对他完全束手无策,武力值低不说,只有在床上才讨得几分便宜,看他离开,玉衡一把身体前倾,手伸去抓公冶寂无的袖子。
“站住。”他跋扈地说。
这是为数不多会挽留自己,公冶寂无跟抚摸炸毛小猫似的看他,只觉每个表情动作都戳在了心里。他刚坐下,身侧的人对他扬唇,猛然向他扑了过来。
公冶寂无一时不察,重重后倒,砸在了舒服厚实的锦被中,清新的浅色布料让他的脸愈加白里透红,两鬓长长的发丝披在脑后,因为下意识蹙眉闭眼,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大师兄的严肃端庄。
玉衡俯视身下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一开始他是不敢相信的,后来又接受得理所当然,萧凛是萧凛,而公冶寂无只是他。
他用手摸他的眉、眼眶,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细细碎碎地叫,“公冶寂无。”
“嗯?”公冶寂无对他的喜怒无常早就习惯了,用手拍了拍他的背,这让他想起曾经还是小少年的玉衡,喜欢跟苏苏玩儿,总是拍胸脯。
他喜欢苏苏,占有欲很强,还不让其他师兄弟亲近她,年少的公冶寂无是黯然的,尤其看他们当中无法容纳其他人。可身为大师兄,他又是有自己的骄傲,只能更加严格对待这个不守规矩机灵古怪的师弟。
玉衡咂舌,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末了俯身用唇贴着他的耳廓,调戏味十足,“师兄,你在想什么?还是想谁?”
想谁?当然他了。公冶寂无哂笑,耳侧的唇开始爱抚肌肤,湿热的气息窜到自己全身,偶尔还会碰到齿间,公冶寂无就会冒出一身汗,他开始闭上眼睛享受,嘴里是低低地吟声。
他的耳已经通红,玉衡低下头在那漂亮的脖颈流连,时而咬时而吮吸,用鼻尖蹭蹭,“师兄,师兄啊。”
“嗯。”公冶寂无手放在玉衡的后颈,任由对方胡作非为,标记着裸露的肌肤。他声音微哑,身体的紧密贴合,让动一下既煎熬又撩拨,本就血气方刚的男人,空气开始燥热起来。
“别动。”
玉衡抑制不住想重重咬了一口公冶寂无的下巴,但还是克制了力道,上面留下浅浅的牙印。咬了下发现什么新大陆,玉衡双手按住公冶寂无的腰,还欲进行。
“阿衡。”公冶寂无低头和他对视,柔情似水地笑。
他的嘴唇很饱满,上面还有丝丝缕缕的银丝萦绕,微启还可以看到里面舌尖,玉衡不自觉开始想到那天的触感,可口甜蜜。
公冶寂无没有错过他每个微表情,舌尖舔了下唇瓣,然后他看见玉衡眼神越加炙热,想起什么,掩饰似的侧头,“师兄,是只有相互喜欢的人才能亲吻。”
他还记着自己刚才吻过他。
公冶寂无声音很慢,又蛊惑人心,“可你不是说喜欢师兄吗?”
“我……”
半夜三点坐起来的玉衡,他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哭丧着脸:“不是,他有病吧。”
玉衡拿着自己行李就往山下去,因为御剑而行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离得逍遥宗越来越远了。
茂密森林中幽静不已,杂草肥沃地生长着,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地上因为闻见陌生气息而兴奋的毒虫乱窜着。
藤蔓密密麻麻绕在巨树之上,仿佛有意识,几根粗壮的藤蔓从虚无而出,想要缠过来,玉衡手张开,剑立刻出现。
感受到危险的藤蔓立刻老老实实缠着树,玉衡看了它一眼,说:“生出灵智不易,应好好修炼,若要是想害人,来日我便将你斩杀。”
藤蔓不会说话,但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五百年后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若有若无的妖气散发着,他准备离开时,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惊起飞鸟长鸣而去,一道清亮的声音破空而来:“救命”
玉衡提剑而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近两米黝黑发亮的巨蟒,蛇尾卷着一名女子。
更加惊讶的是,那女子长得七分像叶冰裳。
巨蟒也发现了他,发出嘶吼声,吐着蛇信子,腥臭味扑面而来。玉衡扔出符咒,黄纸贴在它的腰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烟雾。
它疼的龇牙咧嘴,不停地扭动着长长的身体,与此同时松开了女子,女子惊呼一声便要掉下来。
玉衡一个飞身过去搂住了她的腰,女子搂着他的脖子,肩膀不停地抖着,头埋首在他怀中,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惶恐。
那蛇灰溜溜地逃走了。
温香软玉在怀,玉衡动都不敢动,唯恐冒犯了她,他慢慢安抚着:“别怕,它逃走了,不会伤害你的,姑娘。”
她还是紧紧攥着玉衡的衣襟,不肯从他怀中出来,垂泪说:“我,我腿软,公子,我名唤妺女,劳烦公子送我回家。”
“冒犯了。”玉衡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女子身形娇小,抱的极为轻松,离得近了独属女子的脂粉香扑鼻。
在逍遥宗上除了与黎苏苏接触,他便再也没有瞧过别的女子,如今突然与异性接触,玉衡局促不安。
“姑娘,我唤玉衡,乃是逍遥宗的弟子。”他尴尬地说道,视线看着前方。
妺女满脸甜蜜,“我知道。”
“哦。”
妺女望着他脖颈和耳垂红成一片的样子,静默了几分钟,然后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温笑,“公子,我家是东南方向,现在离我家越来越远了。”
玉衡:“……”
他干咳一声,放下了妺女,又怕她以为自己是登徒子,“我其实,想带你去看看风景而已。”
“……”她笑了笑,但又怕被发现,连忙压下,拽着玉衡的袖子,泪眼涟涟地瞧着他:“公子,我还是腿软。”
玉衡没法,寻了个光滑的石块,将它擦拭完又将外衫脱了下来垫着,“姑娘,你先歇会儿。”
“好。”
妺女弯着唇,如同一泓冰清的水,让人不敢触碰,一颦一笑优雅又动人,空气中似乎都因她的笑变得甜了几分。
玉衡不敢多看,离她远了些,“姑娘,这儿离城镇还有些路程,你刚刚受惊了,吃点东西如何?”
妺女自然没有拒绝,她接过饼,小口咀嚼着,视线一直看着在翻布袋的玉衡,兄长比从前更加俊朗了,白衫半披发,极为简单的装束,苍穹的光落在他身上,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
她无意似的找了个话题,“公子生得如此俊朗,想必追求者甚多,不知可否婚配?”
“不曾,姑娘一介弱女子日后还是莫来着深山了。”玉衡将布袋中的符咒整整齐齐叠好放至妺女面前,“姑娘,这是我亲手画的,日后你遇到妖物可以用,我将它们都给你吧。”
妺女如获至宝将它们拿好,神情越发温柔:“多谢公子。”她轻道,“不过不知为何坐着还是有些不舒服。”
玉衡道,“可能姑娘坐久了,要不你站会儿,让我坐一下。”
妺女:“……”